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心绪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犹如波涛汹涌的海面,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掀起层层巨浪。
那混乱的思绪如一团乱麻,纠结缠绕,久久无法平静。
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肩负着天下的重任,在这混乱如麻的局势中,很快便强压下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的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要将周围混乱的空气一并吸入,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眼神逐渐恢复坚定,犹如黑暗中重新燃起的火炬。
迅速稳了稳心神,展现出一位帝王应有的果断与威严。
当机立断地下令,让影卫和暗卫全体出动,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搜寻到苏锦韵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洪钟般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撞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也撞击着他们的内心。
裴砚辞同样心急如焚,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他平日里冷静沉着的面容此刻满是焦虑,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汗珠在宫殿的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如珍珠般的光泽,却又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他也即刻差遣自己精心培养、训练有素的暗卫加入寻人队伍。
一时间,京城之中的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那弓弦紧绷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一触即发。
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空气都变得压抑而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每一个角落都被一种凝重的氛围所笼罩,犹如一层厚厚的阴霾,压得百姓们心头沉甸甸的。
百姓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不安,行色匆匆,往日的繁华喧嚣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压抑的死寂之中。
仿佛整个京城都被恐惧的阴影所笼罩,陷入了一种紧张而又不安的等待之中。
此刻,覃芊落如疾行的飞羽,向着箕子国边境全力进发。
京城中苏锦韵失踪的惊变,宛如被层层云雾遮蔽的隐秘之事,丝毫未传至她们耳中。
一则苏锦韵暂无性命之忧,命运的天平尚未倾斜至绝境。
二则消息在广袤天地间的传递,如同微弱的涟漪,还未波及到她们所处的偏远之境。
因此,即便是凤卿云,亦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浑然不觉。
当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向大地,月色却如银霜般倾洒,为世间万物披上一层如梦似幻的轻纱时。
覃芊落一行终于来到了箕子国边境。
她们所处的林间,树木参天而立,枝叶相互交错,宛如一把把巨大的绿伞,遮蔽了天空。
覃芊落神色泰然,意念微动,那辆越野车,便如一抹幻影,悄然隐入空间之中。
紧接着,她又以熟练的手法,将蒸汽车平稳地召唤而出。
随着蒸汽车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恰似沉睡的巨兽苏醒。
她们缓缓驾驶着蒸汽车,驶向边境的城池。
车轮滚滚,在土地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辙印,仿佛在大地上镌刻下她们肩负使命的印记。
这座边境城池,如今宛如一座被阴霾笼罩的孤岛,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与压抑。
城中的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凝固着恐惧与不安。
在城中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仿若即将崩塌的高山,令人喘不过气。
面容憔悴却眼神坚毅的郡守,与从战火硝烟中侥幸生还的副将,还有郡守府一众官员,正围坐在一张略显陈旧的桌前。
桌上摊开着一幅幅军事地图,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与标记,恰似他们此刻纷乱如麻的思绪。
众人神情严肃,眉头紧锁,似是两座对峙的山峰,正全力以赴地商讨着至关重要的防卫之策。
他们心里都明白,狡黠且贪婪的箕子国绝不会轻易罢手,其野心如同永不满足的饕餮。
如今,箕子国不知借助何种隐秘而卑劣的手段,竟偷学了他们赖以御敌的火炮火铳之术。
而己方手中的此类武器,经之前变故,存量已然少得可怜。
犹如干涸河床上仅存的几汪浅水,远远无法抵御箕子国随时可能发动的凶猛攻势。
更为严峻的是,援军仿佛天际遥不可及的星辰,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跨越漫长的路途,抵达这危机四伏的边境。
