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船？
江姝淡淡道：“放心，这船翻不了，现在运行很是平稳且和谐。今天是宁云湛，明天开始，李屿白、燕羽、封离也都会抽时间来看望你。”
江流云难得呛了下：“人家一个个都是大佬，你要啥没啥，人家就是玩玩，别恋爱脑。”
宁云湛不苟同地笑了笑：“江夫人请放心，比起我们几个的‘就是玩玩’，小姝才像是‘玩玩’的那个。”
江流云目光在宁云湛和江姝身上来回转了转，不说话了。
倒是江姝看向聂峥：“我和我妈想说点女人之间的私密话。”
聂峥顿了下，看向宁云湛：“你们画画的，视角独特，不如一起去实验室里看看那些病毒分解图？”
宁云湛颔首：“当然可以。”
两人离去，将空间留给了母女二人。
江姝从被子里抓出江流云的手，轻轻捏了捏。
“你又摸骨看命理？”江流云黑了脸，“准又不准，尽说些气人的话。你看看你给那个姓官的测完之后，那人寻死不成，现在天天在门口神叨叨招魂，我都快气死了。”
“摸什么骨？我就是看妈妈这手这么嫩，看看稀奇。”江姝呵笑一声，“医生用的什么药，还能返老还童呢？多用几次，是不是下次我见你时，你脸上的褶子也能不见了？”
江流云果断噤声。
“你不说，那我也不问。”江姝轻叹，“妈，咱聊些别的吧。我今天看到一个特别豪华跟城市一样的游轮，等你病好了带你去玩，放心，不花钱。”
江流云看向女儿：“好。”
江姝又道：“你还想玩什么，做什么，我都带你去。”
江流云怔了一下，随即眸光柔软下来：“妈妈这个年纪，对征服星辰大海这类，其实没什么兴趣。不过确实有几件事情要交代你一下，你给我听好了。”
江姝：“听着呢。”
“第一件，还记得妈妈带你去过的那个JS高定门店吗？那是我和李二娘在你一岁左右时创立的品牌，专门为你定制的衣橱。如果妈妈没办法再带你买衣服，JS的会每个月给你送新衣来，一直持续到你老去。”
江姝哦了一声：“你竟是把我一辈子的衣服都打算好了，搞得跟交代后事似的。”
“别贫。”江流云又开口，“另一件事，咱家的那棵杏花树下，埋着一口箱子，里面装着这么多年村里人送给你的各种礼物，如果有一天穷困潦倒，记得去挖出来，能助你渡过难关。”
“……不就是些板砖、零钱、破钥匙破布条破石头之类。”江姝挑眉，“难不成它们还是藏宝图？”
江流云并不解释，直接又说起下一件事：“如果我出事，你只记住两点，你和官慕云、帝都江家，毫无关系。不必顾念什么旧情，就当陌生人处着就行。”
“那个嘤嘤怪我能理解。可江家……”江姝试探，“也曾欺负你了？”
“没有。”江流云没有明说，“最后一件事，不准涉足暗黑世界。这一辈子，做一个自由、快活、安稳的人，替我们全村，养老送终。”
江姝：“……你还真交代遗言？”
江流云：“这只是来自一个母亲的深深期待。”
江姝凑近她：“妈，我有一笔看起来很荒唐的生意想和你谈。”
江流云警惕地看着她：“你在打什么主意？”
“只要你让我加入你们的打架团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江姝轻轻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掌心渐渐有光晕，“闭上眼睛，先带你验验货。”
实验室。
“这是教授们历时三天整理出来的病毒数据。”聂峥递给宁云湛一叠资料，随即又指了指一旁的陈列柜，“上面是提取出来的十种病毒，有三种已经解析出来并开始尝试研发特效药。”
宁云湛接过，翻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其中一页资料上。
那是一款被实验室命名为9号的病毒。
上面详细记录了数十次病毒实验的数据，难度级别被判定为超S级。
“9号病毒？”宁云湛轻轻问，“提取出来的样品，是哪一支？”
聂峥起身，去陈列柜上拿出一支深绿色的病毒样本：“这支。”
宁云湛接过，注视很久，神色渐渐阴沉。
“9号病毒，哪儿来的？”
“R国最新研发、前不久被携带至缥缈洲。”聂峥望着宁云湛那微微有些失态的神情，“你认得这个病毒？”
“不认得。但它的特性……”宁云湛深深凝视着样本，语气郑重，“聂长官，准备一下，缥缈洲可能要出乱子了。到时候那群疯子如果偷渡出来，会是个大麻烦。”
“什么意思？”聂峥脸色也变了。
宁云湛望着他：“缥缈洲的混乱之地，由圣灵学院镇守。而这支病毒，针对的就是圣灵学院，准确点说，针对的是圣灵学院最珍贵的……木灵之气。”
“所以，他们是想毁了圣灵学院，然后逃出缥缈洲，祸乱人间？”聂峥眸光冰寒！
“只是猜测。”宁云湛没有把话说满，“我只是恰好去过圣灵学院，对木灵之气比较敏感。而这个9号，从数据上显示，恰好可以腐蚀灵气，针对性太强了，由不得人不多想。”
说完，宁云湛似想起来什么，立刻起身：“我去找小姝。”
病房内。
江流云闭上眼睛，一瞬间的昏眩之后，再次睁开眼时依然躺在病床上。
不同的是，她手臂上的黑斑活跃了很多，那些流传在血管中的血液，似沸水一般沸腾叫嚣着。一股比之前更加虚弱和疼痛的感觉，蔓延全身。
而江姝，神色苍白站在原地，漂亮的眼睛茫然无措。她的手里，还捏着一张被腐蚀了大半的极乐鸟皮毛。
怎么会这样？
江姝罕见地慌了神。
恰在这时，宁云湛敲门而入，只瞥了她掌心的极乐鸟皮毛一眼，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温和地朝江姝伸出手：“江夫人需要静养，我们先回家，明天再来，嗯？”
江姝默默将极乐鸟的皮毛收好，抓住宁云湛的手，语气有点颤：“宁云湛，我……”
“嗯，你不必说，我知道。”宁云湛压低声音，安抚般摸了摸她的头，“先回家。”
夜里九点，倾城别墅。
四个男人坐在客厅，看着茶几上的一张破烂的极乐鸟皮毛，有点无语。
“所以，姐姐出一趟门，把人家容景臣的皮毛给废了？”燕羽终是忍不住，幸灾乐祸。
“这不是重点。”江姝深呼吸一口气，“重点是，我妈那边真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