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跟曹倩玩儿了大半天,小疏影已经喜欢上这个新交的小玩伴了。
晚些时候宋嘉佑来揽月阁就被小疏影牵着袖子分享喜悦:“父皇,父皇,今天儿臣又有了个小伙伴儿,她是好的姑祖母家的姐姐,她比我跟呦呦高,胆子比呦呦还小。”
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在听到爱女说姑祖母家的姐姐时瞬间绷不住笑出声来,一身疲惫也仿佛减轻大半。
“姑祖母家的姐姐?”宋嘉佑瞥了正烹茶的梅蕊一眼,意思是你教她这么说的?
梅蕊不客气的回给皇帝一个白眼:“陛下看妾作甚?太上皇跟太后都由着疏影这般称呼,妾若再强行赣榆,若公主一时改不过来,妾脾气一上来奏了公主,陛下岂不是又要替公主撑腰?”
宋嘉佑无奈一笑:“贤妃的口齿真是越发伶俐了。”
坐在椅子上宋嘉佑端起茶水轻轻戳了一口:“在勤政殿听了半下午之乎者也,圣人云云,头晕的很,给朕捏捏。”
梅蕊一边轻手轻脚给皇帝做头部推拿,一边吩咐海棠:“告诉小厨房今晚的膳食尽量清淡一些,再用百合莲子做一道药膳。”
等海棠退下后梅蕊便轻声细语的同闭目养神的宋嘉佑道:“太后打算亲自为荣安军装跟兄长赐婚,陛下以为如何?”
宋嘉佑欣然一笑:“正合我意。我之前就同你提到过太上皇天申节前夕我要给谢氏晋位。我同皇后商量过了晋谢氏为修容,同时晋李氏为昭容。李氏毕竟生育两女,柔慧跟蒹葭越来越大,她们母妃的位份高提一提。”
梅蕊明白皇帝的话外之意,若荣安郡主跟梅松寒的赐婚诏书一下,任谁都会瞧出皇帝是在捧梅贤妃。若同时让李,谢二妃晋位,那么皇帝对贤妃的抬举也就不会格外显眼。
谢婕妤的背后是谢家,谢家的背后是太上皇,而李秋水曾经也是风光无限,而且生有两女。
李秋水当年先主母一步怀有身孕一直都是高皇后心上一根刺。哪怕她当机立断的把李氏肚子里那个障碍给除了,时过境迁李氏哪怕已经彻底失宠,高皇后仍旧耿耿于怀。
高皇后从未明白她跟皇帝真正意义上的隔阂始于元兴十五年冬,那个雪花飞舞的黄昏。
她始终认为是自己把李氏肚子里那块肉弄掉了,皇帝由此对她生了隔阂。
当然高琼弄掉了李氏腹中骨肉确实让宋嘉佑不满,若无后来那件事,以及高氏身上的种种不堪宋嘉佑断不会为了个影儿都没有见到的孩子跟高氏渐行渐远。
时间一晃就到了太上皇的寿辰,也就是天申节前夕。
尽管龙椅上换了主人,但天申节照旧有三天假,从天申节头一日起。
太上皇的寿诞日是五月二十一,官员们二十便不用来衙门上差,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皇亲国戚二十一日这天入宫赴宴,恭贺太上皇千秋万岁。
同时四品以上的命符以及宗妇,贵女们也可以入宫赴宴。
以往天申节都会有赏赐,或加官进爵,或者赏赐绢帛,珠宝等物。
天申节头一天,最先有三道敕书颁下,第一道敕书是由太后的安庆殿发出——一道赐婚的敕书,宁国公之妹荣安郡主改嫁梅贤妃堂兄义商梅松寒。
这封赐婚敕书让宫里宫外掀起一阵阵涟漪,若被赐婚的荣安郡主是未出阁的姑娘未必引发如此轰动,可荣安郡主是个寡妇啊。
虽说大燕习俗相对开化,不限制寡妇改嫁,但主流还是赞那些为夫守节的贞洁烈妇们更多。
太后竟然为寡居的郡主赐婚,等于说是朝廷支持寡妇改嫁。
至于被赐婚的另一位当事人梅松寒商贾出身反而没有引来过多讨论,毕竟郡主是二嫁,而且梅松寒是贤妃的堂兄,几次为朝廷慷慨解囊,散尽家财。
仁宗之前宗室跟巨商联姻的先例不止一例,大家纷纷讨论的还是郡主改嫁。
正因为这道赐婚敕书太过惊世骇俗了些,故而谢婕妤被晋为修容,李修媛被晋昭容反而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来。
坐在福宁殿的高皇后并不在意寡居郡主该不该改嫁,她透过这一桩赐婚敏锐的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先写这些,生理期有些晕乎乎,强行写写不出来,不想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