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灿在办公室里狠狠的发了一通火。
不少路过的警察都听见了，没几分钟，李局长就收到了自己大侄子在办公室大发雷霆的事，他一脸欣慰。
全删了好啊，全删了就不担心大侄子作妖。
看了一眼桌上的毕业照，缅怀了一下曾经的青葱岁月，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李局长感叹了一句，“阿灿，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希望你能早点明白。”
当初跟他一起毕业的同学，比他优秀的一大把，如今人在哪都不知道。
当天晚上，李灿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整个警局的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人敢靠近。
同个小组的人都走了，办公室只剩下李灿跟他的助手两人。
“人都走了，我演技还不错吧，生气的样子演的活灵活现，我小叔估计深信不疑。”
“别得瑟了，快点看备份。”
李灿知道这事涉及到金家和崔家两大财阀家族，早就防了一手，暗示助手第一时间把证据进行备份，然后藏起来。
电脑的事，李灿不怎么了解，但是他当初留学的时候，认识一两个学计算机的朋友，听他们说过黑客的一些事情。
担心家里的电脑不安全，两人只能熬夜用警局的电脑看，就算泄露也是从警局泄露的，咬死不承认，崔家和金家又能拿他怎么样？
上头有人罩着，李灿一点都不怕。
……
“夫人，有两个警察上门，说是想找小姐。”
金顺仁当即咋呼起来，“警察？他们找芯爱干什么？”
“李阿姨，请他们进来。”
“芯爱，这……”
“妈，没事。”
石韫很淡定，她对警察上门早有预料，甚至对他们这么慢才来找她还有点诧异。
“这届警察素质不行啊，效率真低。”
石韫不知道警局发生的事，在心里默默吐槽。
默默熬夜的李灿：……
距离锦华小区的事已经过了三天。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家里，锦华小区的公寓她已经让人清理干净，还没住多长时间，里面也没有比较重要的私人物品，该扔的扔，现在公寓里完全看不出住过人的痕迹。
原本打算挂到中介所卖掉，可是锦华小区刚发生命案，还是疑似集体自杀跳楼的命案，电视报纸上这两天一直在报道这件事。
小区的原住户有条件的纷纷搬离，卖房子的比比皆是，尤其是石韫之前住的那栋楼，楼底下的血迹到现在还没洗干净，房子降价出售也没人要。
没办法，只能先放着，等过个几年，人们总会淡忘。到时候房价还会涨，她就当是提前投资了。
安慰了一下自己，石韫稍微想了一下以后的规划。
原本她是打算老老实实在大学待四年，把该考的证考了，到时候一毕业就离二十岁成年不远了，几个月时间刚好可以筹办一家心理咨询室。
现在看来计划可以变一变。
“夫人，小姐，两位警官到了。”
石韫看过去，眼神在两人脸上的黑眼圈多停留了一会儿。
金顺仁看他们没什么好脸色，这两年跟姜贤珠混在一起，也算是见多识广，贵夫人的派头拿捏的足足的。
“崔夫人，崔小姐，打扰了。”
金顺仁学着之前见过的一个很讨厌的VIp客人，神态倨傲，先喝了口茶，才拿腔拿调的说道：“请坐。”
看着有几分唬人，不过对李灿却没什么用。
他观察力十分敏锐，只是在母女俩之间多看了几眼，就把注意力放在石韫身上。
一坐下他也没直入主题，反而跟金顺仁闲聊起来，几句话来回就把人哄的高高兴兴。金顺仁哈哈大笑，底子都快被人掏光了都不知道。
石韫嘴角抽搐，看不下去了，把人打发走，“妈，你不是说最近店里研发了新品吗？我现在想吃。”
“好，芯爱想吃，妈这就去给你做。”答应完，金顺仁就笑呵呵的走进厨房。
李灿看到这一幕，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崔夫人不在这旁听吗？”
留未成年女儿一个人面对两个警察，心这么大？
石韫没回答，直入正题，“李警官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闲聊？可惜了，我待会儿有事。”
所以，有屁快放。
被一个未成年呛了一下，李灿有点不自在，不过他脸皮厚，若无其事的打开放在桌上的录音器。神色一正，立马换上严肃的表情，眼神犀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盯着石韫看。
一般人在他的眼神下，挺不过十来秒就会开始浑身不自在，低头不敢跟他对视，这时候他就会掌握问话的主动权。
换成石韫：小伎俩。
盯……
莫名的胜负欲涌上心头，两人对视了一分钟，互不相让，还是助手拉了拉李灿的衣服，提醒他该开始问话了。
李灿擦了一下鬓边的汗珠，可恶，他居然处于下风，此子不简单。
“崔小姐，三月二十四号那天晚上你在哪？”
“在家。”
“有人可以证明吗？”
“崔宝珠，我同学。”
“为什么会突然回家？我查了楼道监控，你进门不到两分钟就出来，然后直接去了三号楼，没多久又带着同学一起离开锦华小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现有人进过我的公寓。”
“可以详细说明一下吗？你怎么发现的？”李灿神色认真。
“有东西被移动了，跟我出门的时候不一样。”
李灿还在等她说下文，发现她已经回答完闭嘴了，瞬间有种挤牙膏的感觉，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答，惜字如金。
他斟酌了一下，按了录音器的暂停键，问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发现自己被人监控的？而且，你为什么不报警？”
说到这，他眼里露出一丝怀疑。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报警吗？除非……
他看了眼石韫的细胳膊细腿，打消了脑子里不靠谱的想法。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把那么多成年男子打晕，然后推下去的样子。
重要的是他们查过当时的楼道监控，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几个死者半夜十二点前出过门，基本推断他们当时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没有外人进去，他们也没出来，外界的新闻媒体知道了这点就把案件报道成集体自杀。
其实，警局内部不少警察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死者家属不接受这个说法，尤其是金在中和崔浩宇的父母。有他们施压，警局也不敢匆匆结案。
刚好李灿也觉得此事有疑点想接着查下去，李局长担心大侄子没查出来最后得罪人，于是又拉了几个人一起负责此事，分担压力，要是后面查不出来，还能随机挑一个替罪羊出来给崔、金两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