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和咱们商量就做决定，现在撤股不是拆台吗？”
罗氏以为田世舒南下是为了追回恒昌和的股份。
“妹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估计她要到江南寻些印刷大户吧，再说她当初为了印书，没少搜集孤本绝本，有些不适合印刷的存着也没意义，也许她打的是这些书的主意。”
田世昌替妹妹解释。
“真的？”罗氏这才把心放下来。这要是撤资可太尴尬了。
“是的，娘，刚刚妹妹亲口对我和大哥说的 。”虽然没说卖孤本可也差不多了，田骄替大哥背书。
田世舒不知道兄弟们这么给力，连借口都替她找完了。
等她来时，家里人都吃差不多了。
吴浩然问她要不要吃点，她摇头，“我给你们煮点消食茶喝吧。”
下人们终于结束了心惊肉跳的一天。谁能想到自家悄么声儿的伺候皇帝一天 他们的心路历程谁懂啊？
夫人说：“今日贵人来游玩，你们不要多嘴，也别乱走，见到人行礼，就可以了。”
下人们：比咱家还贵的有几家？一品大员？皇亲国戚？
见到皇帝后：
下人甲：woc，皇帝竟然自己走路！
下人乙:妈呀，皇帝声音怪好听。
下人丙：皇帝吃我切的肉……
……
到了下午：
甲：还留下吃晚饭？
乙：什么，还不能出去干活？
丙：我得去马房看着点，最近有匹马要闹病。皇帝什么的，不看也罢。
黄政把带回来的包裹交给内宫的喜乐公公，便要告辞。
皇帝叫住他，“永乐要的地你找一找，明天务必给朕。”
黄政应是便出去了。
喜乐抱着一个蓝布包袱，不知该放哪。
皇帝见了，道：“把包袱打开朕瞧瞧。”
见是两包茶叶，和两套毛衣。一件是他见过的毛线裙，一套是毛衣裤。
“你过来检查一遍里边可有什么不妥。”皇帝指指喜乐。
喜乐没见过这新物件，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想了想又闻了闻。
“回陛下，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有股子味道，不过好像又不是衣服上的。”
“哼，是朕身上的。田家那劳什子宴席吃起来热闹，可是味道甚大，你过来闻闻。”说着把袖子伸了过去。
“还真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沐浴。”
再回来时，见皇帝正双手拎着红毛衣发呆。
“陛下，请您沐浴更衣。”
刘珏回过神，把东西放下，“你把这两套衣服给皇后送去，就说是永乐郡主送给静柔公主的，朕一会儿过去。”
等皇帝过来时，小公主已经睡觉去了。
“衣服穿着可合身？”
“合身，这是永乐研究出来的法子？臣妾倒是不懂这些。”
“嗯，说是什么极品羊绒，材料非常难得，她亲手织的，除了静柔这两身，只有田大学士混上一件坎肩。”说着他还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她竟然会纺织？”
“好像不是，朕没见到是怎么弄的，不过听说很容易上手。”
皇后给他倒杯茶，“在人家叨扰了一天？”
“梓童这话不对，朕还被坑去四万两呢。”
“四万？是银子吧？”
“嗯”难道还能是黄金不成。
“是要办作坊的投入。”
“噢，那倒是不多。”
“朕出场地、她出技术，各拿四万两白银，股份各半，梓童，你说朕是不是亏了？
她找朕不是图朕的名头吗?朕怎么把这茬忘了？朕的名声怎么也要占两股！真的是，防不胜防。”
皇后见他懊恼便笑道：“陛下难道还能参与管理不成？人家还得去经营呢，不也得算进去？”
“梓童可不能被两件毛衣收买了。对，静柔大了也让她给咱们打毛衣。你不知道咱们田大人收到毛衣裤那得瑟劲儿，朕都没眼看。”
“陛下，您的女儿才三岁。”
“孩子嘛，一眨眼就大了。”
第二日，田世舒找来陈言，“我有一个吃食生意一直做不大，现在想让你带商队出去找找门路，或者你琢磨一下你北边那些朋友有没有法子。”
“不知郡主需要的是什么？”
“羊肉。咱家原来用本地羊，和别人家比没有优势，听了你的机遇我才想起来……”然后压低声音，“若是把外边的羊运过来才是一本万利。若是你认识这样的能人我自是不会亏待你朋友。”
“郡主需要多少啊？”
“我自然是希望越多越好，不过还是不要太打眼，咱虽然不怕查可也不能主动惹事。”
“那咱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吧，不然这肉到南边不臭了！再说，咱家还得纺毛线呢。最近我要安排人跟细娘学纺线，你那纺纱机改好了？”
“按郡主的法子做了大约一次能纺八个纱锭，这线比细娘原来的线细很多。我带来一锭，您看看。”
“好，你们做得很好，这是细度先这样，剩下的工作交给咱家木匠去做，你琢磨一下我说的事儿，我过几天要出去查账，在这之前给我个准信儿。”
“郡主，奴才现在就能给您，若郡主要上千只，是有点难度的，草原上的小部落拿不出来那么多。但是五六百总是有的，路上损耗个三四十只是要的。不知？”
“这样也不是不行，等咱们北边的店铺开起来，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北边也要开店吗？”
“当然了，不然咱折腾什么？大宛二十三省七十多个州县，咱不说遍地开花，也要占半壁江山。”
“郡主好气魄。”
“嗐，以后有机会带你南下去瞧瞧咱家的产业，不过眼下不行。你大约需要多少人手？”
“人手？”
“难道你一人能把这些羊赶回来？不怕被劫走？”
“噢噢要的要的，最少五人吧。”
“行，等商队回来了，我安排你们见面，你们路上要花费多久？”
“去时快马加鞭几天就到了，回来时要慢许多，头几趟不会那么顺利，大约四个月吧。”陈言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田世舒点头，“刚开始咱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开拓商路，把章程定下来，最好在那边找到稳定的货源，这样咱们也少操心。你还得帮咱们物色两个牧羊人，咱的人行商还行，养羊可是外行。另外咱们可有不犯忌讳的东西卖过去？”
“郡主是想？”
“咱是商队，总不能跑空车吧？当然他们有要押送的货物，不过没有出关的。”
“盐铁咱不敢想，糖行吗？”
田世舒摇头，“糖没有货源。茶叶怎么样？”
“当然好，郡主手里有茶叶？”
“啊？咱家有茶园啊，噢，你来得比较晚，不知道也正常。”
“郡主，咱还做什么羊肉，茶叶就够咱们折腾了，草原人是离不开茶叶的。”
田世舒：……
“现在他们的茶叶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