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不想阿初步我的后尘!断送一生!”
“正如你所说,我走之后,爹整日闷闷不乐,我想师弟你也不想最后耿耿于怀,最后含恨而终吧?”
毛小方想起,十八年前,师兄负气离去,再也不见了踪影,师父每天郁郁寡欢,没两年就病逝了!
他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今年之事就如当年重现!
“可是,阿初的确犯了大戒!”毛小方心中触动,有些犹豫的说道。
“道家先祖出世之道,以大化小,以小化了的中虚精神,为何你至今仍未能参透!”
雷罡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告诫之意,他凝视着眼前之人,继续说道,“今日你所认为的惊天动地之大事件,或许在他日看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琐碎小事罢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罪过的大小又有何区别呢!”
他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说阿初的事情,但实际上也是在暗指当年雷震对他的处罚过重,以至于两人都陷入了困境,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是啊,师父,徒儿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千万不要将我逐出山门啊!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绝不再犯!”阿初脑筋转得飞快,眼见师父的神色有所松动,他赶忙开口,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师叔,阿初他本性不坏,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错误。还请您高抬贵手,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任愔愔见状,也赶紧上前一步,替阿初求情。
要知道,这位师叔可比师父严厉多了!
师兄他们犯错时,师父通常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板子虽然高高举起,却总是轻轻落下,根本不会真的重重责罚。
相比之下,师叔可就严厉得多了,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石少坚附和道:“是啊,师叔,阿初他其实心地善良,就是年纪小不懂事,您多教教他,他肯定能改好的!”
小海见状,赶忙趁热打铁地说:“师父,阿初已经知道错啦,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一次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师父的脸色,见师父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心中不禁一喜。
阿初和小海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同手足,阿初不仅是他的师兄,更是他的亲人。
小海实在难以想象,如果阿初不在伏羲堂,他一个人会有多孤单、多寂寞。
这时,雷秀也开口说道:“师叔,您就听我爹的话吧!”她的目光在阿初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又转向毛小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毛小方的脸色也渐渐和缓了起来。
他看着阿初,板着脸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谢谢师伯和师兄师姐们!”
阿初一听,立刻喜笑颜开,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谢谢师伯!谢谢师姐师兄师妹们!”
然而,毛小方却突然沉下脸来,严肃地说:“先别高兴得太早,死罪虽然可免,但活罪却是难逃,我一定要好好罚你!”
他看着阿初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不禁连连摇头。
“你这个人啊,心浮气躁,好大喜功,都是因为不明白无用有用以小为大的道理!”毛小方一脸严肃地看着阿初,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阿初低着头,不敢直视毛小方的眼睛,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我就是要你明白,最微小的东西,也有它的用处!”毛小方继续说道,“就像草药,虽然它们看起来不起眼,但在关键时刻却能救人一命。”
阿初抬起头,看着毛小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你要上山找齐百花,蛇舌草,水线草,七枯草,雀舌草,扎勒草等几种草药,长不过五寸,草不过半钱。如果做不到,你就要通宵扎马,练基本功!”毛小方的语气不容置疑。
阿初听了毛小方的话,心里暗暗叫苦,但又不敢反驳,只得苦着脸应下。
第二天一大早,阿初就背着背篓上山找草药去了。
“满山都是草,长的都差不多,要我怎么找啊!”阿初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左敲敲右打打,满脸都是愁容。
阿初在山上转了一天,眼睛都看花了,也没找到多少草药。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斜,阿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背着背篓回到了伏羲堂。
回到伏羲堂后,阿初就开始通宵扎马步,练习基本功。
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他知道这是师父给自己的惩罚,所以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夜已深沉,阿初一脚一个凳子踩着,凳子中间是燃烧着的清香,但凡阿初懈怠,稍微放松,那屁股下的灼烧感就会让他打一个激灵!
“什么时候天亮啊?”阿初目光无神看向天空,满头满身的汗水,他真的后悔了,不该为了找回面子做那样愚蠢的事情。
阿初一连几天都没有找齐草药,情绪越来越浮躁,见到雷秀出现,还以为她是来当师父的眼线的。
“你去跟师父说我知道错了,让他别罚我了!”
每天晚上回去还要通宵练功,阿初只觉得自己筋酥骨软,简直想要倒头就睡啊!
就在这时,旺财跑出来,手上拿着一大把草药,递给雷秀。
原来是阿秀找旺财帮忙,找到了许多草药,送给阿初,让他免除惩罚。
阿初拿着草药,欣喜若狂,还没来得及道谢,雷秀就和旺财嘻嘻哈哈的跑远了。
“哈,一个孤僻的蛇女,一个神神叨叨的怪人,竟然还能玩在一起?真是人以类聚啊!”阿初嘀咕着,把草药放进背篓,回到了伏羲堂。
毛小方仔细地翻看着手中的草药,对这些草药的来历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嗯,不错,这些草药看起来非常新鲜。”毛小方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阿初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连忙插嘴道:“师父,您看,这长不过五寸,草不过半钱,我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比划着草药的长度和重量,似乎对自己的记忆力颇为自信。
接着,阿初又开始诉说自己寻找这些草药的艰辛历程:“师父,您不知道啊,为了找到这些草药,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呢!我每天都要去不同的山头寻找,有时候翻山越岭,有时候还要穿过茂密的树林,可真是不容易啊!不过今天总算是找齐了,也算是没有白费我的一番苦心。”
毛小方静静地听着阿初的讲述,并没有打断他。
等阿初说完后,毛小方才缓缓站起身来,背着手,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嗯,既然找齐了,那就快去把它们泡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