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装作克莱尔的样子，稍显妩媚的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马尾辫子微微甩动，将青春洋溢的气息挥洒出来。
曹睿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知不觉当中深陷其中。
回想自己刚来到这里以及之后发生的一切。
有些是自己最开始愿意留在这里的目的，但是一切都在逐步跑偏。
有些是意气用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有些是被困在其中，不得不为之的行动。
不过不管怎样，不管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结果都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好在在这紧要关头，自己还是躲过了一劫，好在在这紧要关头，那个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女人，似是终究不想让自己就这么离开。
“我们言归正传，你的答案呢？是想要离开这个世界，还是继续承担起这个世界的责任。”
女人最后一次改变了身体的形态，外形最终停留在了吉尔的样貌上。
这个吉尔不是在警局英姿飒爽，指挥苍穹的样子，而是有些狼狈，但带着坚毅的神情。
因为这身衣服，这个样子，就是刚刚吉尔依靠在墙边的样子，就连脸上、衣服上的灰尘，都是一模一样的。
甚至连左手的被洞穿的正在淌着血的伤口，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这一幕的曹睿，心头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死亡可以是幸福生活的悲剧，也可以是残酷世界的逃避。
如果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那吉尔会怎么样？
躺在病床上的瑞贝卡又会怎么样？
拯救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太过遥远，也太过责任重大。
那如果仅仅是为了身边之人呢？
为了这些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这次选择死亡的话，吉尔，瑞贝卡他们会怎么样？”
“你的眼里只有女性吗？”
吉尔样貌的女人表现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曹睿，
曹睿有些没好气，最开始他眼里当然只有女性，但现在身边已经不光只有女性了。
只是男人和男人之间，这么说未免显得太过于矫情。
而身为一个男人，曹睿也在不知不觉中把照顾吉尔和瑞贝卡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还有恩里克、福斯特他们，又会怎么样！”
“原来你并不是真的只有心中只有女人啊。”女人笑了笑，用带着血窟窿的手臂捂着嘴唇，丝丝鲜血沿着手背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场面诡异而又渗人。
“他们会怎么样？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他们会在没有你的世界，带着对你的思念，继续艰难求生，继续对抗生化武器，”
“那他们会死吗？”曹睿听出了话中不负责的态度，急忙问道。“因为有些事情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所以他们。。。”
“这谁知道呢？”女人摊了摊手，显得有些无所谓，但是眼神中却似是在透着一股不忍。“就像你有自己思维，你可以在此刻选择离开或者留下，所以你觉得你离开和留下之后的事情，会一模一样吗？”
“这样啊。。。。”
曹睿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脚边。
碎石铺满了一地，静静地躺在地上。裤腿已经脏的十分彻底，还有一些肮脏又粘稠的血液。
但此刻这一切却没有带给曹睿什么不安，反而是一种洒脱和欣喜。
他已经经历了这一切，从胆怯，懦弱，到现在也渐渐变得游刃有余，甚至还认识了一群生死过命的战友，还有瑞贝卡和吉尔，未来也许还会有克莱尔和艾达。
这个世界是充满了危险，自己在未来也必定会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危险，但这样未知和挑战，不才更应该是人生应该有的样子吗？
一个房子，一顿饭，这只是生活的必需品，但他也只是享受世界的必需品，更重要的还是要做些什么，感受些什么，不是吗？
曹睿深吸了一口气，全然不顾被吸气带进嘴巴里的烟尘，然后缓缓地抬起脑袋，看向了女人。
女人看着曹睿眼神中的光芒，缓缓开口。
“所以，你决定好了？”
“对，我要留在这里。”曹睿挠了挠脑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继续说道。“先不说我死亡之后有没有可能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就现在这个地方而言，有我需要守护的人，有我想要感受的事情，有我想要制止的邪恶，所以我要留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请帮我活下来吧！”
曹睿看着女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女人也看向了曹睿，似是长舒了一口气。
“不愧是我挑选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困难就抛弃同伴，就放弃世界，”
女人走向了曹睿，脚步变得轻盈起来。
曹睿感受着这轻松的氛围，心头也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变得轻快无比。
“好了，既然你做好了决定，那我就要履行我的职责了。”
“职责？”曹睿有些惊讶，虽然和这个女人隔空对话了2次，当面交流了一次，但职责这个事情是曹睿第一次听到。
“你的职责不是保护我，协助我拯救这个世界吗？”
曹睿不禁的发出了的疑问，看向女人，期待着答案。
“不不不，这并非我的职责，我的职责是监管，而非干预，保护你就等于干预了。。。”
女人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急忙摇头否定了曹睿的猜测。
“可你现在不就是在保护我吗？”
这下轮到曹睿不理解了，这个女人怎么做的和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明明救了自己却不让说？还是说这是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一旦开口的话就等于触犯了他们那里的条例，所以女人才要快速的狡辩。
“保护？对，我是希望你能继续活下去，努力拯救这个世界，努力去生活得更自由一些，但现在这样就会过度的干预你的命途。”
“可你不是让我可以掌握所有语言，然后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身体保持在巅峰的状态吗？”
曹睿刚说出口，就恍然大悟了。这两项技能，哪一个都不是十分有实质性的干预。
语言天赋无非是一种交流的媒介，能帮助活下去的最小限度的变量，而身体状态和样貌保持巅峰，也没说不会死亡或者年龄变大，不是吗？
所以最开始自己争取来的两项能力，都几乎算不上什么能力。
“所以你说的干预。。。究竟是什么？”
曹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自己根本不敢问，也不想知道，但又不得不确定代价和付出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