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河家里的东西,都搬去了乔家。
包括那一块解元之家牌匾,还有爹娘的牌位,免得牧家人搞破坏。
如果能够留在京城,他就把爹娘的牌位带到京城去。
如果派回家乡,他就在大田村盖新房。
乔家人昨天就知道牧星河中了举,但是没想到,居然考了西南区第一名。
简直是让人振奋。
乔家二老笑得合不拢嘴,乔老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就这样聪明呢,竟然瞧中了一个解元之才。
这样的才学,进士是必中的,就看名次了。
“星河,你的这些箱子,我们给你放好,村民们送的肉干和熏鱼,就做来吃了啊,免得放坏了。”乔老太说道。
牧星河一脸认真:“乔爷爷,乔奶奶,箱子里的金银珠宝,还有那些料子,你们只管拿去用。”
“你这孩子,说的啥傻话。”
“要不是你们提供的衣食住用,要不是县主让我到京城深造,我根本不可能考得这样好,这些东西都是因你们所得,但却不足以报答你们千万分之一的恩情。”
他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极好,是乔家人给他准备的,头一次他去赶考,因为身着寒酸,就受了不少学子的冷眼。
可这一次,他因为得体,交了好几个朋友,先敬罗衣再敬人,正是这样的道理。
见他这样感恩,这样实诚,乔家人都很欣慰,真的没有看错人。
“好孩子,这些你都留着,你们成亲以后,就作为你们小家的财产,乔家不缺这些。”乔老太慈祥地道。
“那,我用来当做娶溪儿的聘礼。”牧星河的眼睛有些发热,
乔老头哈哈大笑,摆了摆手:“乔家要你这些做什么?你要说聘礼,解元的头衔就远远够了。”
“你安心看书,你没有父母,伯父又没良心,你们的亲事,全由我们乔家来操办。”
牧星河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却有点看不进书,两行清泪流出。
晚上牧家人又来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嚷嚷,就被士兵赶走。
第二天再来,士兵干脆拔出了剑。
“牧星河,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考中就成了白眼狼,真是不仁不孝,等到你中了进士,上头来人调查你的品格,别指望牧家给你说好话。”
是的,大泽国不仅实行科举制,还配合一定的孝廉察举制,秋试之后是会试,若是考不中进士,举人一般是封一个小品阶的官职,若是中了进士,会有更好的职位。
在分配职位之前,上头会派人到学子的家乡,向当地的官员,百姓,调查其品格等相关情况,若是一个声名败坏的人,可能就此虚置,等于白考一场。
而在所有品行之中,孝顺与否当属首位,一个对父母,对亲族长辈不孝之人,必定对国不忠,不会考虑任用。
所以,听到他大伯在外面这样喊,牧星河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担忧。
他差点忘了,牧家还是能够影响他的前程,可是他们前面无情无义,现在又像附骨之蛆一样吸附上来,他接受不了。
乔镰儿冷笑一声,走出家门。
“你老就放心好了,有整个村子的村民做保,有我这个县主做保,你们再怎么给星河大哥泼脏水都不管用。”
牧老大眼睛一瞪,却说不出话来。
乔镰儿又回了屋子:“星河大哥,你别放在心上,这一点,牧家人不可能拿捏得了你。”
“是牧家做得过分,令人难以容忍,上头不可能是非不分。”
牧星河想想也是,就放了心。
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乔家把牧老四家也布置了一下,先去那边拜了堂,再把小夫妻俩接回来。
要不是牧家人实在不像话,也不至于连成亲都要这样做。
牧家没有来吃酒,沈家人反而来了。
沈良默默地喝着酒,他没有想到,牧星河有这样的实力,乔溪儿命这样好。
原来他也是个自命不凡的人,可是现在,只觉得自己微不足道。
而一个人的天分也是有限的,有的人你永远只能仰望。
“乔家真有福气,谁沾上谁走运,看看牧星河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能成为殿试状元呢,沈良,你是不是后悔了。”
坐在旁边的村里人拍了拍沈良的肩头,脸上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噢,人各有命。”沈良脸色有些灰暗,不想多说。
乔家的食材很舍得,大桌大桌的,每一道菜都很丰盛,吃不完的还可以打包回去。
以乔家的财力,也不关心乡民们挂的礼能不能收回成本。
只要场面热闹喜庆,大气,大家吃得开心,酒席顺利进行。
乔镰儿把楚家人接来,包括魏迟和高疏影,又把京城乔家人,包括裴家兄弟接来。
过了几天,又给大家送回去,同时把牧星河和乔溪儿送到京城。
西南区解元的快报已经发到京城,但是牧星河人在京城的消息没有散播出去。
因为按照路程推算,骑马快行也要半个月。
这一次乔镰儿没有忙着给他找老师,到时候,会有不少名师求上门来。
进入宅院的地下冰库,里面码着一道道冰砖,一眼看不到尽头,冰砖内放着榴莲,释迦果,椰子,还剩下一些,乔镰儿又把货补满。
她当时买下这个大宅院,很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地下带着一个大冰库。
不得不说,原主人真会享受。
柴管家拿着单子,指挥人忙碌,把一个个榴莲从冰库里面抱出来。
坚果那些高门都有点吃腻了,榴莲却没有,由于夏季炎热,椰子水爱喝的人也多,这两样每天保持着极高的销量,还有附近城市的贵族,专门到京城乔家来买。
柴管家每天都在用心做账,他知道他偷偷做一些手脚,乔姑娘也看不出来,但他始终奉行诚信为本的原则。
乔镰儿有空间记账,和柴管家的簿子都对得上,这么大的走货量,柴管家居然没有动心思。
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要知道这段时间,她逮了不少管家账房了,他们只是见了一点小利就心动,可见柴管家多么难得。
一高兴,就给柴管家涨了三倍的月例。
柴管家受宠若惊,有些诚惶诚恐,乔姑娘是不是不要他了?要把他赶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