他们就像在狂风巨浪中孤立无援的扁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摇摇欲坠,只能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可能的办法拖延时间。
如同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心期盼着转机的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覃芊落几人在将士的引领下,步伐沉稳地踏入厅中。
郡守与副将等人下意识地抬眼望去,目光触及她们身影的刹那,眼中先是闪过一抹如见奇迹般的难以置信。
那眼神宛如在无尽黑暗中陡然望见一丝曙光。
紧接着,他们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不约而同地迅速起身,心中的激动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涨至顶点。
尤其是那位副将,眼眶刹那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近夺眶而出。
他急忙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内心的波澜,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而后恭敬而庄重地行礼。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说道:“草芥之身得见昭王尊颜,亦幸会大公子、二小姐。
昔日寒霜蔽野之际,承蒙林将军施以援手,如寒夜燃烛、涸辙注泉,方使末将残躯得以存续至今,得以苟活。”
覃芊落眸光流转,当视线触及副将那疲惫且伤痕累累的身躯时,眼中瞬间盈满了深切的关切与疼惜。
她身姿轻盈,脚下似生了风一般,如同一缕裹挟着春日暖阳般温暖气息的清风,刹那间飘然而至那名副将身旁。
紧接着,她缓缓伸出修长且线条优美的手,那手白皙而有力,动作轻柔得仿若生怕惊扰了什么。
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坚定力量,轻轻落在副将的手臂上,将他稳稳扶起。
副将身上的盔甲,宛如一部饱经岁月与战火反复淬炼的斑驳史书,每一寸金属表面都留存着干涸的血迹。
这些血迹形态各异,有的如蜿蜒曲折的凝固河流,从肩头蜿蜒而下;有的似肆意飞溅的花朵,绽放在胸甲之上。
仿佛是一场场惨烈厮杀的无声见证者,在盔甲上镌刻下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诉说着那些惊心动魄、生死一瞬的战斗场景。
他的手上和脸上,伤痕纵横交错,犹如大旱之年干裂的大地纹路,触目惊心。
只是做了极为简单的处理,粗陋的绷带随意缠绕着,渗出的血水已然洇红了布面。
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却又让人闻之揪心的血腥气。
再看他的双眼,布满了如蛛网般错综复杂且密密麻麻的血丝,那血丝仿佛是他日夜坚守、殚精竭虑的生动写照。
每一根血丝都仿佛在诉说着他这几日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与疲惫。
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倦怠,却又始终燃烧着坚毅的火焰,那火焰虽在疲惫的笼罩下略显黯淡,却从未熄灭。
一望便知,这几日他犹如一根紧绷到极限、随时可能断裂的弦,未曾有过片刻的安宁与好好休息。
一直强撑着精神,像一尊不知疲倦的雕像,时刻警惕着敌人随时可能发起的进犯,守护着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
覃芊落又怎会看不出来他所经历的艰辛与承受的巨大压力?
心中那丝丝缕缕的心疼,如同细密的针脚,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又如潮水般在心底汹涌澎湃地翻涌。
这心疼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让她喉咙仿佛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哽住。
每一次试图发声,都觉得呼吸困难,一句苛责的言语都说不出口。
她微微颤抖着嘴唇,那嘴唇因心疼而微微泛白,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泪光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她轻轻地拍了拍那名副将的手,她的手掌宽厚而温暖,掌心的温度仿佛带着无尽的安抚与力量。
那力量如同涓涓细流,顺着副将的手臂,缓缓流淌进他疲惫不堪的身躯,直达他的内心深处,给予他慰藉与鼓舞。
她开口,声音柔和却又充满坚定,宛如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带着万物复苏的生机与希望,轻轻拂过大地。
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磅礴气势,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朔风染甲,征程劳顿,小将军这番苦守,本王都看在眼里。
如今本王已携星夜兼程而来,暂借这戍楼为凭,且将烽火与寒霜托付于我。
援军如天边归鸿,不日便至。
待旌旗蔽空之时,我们定要踏碎敌营,以报舅舅阖府忠魂,告慰边城将士与万千黎民。这血海深仇,终有清算之日。”
那名副将听闻覃芊落这一番言辞,恰似在荒芜绝境中久旱逢甘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坎上。
刹那间,他的眼眶陡然被滚烫的热泪所浸满,红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这泪水,是他多日来在战火的炼狱里摸爬滚打积攒下的疲惫与压力的尽情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