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严严实实地罩在段刀村上。
忙乎了一整天,大家都累得够呛,纷纷往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去休息。
无一郎凑巧和灶门炭治郎兄妹分到了一间房。
屋里布置得简简单单,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榻榻米上,透着一股安静祥和的气息。
无一郎侧身躺在榻榻米上,目光不自觉就落到静静坐着的灶门弥豆子身上。
灶门弥豆子虽然变成了鬼,可看上去温顺得就像只家养的猫咪,完全没有鬼那种张牙舞爪、狰狞恐怖的劲儿,这反差让无一郎心里好奇得直痒痒。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朝着灶门炭治郎轻声问道。
“炭治郎,你妹妹变成鬼后,和其他鬼差别也太大了,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能给我讲讲不?”
“还有,你对妹妹以后有啥打算呀?”
灶门炭治郎听了,神色变得有些黯然,眼神里忧虑和坚定交织在一起,缓缓说道。
“无一郎先生,我妹妹变成鬼,那真是一场噩梦。”
“当时家里人被鬼害了,妹妹为了保护母亲才会变成鬼的,但就算成了鬼,她心里对家人的感情,还有那份善良,一点都没丢,从来没伤害过一个无辜的人。”
“我一直坚信,肯定有办法能让妹妹重新变回人,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走,我都要带着她一起,找到这个办法。”
“说起来,当初还是有一郎先生救了我们一家呢!”
“我哥哥吗?”
无一郎默默点了点头,思绪一下子飘到了自己和哥哥有一郎身上。
他们兄弟俩感情也特别好,只是各自都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忍不住琢磨,要是自己处在灶门炭治郎的位置,能不能也像他这样,铁了心守护身边的人。
可这安静的夜晚,注定不得安宁。
突然间,一股阴飕飕、冷得刺骨的气息,像汹涌的暗流一样,“唰”地从屋子外面涌了进来。
紧接着,一道黑影跟鬼魅似的,“嗖”地一下破窗而入。
无一郎和灶门炭治郎瞬间警觉起来,像猎豹发现猎物一样,“噌”地一下就站起身,迅速摆出战斗的姿势。
进来的正是上弦之陆的肌夫太郎,他身材高大却又有一些瘦弱,脸却扭曲得像被揉皱的纸团,身上更是有不同形状的雀斑,可以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那眼睛里透着凶巴巴的光,就像两团燃烧的鬼火。
“哼,还真是巧了,正找你们呢,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肌夫太郎恶狠狠地吼道,那声音就跟夜猫子叫似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话刚说完,他手中那两把由血肉凝聚而成的镰刀,猛地一挥,施展出“飞行血镰”,大量黑红色的血刃从镰刀中激射而出,如同密集的箭雨,且能自由控制血刃的飞行路线,朝着两人划来。
“轰”地一下,这些血刃像黑红色的巨浪一样翻滚起来,铺天盖地朝着无一郎他们涌过去。
他这一施展诡异的血鬼术,空气中立马弥漫开一股让人直犯恶心的血腥味,一道道黑红色的镰刀血刃“嗖、嗖、嗖”地飞射过来,那速度快得就像下暴雨时的雨点,密密麻麻地朝着三个人扎过去。
无一郎眼睛一下子瞪得像鹰一样锐利,想都没想,“唰”地抽出日轮刀。
一瞬间,刀身亮起冷冷的光,他赶紧深吸一口气,发动霞之呼吸的“叁之型·霞散飞沫”。
就看他的身形变得像早晨的雾气一样,模模糊糊的,好像和周围的空气都融合到一块儿了,让人根本捉摸不透。
他的身体像是要驱散雾气般地高速旋转起来,手中日轮刀带起一道道绚丽得像天边晚霞的光,这些光看着好看,可每一道都藏着要命的杀伤力,精准地朝着那些飞过来的鬼气利刃迎上去,试图挡下对手攻击。
灶门炭治郎也不含糊,马上把灶门弥豆子护在身后,同样深吸一口气,发动水之呼吸法。
眨眼间,他身边水汽弥漫开来,就像一层薄薄的纱,他的身子在水汽里灵活地穿梭,双手就像水里游动的鱼儿一样,挥出一道道水蓝色的剑气,和无一郎一起,抵挡肌夫太郎这疯狂的攻击。
但肌夫太郎毕竟是上弦之鬼,实力那叫一个恐怖。
他的攻击不光威力大得惊人,范围还特别广,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尽管无一郎和灶门炭治郎反应迅速地快速抵抗,可那像狂涛一样的鬼力还是把他们狠狠击飞出去,两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在关键时候,无一郎用力地推了一下炭治郎,把他重新推回到楼上。
而他自己则被轰飞出去百米开外,落到漆黑的森林中。
这动静简直太大了,就像一颗大石头“咚”地砸进平静的湖面,一下子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这也把在不远处睡得正香的甘露寺蜜璃和不死川玄弥给吵醒了。
他俩几乎同时从床上蹦起来,麻溜地抄起武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撒腿就跑。
差不多同一时间,在段刀村的另一条小道上,有个村民正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悠悠地往家走。
清冷的月光照在路面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突然,路边一个发着幽幽光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刻着青色双鱼图案的古朴陶壶。
这村民一下子就好奇起来,忍不住凑过去想看个究竟。
就在他脸快要靠近陶壶的时候,一只白得像纸、青筋暴起的手,“唰”地从壶里伸出来,一把抓住村民的衣领,猛地把他拽进了壶里。
只听见一声惨叫在夜空中响了一下,就没声了。
原来,这就是上弦之伍玉壶的藏身之处。解决掉这个村民后,玉壶那又细又长的眼睛盯上了不远处路过的小铁。
小铁好像感觉到了危险,一下子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可玉壶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唰”地一下就出现在他身后,嘴里发出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怪笑,像饿急了的老虎扑猎物一样,朝着小铁就扑了过去。
这时候,正心急火燎往回赶的无一郎,听到了小铁那声嘶力竭的呼救声。
他急得不行,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像一颗黑色的流星一样,朝着声音的方向飞奔过去。
没一会儿,就看见玉壶正张牙舞爪地要对小铁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