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的气流、地脉、方位,全在他眼皮底下像摆棋盘一样清清楚楚。
想往哪走,脚底下自然就有路;想困住谁,连空气都替他搭牢笼。
雷法也统一了,以前五花八门的劈雷掐诀,现在一抬手,天边雷云就自动排队等他发号施令。
别说打雷了,他要是心情不好,分分钟能让人感觉天塌了。
不是比喻,是真能让你觉得——这人不是修士,是天道派来清账的。
再加上十级体源流一激活,浑身筋骨像灌了液态青铜,踩地上都能把山震一震。
从前的胡凯旋是硬,现在的他,是根本没人能撼动的“人形法则”。
他伸了个懒腰,嘴角一扬:“啧,又变强了?”
真不是幻觉。
睁眼那刻,世界好像换了层滤镜——风怎么吹、叶怎么落、水怎么流,全都有了节奏。
不是看见了,是“听懂了”。
节目组一扭头,全愣住。
不是错觉,是真的变了。
胡凯旋站在那儿,不说话,都像一尊刚从古庙里走出来的神像,周身飘着一种“别惹我,我马上要上天”的气场。
“走吧,虫谷,该去看看了。”
直播间弹幕炸了。
“这真的是森林?不是仙境片场?”
“虫谷不是虫子窝吗?这绿得能当屏保啊!”
“导演是不是导航出错了?这地方根本不存在于地图上!”
但谁也没再怀疑。
自从节目开播,胡凯旋开口的事,就没错过。
他一句话,就是铁律。
陈教授拍了拍手:“行!全体出发!”
一脚踏进林子,众人呼吸都停了。
抬头,树!不是树,是擎天柱!层层叠叠的树冠直插云层,阳光像被筛子漏下来的金粉,洒在脚下厚厚的苔藓上。
没人说话,全被这鬼斧神工给震住了。
蛇沼那地方的树,是挤出来的密林;这儿的树,是主动拔高了去顶天的!
“这……这树是吃啥长大的?仙丹吗?”导演喃喃。
萨鹏指着最顶端那几棵比谁都高、比谁都直的家伙:“这……这不是望天树吗?我课本上见过照片,可现实比图鉴还离谱啊!”
镜头一拉,观众集体沉默。
那几棵树,像天神的柱子,插在绿色的海洋里,孤傲、挺拔、不容置疑。
没谁见过这种树——不靠风,不靠争,就凭一股子气,活成自然的传说。
陈教授眼眶有点发热。
“是望天树……北回归线以南才有的活化石。
我研究了半辈子,今儿……真见着了。”
他声音发颤:“刚才水洞里见刀齿鱼,刚才空中飞过金线蝶,现在……连望天树都自己撞我眼前来了。”
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虫谷。”
“是活着的远古遗迹。”
萨鹏咽了口唾沫:“教授,为啥这儿树能这么疯长?”
“看地形,”陈教授抬手一指,“三山围一圈,中间是个盆地,风进不来,四季温度稳得像冰箱,没极端天气,也没天敌。
树?它们根本不用抢阳光——它们就是阳光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