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个旋涡，是界壁通道！”。
白城欣喜。
他被旋涡的引力裹挟着急速下坠，撕扯感在某一刻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界壁力量。
这就意味着，法力越高深的修士，越难到达这里！
怪不得老者只能以一支鱼竿探查这里，老者，进不来！
白城不再反抗，安静了下来，果然，旋涡的压迫感瞬间褪去。
“这是…通往十个重要异界的界壁通道！”。
白城心中明了。
灵界禁忌之地，无妄海眼一直在此镇守，守护着灵界！
那老者肯定也是镇守之人！
“原来如此…他把我当成了外来人！”。
想通了这一切，白城对老者不再怨恨。
“哦哈哈，这不算被欺负，哦哈哈！只是误会！只是误会！”。
躁动的心彻底沉静下来，白城不再挣扎，顺着旋涡的引力缓缓下沉。
周围不再是外界那般吞噬星系的狂暴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朦胧的空间。
无数法则碎片如萤火虫般在黑暗中沉浮，却不再具有攻击性，反而隐隐散发出古老而纯粹的气息。
不知下沉了多久，当周围的混沌之气愈发浓郁，连灵识感知都变得有些滞涩时，一道微弱却执着的光芒，终于在旋涡最深处的黑暗中亮起。
“咦？！这里真有好东西？！”。
那光芒极其黯淡，仿佛风中残烛，却能穿透层层混沌，散发出一种超越灵界法则的温润气息。
它沉在漩涡底部，看不清模样，时而如一颗微缩的星辰，时而如一道流转的光带！
隐隐约约间，似乎有无数玄奥的符文在光芒中沉浮。
白城的视线锁定那团微光，主动催动功法，身形俯冲而下，将云雾撕开一道狭长的裂口。
越靠近，那光芒便越清晰。
它并非法宝灵光的温润，也非灵脉地气的氤氲，而是一种带着金属冷泽的细碎光晕，在幽暗的虚空里若明若暗。
待降至百丈之内，白城才看清那光芒的源头。
竟是一块不规则的碎片！
碎片约莫拇指大小，边缘犬牙交错，像是被巨力硬生生撕裂开来。
碎片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既非符文铭刻，也非天然形成，纹路间流淌着极淡的银辉，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它的材质怪异至极，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虚无感”，仿佛随时会融入周围的黑暗。
白城悬停在碎片三丈之外，灵识如探照灯般扫过其上每一寸角落，却丝毫无法判断这碎片的来历。
它没有任何天地之气的波动，碎片边缘的断口异常平滑，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切割”开来，断口处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灵界的陌生气息。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碎片？！”。
白城观察了许久，看碎片没有任何禁制，没有任何危险，于是伸出手触碰了一下。
指尖刚触碰到碎片表面的银辉，一股刺骨的凉意便顺着指腹蔓延开来。
白城还未及反应，便觉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无形的刀刃划过。
他定睛看去，指尖已然裂开一道细密的血口，殷红的鲜血渗出，滴落在碎片之上，竟瞬间被那银辉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这枚神秘碎片吞噬了白城的鲜血后，突然微微一颤，表面的纹路瞬间亮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从中扩散开来，竟让白城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毁天灭地般的心悸！
白城从未感受过这种心悸！
哪怕当年在启蓝星，同时面对数十把即将复苏的帝兵，他也从未有过这种心悸！
“什么？！”。
白城心头剧震，惊得猛地缩回手。
“比帝兵还要锋利……”。
白城瞳孔骤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莫非是…仙器？！”。
无数岁月都难遇的仙器！
唯有仙器，才能拥有如此逆天的锋芒，无需催动，仅凭本体材质便足以撕裂任何修士的肉身！
“定然是仙器！而且绝非寻常仙器，必定是极品仙器的残片！”。
白城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目光死死盯着那枚碎片，眼中满是狂喜。
他能清晰感受到，碎片深处似乎蕴藏着一股浩瀚无边的力量，只是被他看不透的某种未知的力量封印着。
即便如此，仅泄露的一丝锋芒，便已有如此威势。
“仙器可不多见，整个灵界能称得上仙器的，恐怕只有白白的十帝鼎！”。
那是灵界公认的唯一仙器！
是上古十位大帝联手铸就，仅凭十帝鼎器身，便构建出百万年不朽的十帝秘境。
秘境之内，法则自成，天地之气浓郁到凝结成液。
即便是普通修士进入其中，也能一日千里，更有十位大帝传承，引得无数修士趋之若鹜！
至今，十帝鼎仍然矗立在金城城内！
除了白城等几个人，没有人知道十帝鼎已经有了自己的主人！
十帝鼎的威名，早已刻入每一位灵界修士的骨髓，其威能之浩瀚，堪称灵界至宝的天花板。
可此刻，望着眼前这枚不规则的碎片，白城心中涌起一个更为惊悚的念头：
“这碎片的完整体恐怕…比十帝鼎还要厉害！”。
十帝鼎如果分解成了无数碎片，未必能如这碎片般，在毫无天地之气加持的情况下，轻易划破白城的肉身。
更重要的是，这碎片散发出的那股“虚无感”与陌生气息，远比十帝鼎的厚重威压更为神秘，仿佛来自一个远超灵界认知的更高维度。
“莫非是来自仙界？……”。
“不知因何原因，这物破碎了，掉落到了灵界！”。
“它仅凭残片便有如此锋芒，完整之时，其威能岂不是要逆天？！”。
白城再次看向碎片，心中狂喜。
“真是好东西啊，要收好，别让坏老头看到了！”。
念头电转间，白城双手结印，周身瞬间涌动起浓郁的荒气。
荒气如潮水般涌向碎片，先是化作无数细密的气丝，顺着碎片的纹路缠绕而上，将那微弱的银辉层层遮蔽。
紧接着，气浪翻滚，凝聚成厚实的气盾，将碎片完全包裹，形成一个半丈见方的气团。
白城指尖掐诀，不断注入荒气，荒气愈发凝实，最终化作一枚布满古朴纹路的气茧，将碎片的气息彻底隔绝，连一丝锋芒都不再外泄。
做完这一切，白城松了口气，抬手对着气茧虚抓，扔进了自己的虚空空间内。
白城的虚空空间，是一方独立于万界外的小天地，稳固且隐蔽，可在任何地方打开，是存放至宝的绝佳之地。
做好这一切后，白城缓缓收功，指尖的血口早已愈合，只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凉意。
“再找找！看看是否还有碎片！”。
白城望向远方，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流光，灵识如潮水般铺展开来，在旋转的混沌旋涡中仔细搜寻。
这旋涡之内气流狂暴，夹杂着碎石与暗雷，灵识探查时遭遇层层阻碍，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干扰感知。
白城眉头微蹙，将功法催动到极致，灵识瞬间凝实如针，穿透紊乱的气流，扫过每一处角落。
无论是旋涡中心的虚空裂隙，还是边缘翻滚的云雾深处，亦或是那些被卷入的陨石背面，都未曾放过。
金色的天眼之下，即便是芥子大小的物件，也能清晰感知其气息。
可过去了很久，除了那枚仙器残片，旋涡中再无任何散发特殊光晕或蕴含诡异材质的碎片。
“看来只有这一片吗…”。
白城缓缓收回灵识，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随即又坦然了。
仙器如此逆天，得到一片碎片就很有造化机缘了，怎么会一时间找到所有碎片！
“上去给老头说一下，去其他九个旋涡看看有没有其他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