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三年的“大哥”,值此一朝便成了“弟弟”,心情可以理解。
“暴力”活动发生的地点,是在一中的某个“藏污纳垢”之地。
酣畅淋漓地“演绎”完一切后,我便率领丁祥及他纠结的众人,嚣张地离开了厕所。
行至挨揍那小子的班级门口时,我受着《征服》里的一幕剧情影响,突然冲着班级里高声吼了这么一句话:“都他妈的给我听好了,我叫迹天涯!人是我打的!有事找我!”
语毕,又在众人的一脸懵逼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这极尽潇洒的随意一吼,彻底虏获了丁祥所纠结的那些小弟们的“芳心”。
余光里,跟在我身后的他们,一个个的也情不自禁地趾高气昂起来。
其中有许多本就与我熟识的,更是对我投来崇拜目光的同时,嘴里不住地赞叹道:“牛逼牛逼!还是‘迹Sir’牛逼!”
可“招摇过市”没有十分钟后,我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继父打来的:“你在哪呢天涯?”他问道,语气急促。
“外面呢。”我随口一答,隐约觉察出有些不妙。
“你是不是又偷偷回市里了?”他问道。
“是。”我选择诚实。
“你小子!”他叹息一声,安排道:“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最好离开这个城市,宝泉岭也别回去了!等我电话。”
手机是我去“农垦监狱”后,阿坤的小弟送我的。
家里人中,只有继父知道我的号码。
当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江湖”,亦表示出“失态”的急切后,我就知道,这次是闯下大祸了!
看了看仍旧得意洋洋的众人,我沉声问道:“你们有钱吗?”
细话不表,只说大家又回学校好生凑了一番后,才终于凑齐了我与丁祥的车票。
期间我又接到了继父的第二个电话,内容是:“你揍的那小子家里有点能耐。来了七八辆车,正往这边赶呢。一个小时的车程,随时就到。”
我俩逃亡的目的地,是丁祥在省城的二姑家。
躲了足有半个月的时间后,我才接到了继父“事情已摆平,可以回家了”的电话。
临行前,丁祥对我爆发了相识的三年里,唯一的一次“吼叫”。
原因是煮泡面时,我没有将老坛酸菜面里的“醋包”,放到面汤里。
他是这样说的:“你能不能别总他妈的替我做决定?你咋知道你不爱吃的东西,我就不爱吃呢?我就他妈的想吃这口醋呢!你凭啥就给丢了?你问过我吗?”
火车站,是我自己打车去的。
此次一别,我们兄弟之间,再没见过。
后来的他,被家里人直接安排在了省城读书。沉下心来复习一整年后,高考时考了五百多分。
这个成绩在黑龙江来看,本科线是没问题的。
最后的他,定居在了广州。
据说,还成了一个小导演。
名气不大,至少怡然自得。
曾经的“骄子”,“回头是岸”后,也算有了一个较好的结局。
其实我俩的裂痕,早有端倪。
原因,却不止是我心里的诸多不平衡。
而是他眼中的我,突然有了“心眼”。
那时,他与姗姗分手了。
理由不明。
只是分手后的他,无缝衔接地处了一个“局高”的女孩。
那个女孩很漂亮,是王宇的干妹妹。
用王宇的话讲,是他“干过”的妹妹。
“妹妹”在与丁祥处对象的同时,还与一个铁路村的同学谈着恋爱。
丁祥能忍受这种被人常年戴绿帽的处境,仅是因为对这位女孩毫无感情,只有“性情”。
可他能忍,我却不能忍。
身在“农垦”心在“一中”的我,因为脱离了“一中”学生的身份,反而比以往更加放肆。
经常会利用每个周末,都返回一中附近,无事生非一番。
“无事”都要“生非”的我,真见到“事儿”了,又怎会视而不见?
于是乎,我以替丁祥鸣不平为借口,纠结他身边的那群小弟们,将丁祥对象的对象,围堵在一个胡同里,好顿蹂躏!
打至兴起时,我甚至还在那小子身上一顿“蹦跶”!
第二天,丁祥便接到了那小子传来的口信。
“你不是喜欢这娘们吗?来,你来找我!这娘们现在就在我手上,我随时随地干他!牛逼你就过来救她。不敢过来的话,你就叫我声爷爷,我把干她时的声音给你录下来,留着给你以后‘打飞机’用!”
约见的地点,是铁路村的某间“旅馆”。
丁祥找到了我,问我该如何应对。
我说:“那还应对个鸡吧了?不报警还等啥呢?铁路村啊卧槽!你问问咱市最大的黑社会头子马xx敢不敢只身独闯铁路村!”
他说:“那姑娘好像不是被迫的。报警也没用!”
我说:“那你是傻逼吗?知道人家设好了圈套等着你,你还过去送死?再说了,你是找不到对象了吗?”
顿了顿,我又开口道:“如果那人是姗姗,我或许会愿意陪你去赴死!可就是那么一个‘破鞋’,咱因为点啥啊?她也不值当啊!”
他想了想,坦白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觉得这样很没面子!”
我去尼玛了个比的。
你的面子,比你兄弟的命都珍贵?
当初我被人围堵的时候,你为啥比谁跑的都快?
心虽如是想着,我却还是耐心地给出了“逻辑”。
“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去挨揍,只会让你更没面子!”
我俩说这番话时,正在妇幼保健医院里。
小狼,有了我的孩子。
一个因为爸爸无能,而不被允许出生的生命。
就是小狼正在接受“治疗”的情况下,丁祥他妈的竟然还在想方设法地让我丢下小狼,陪他去赶赴一个必死的“局”!
为的,只是他的面子!
就算那人是确实是我提议揍的,但丁祥下手时,可他妈的没比我轻多少啊!
被我几次三番地拒绝后,他便不再像曾经那般尊重我了。
甚至晚上睡觉时,他还因为我是借住在他同学租住的房子里,而不时对我横眉冷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