蒋斌见讨不着好，“操”了一声，转身就跑。
保镖紧跟上去把他团团围住。
裴译对秦晚说：“你想对他怎么样？”
蒋斌一看苗头不对，口气软下来。
“小晚，我刚才不是有意推你，我力气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吧，我现在马上走，马上。”
秦晚看了一眼秦晓艳，秦晓艳对她摇摇头。
秦晓艳恐惧蒋斌，怕引来他更大的报复，这种人本性如此，就算把他打伤打残又能如何。
“你走吧，以后不许再来骚扰我妈，我会让她和你离婚，你做好准备。”
蒋斌脸色骤变，脸上写满了不服气，但也明白再纠缠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他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地跑了。
秦晓艳一脸茫然，表情仿佛是在说她没想离婚，秦晚怎么就替她做决定了。
裴译似笑非笑，有种幸灾乐祸安静看戏的表情。
进门，一坐下来，秦晓艳就向女儿女婿哭诉她这些年在蒋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蒋斌之前和人合伙做货运的生意，这几年行情遇冷，赚不了什么钱。
男人在外面憋屈，回家就对秦晓艳非打即骂，开始秦晓艳还能忍，后面蒋斌变本加厉，她实在是被打怕了，才离家出走，来京城投奔女儿。
以前跟前夫过日子，前夫心疼她，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
但和蒋斌这种半路夫妻，说白了就是搭伙过日子，谁也不可能真心待谁，秦晓艳能忍受几年的窝囊气，纯粹是不能自食其力。
秦晚听着秦晓艳对她名义上的父亲的控诉，像是在听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联想到她现在的处境，只觉得脊柱发凉。
裴译喜欢她，恨不得24小时把她困在身边，但若以后他对她失去兴趣，是不是也会非打即骂，扫地出门。
裴译拧着眉听了会，不得不打断秦晓艳，“伯母，我和她说几句话。”
秦晓艳茫然抬头，抹了一把眼泪，起身离开了。
秦晚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才看到裴译提着一个医药箱，过来找她。
两条腿的膝盖都磕破了皮，想来蒋斌下手根本没留分寸，她不敢想象秦晓艳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疼，好疼……你轻点。”棉签刚碰到膝盖，秦晚就直往后缩想躲。
裴译顺着她的力道，继续上药。
“你不行就找刘嫂……”
裴译缓缓抬头，目光透着不悦，“我还没碰。”
说出去的话收不回了，秦晚结结巴巴辩解，“不是，这个药……它好疼。”
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这个药水要疼上许多。
裴译沉着脸，“这个药效快些。”
“我不要快，我……能好就行。”秦晚声音越说越小，很快就没有底气了。
裴译把用过的棉签扔掉，新拿了一根，发狠说：“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
秦晚眼睛瞪得浑圆，至于吗？
上个药就跟上刑一样，她先前在他那受的伤可比这个严重多了。
不过这句话的震慑力十足，秦晚果然没再乱动，棉签再次碰上去的时候，她咬牙生生忍住了。
“那个男人，你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多久？”
“嗯？”秦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他说的是蒋斌，“一年。”
裴译神情黯然，“这么龌龊的男人，你竟然和他在一起待一年？”
她能有什么办法？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孩子，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吗？
“嘶~”秦晚不自觉又没控制住音量。
男人眼神终于闪过一丝温情，“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受伤知道吗？”
秦晚：“……”
要不是她一身的伤都是他给的，她这会不得感动死。
见她不说话，裴译下手重了些。
“啊，啊啊……不要，不要涂了，反正……后面自己也会好。”
裴译怔了一下，明明这句话的重点在说药，但他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完了，又说错话了。
她的手攥紧了衣角。
果然，男人温和的眉眼似乎出现了一点别的情绪，他站起身。
“你不想涂便不涂吧。”
秦晚被他这句话扰乱了心神，只机械地回复着“好”，连他提着药箱出去都没有察觉。
晚上，裴译一直待在书房，秦晚等不及先睡下了。
迷蒙中，听到有人悉悉索索好像是在脱衣服，接着被褥下陷，秦晚猛然睁开眼睛。
待看清眼前人，身上不留一丝半缕，身体后退颤声道。
“我，我膝盖受伤了……今晚不行。”
裴译斜睨了她一眼。
“秦晚，你是不是觉得我精、虫上脑，对着你只想做那种事吗？”
难道不是吗？
他们之间也就这点事了。
“那你要做什么？”
“抱着你睡觉。”
裴译爬上床，不顾秦晚的反抗，把她揽在怀里，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颈窝，用力抱紧了她。
秦晚僵硬地被困在裴译怀中，一动也不敢动，她着实是害怕了，他那随时可能迸发的欲望。
裴译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仿佛只是抱着，天崩地裂也不能让他撒手。
秦晚后背抵着裴译结实的胸膛，心中五味杂陈。
她无数次被拥入这个怀抱，曾经期望时光停留，只为在这个怀中寻求片刻的安宁。
而如今，这里只剩下冰冷的风雨，再也不是让她安心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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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艳憋在家里好多天没有出门，无聊得不行，这天，她好说歹说秦晚才愿意陪她出去逛街，不过要带上保镖一起。
没有黎杨这个提款机，秦晓艳逛得很拘谨，有很多想买的东西都被秦晚按了下来，一来二去秦晓艳也兴致缺缺，三个人便去私房菜馆吃东西。
饭店在胡同口，前面排位的有十几桌，仨人便坐在门口等。
秦晓艳坐不住，起来四处闲逛。
秦晚起先还没察觉，过了半个小时，秦晓艳还没回来，打电话才知道她迷路了。
她们出去接人，拐过几个胡同口，秦晚对肖芸说：“你往那边，找到人给我打电话。”
肖芸走了两步又回头，面露难色。
秦晚知道肖芸在担心什么，安抚道：“我不跑，现在找我妈最重要。”
肖芸点点头，一溜烟就跑了。
秦晚拐进一条巷子，巷子口很深，又长又窄，穿过去应该很快就能见到秦晓艳。
她加快了步伐，快到尽头时，一辆白色面包车从巷口开过，突然一个急刹车，在她面前稳稳停下。
秦晚怔愣地看着车。
车上很快下来三个穿工装服的男人，约莫三四十岁，大步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