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二战斗营,全都是骑士位阶,此时面对同为超凡生物的敌军,丝毫不落下风。
武器装备上的加持,拉平了环境上的劣势。
一开战,双方就进入到了最惨烈的近身搏杀中。
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了一个多小时。
可随着帕博思带着压阵的两个战斗营推进,战旗覆盖到战场上,文明光环被激发。
浩劫生物被压制两成战力,而第九战团这边得到两成的提升。
此消彼长下,突然间浩劫生物的军阵就崩溃了。
趁着对方阵型大乱的时候,早就绕到侧翼的第三战斗营,立刻全速突击,踏着泥泞撞进了对方的薄弱点。
等到帕博思带着后阵展开围拢过去后,战局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接下来,帕博思秀了一把微操,不断调动各个百人方阵,对敌军进行切割包围。
战斗在午夜时分结束,只有几百的浩劫生物脱离战场,溃逃返回棕树湖。
打扫战场的任务,持续到了黎明。
战后统计,约三千四百名敌军,只有不到七百逃走。
其余的绝大部分被斩杀,还有极小一部分被俘虏,这要送到后方养起来研究。
第九战团方面,阵亡三百二十三,重伤四百多,轻伤近千。
单单一次战斗,就让第九战团,折损近一个战斗营的兵力。
没人感觉这是一场大胜,都只在为接下来的任务感到忧虑。
帕博思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召开了军事会议。
“我们成军的第一次战斗,伤亡就如此大,我知道大家心里没底。
可大家要知道是,昨晚的战斗,我们处在很不利的环境中作战。
首先,对方并不是普通的地穴水匪,而是其中的精锐单位,全部都是由超凡生物构成。
对方一个军团,都挑不出来这么多精锐。
其次,雨天再加上泥泞的环境,照明也十分有限,对于我们来说十分艰难。
能够将其围剿消灭,已经是你们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最后,这些不利环境只是暂时的,你们也都感受到了。
雨已经开始减弱,并且不再是连着下,出现了一定的间歇。
这就意味着,很快就要是晴天了。
并且,根据高阶施法者们研究讨论,这次雨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周围的水汽都很稀薄。
也就是说,对方要再想用雨幕形成战场,并不现实了。
等到天气转晴,地面被晒干后,我们战斗力才会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而对方战力却会下降不少,此消彼长下,我们将能更轻松的应对敌人的进攻。”
在鼓舞士气后,帕博思忙着查看伤员情况。
直到中午的时候,威斯勒和迪米尔才赶过来。
他们也是一夜没睡,一直担心战场情况。
战斗结束后,他们就派人过来询问,当时帕博思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们也就没有打扰。
现在赶过来就是要问问帕博思,对于这场战斗的看法。
面对两位战团长的询问,帕博思带他们到房间内。
此时的帕博思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鼓舞将士的自信,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很不妙!
对方这是试探性进攻,接下来的战斗只能是更加艰苦了。
不瞒两位说,我第九战团应该是整个打击群中最精锐的战团了。
为了我的安全,各部都将最精锐的将士抽调过来。
尽管有我父亲筛选,超凡者占比,依旧超过半数。
我战团所有的百夫长以上军官,都是战骑士,且有一套超凡装备。
饶是如此豪华的配置,昨晚五千打三千,依旧让我战损五分之一!”
听完这话,两人也沉默下来。
随即,威斯勒开口道:“你不是跟将士们说,以后的情况对我们会越来越有利吗?”
帕博思颔首:“确实!但那是以后,至少要三天,甚至五天后才有那个效果!
根据情报,对方精锐汇聚的速度,在明天晚上,就能够再形成一个五千数量的精锐战斗群。
也就是说,在三天内,对方还必然要冲击一次。
那个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刻,扛住了,胜利天平就开始向我们倾斜。
而且,那个时候,对方也一定知道这是陷阱,为了那十七万的浩劫匪军,它们的进攻将会非常疯狂。”
威斯勒沉声道:“到时候,我支援过来一个战斗营。”
迪米尔:“我这边也抽调过来一个!”
帕博思摇头:“不行!不能让对方摸清楚我们的虚实,我的第九团必须挡在最前面。
敌人啃不动我,肯定要分流两侧,到时候你们再出动进攻。
你们的部队,跟我的部队号令不一样,指挥起来有不少差别,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这太致命了。”
见帕博思态度坚决,两人也再没有坚持,开始跟帕博思讨论接下来的战斗部署。
正如帕博思所料,三天后,情况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棕树湖方向,再次积累了六千精锐,朝着五垒防线冲过来。
这次情况要好不少,地上不再有积水,战斗也发生在下午。
虽然雨停了,但湿度很大,精锐水匪中的施法者,召唤雨幕协助。
战斗一直打到傍晚,帕博思带着亲卫队,悍然杀穿战场,成为压垮敌军最后的一根稻草。
战后统计,第九团战损一千五,斩敌四千。
这支浩劫水匪的精锐没有一个逃走的,它们已经收到了死命令,必须要突围。
剩下两千敌军,绕过一号堡垒,但被第一、第七团围剿殆尽。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再没有浩劫水匪进攻。
在战斗结束的第二天,终于迎来了太阳。
感受着久违了阳光,哪怕此时是初夏,众人已经在阳光下欢呼。
炙热的阳光,将地面的泥泞烘干,留下一片棕褐色的地面,那都是血液侵染的结果。
晚上的时候,帕博思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这是要给阵亡将士家属的通知书。
两次战斗,共计九百名将士阵亡,伤残需要退役的还有七百多人。
一千六百的战损,让第九团直接缺员三分之一。
再加上伤势未愈的将士,如今第九团,只有两个战斗营的可用兵力。
半天不知道怎么落笔的帕博思,此时终于明白。
为什么自己小时候,总是经常看到亨维尔在书房,盯着阵亡通知书沉默了。
每一个签名,都代表一条鲜活的生命逝去,一个家庭的恸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