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具身体中的两个意识,就在识海中,相互碰撞,彼此攻击。
一声声厉啸在识海中激荡,化作层层波纹,持续扩散,轰得整个识海都开始震动。
两人凄厉的嘶吼声,也在这处狭小的洞穴内回荡不休,整座山峰都在微微震动,防护大阵也随之逐一亮起。
此刻,还在山中修炼的原修士军成员,纷纷化作一道道流光,落在山体各处,开始主持阵法,镇压山体震动。
……
上层宇宙,某座宇宙城内的虚空之上,悬浮着一大片阁楼,这些阁楼似是被某种力量,禁锢在半空,不会晃动分毫。
其中一座阁楼当中,一名青年男子坐在靠墙高台上的一张太师椅上,盯着身前的一块巨大圆盘,上面亮起一个个亮点。
这些亮点微微闪烁,一股股奇异的气息从中逸散而出,相互交织,在圆盘上空化作一层层空间波纹。
青年男子的目光从圆盘身上收回,背后三个光圈缓缓显现,并扩大至脸盆大小。
透过光圈,依稀可见一条条大道冲天而起,几乎要贯穿洞天世界。
这便是虚空楼的传承大道,虚空道,属于空间法则的衍生小道。
虚空楼的修士很少,每一代也只招收一两名杰出弟子。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势力一直以来都不会牵扯进其他势力的纷争当中。
当然,他们能一直能传承至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便是他们有一位圣人,被外界称为虚空圣人。
眼前这座宇宙城,也因此被称为宇宙城。
青年男子抬手隔空一抓,身前的巨大圆盘迅速崩成一个个小圆盘,飞入身后的第三个光圈当中,从地上缓缓站起。
“有两块乾坤盘已经回到外宇宙,也是时候前去收回了!”青年男子低声道。
他们所修的并非是纯正的空间法则,而是虚空法则,乾坤盘会在穿梭宇宙的过程中,捕获一丝虚空法则本源,存储在乾坤盘核心区域。
至于使用乾坤盘产生的空间法则,是用来标记和建立空间通道用的,一旦乾坤盘贡献的空间法则达到一定数量,就可以建立空间通道,让青年男子可以通过这个通道将乾坤盘取回。
“只不过,其中一块乾坤盘的气息,只是出现了短暂的一瞬,便消失不见,想要找到,有些困难!”
“不过,只要收回这两块乾坤盘,我便可以真正跨入三洞天。届时,便要开始为造界做准备了。”
青年男子走出阁楼,身形一闪,高出他这座阁楼一些的另外一座阁楼之外,深施一礼,恭敬地道:“师尊,弟子打算前往下宇宙收回乾坤盘,特来告知。”
半晌,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阁楼中传出。
“去吧,记住门规,别掺和其他势力的事情。”
“是,师尊!弟子谨记!”青年男子再次深施一礼,告辞离去。
片刻之后,下宇宙某处虚空,一条接引通道从天而降,青年男子的身影在光柱中浮现而出。
接引通道消失,青年男子环顾四周,感应了片刻,周身空间波纹扩散,整个人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个虚空楼,居然没有扶持下宇宙的星陆势力。
……
陈肆刚刚和莫迎蓉交流完,便回到河心道继续参悟。
这段时间,对方的阵道造诣也在不断提升,布阵手法也越发精妙,距离突破至七品初阶阵法师指日可待。
而他也因为对方阵法造诣的提升,解离法则也在快速进步。
除此之外,他还和天河星陆上,另外三名六品高阶阵法师有联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拜访,借助解离道纹,破解更多的阵法。
既然被破解的阵法品阶达不到,就用数量来凑。
解离法则,比起其他法则更加的奇特。
只要破解一座阵法,就会立刻有法则反馈过来,只要破解的阵法够多,理论上是可以快速凝聚解离法则大道的。
但,光靠这样,速度还是太慢。
很快,又是三年时间过去。
正在参悟解离法则的陈肆睁开眼睛,抬手一抓,一枚传音玉简落在他手中,莫迎蓉的声音传来。
“陈道友,我的阵道造诣突破至七品初阶了,老地方一绪,有事相商。”
陈肆心中一动,身形消失在原地。
附近坊市,一间酒楼楼顶包间。
陈肆刚来到门口,莫迎蓉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道友请进!”
陈肆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里面只有莫迎蓉一人,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笑吟吟地看着这边。
“陈道友,请坐!”
莫迎蓉伸手指了指对面,旋即抬手一挥,数十枚阵旗落入房间死角,一座隔绝阵法瞬间成型。
陈肆坐了下来,夸赞道:“莫道友的布阵手段,越发高明了。”
“陈道友,谬赞了!”
莫迎蓉顿了顿,也没着急说事情,伸出纤纤玉手,抓住茶壶,给陈肆身前的茶杯倒满香茗,这才悠悠开口,“我之所以会留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
陈肆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将茶杯放下,静待对方接下来的话。
他戴的是半脸面具,只遮住了大半张脸,嘴巴以下是露在外面的。
“我师门传承中,记载着一处八品阵法师的道场,我是打算等阵道修为提升至七品初阶之后,进去看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非常相信道友的为人,打算邀请你一起过去。”
“至于获得的好处,我们对半分,如何?”
莫迎蓉将道场的情况大概讲述了一遍,这处道场主人其实是对方师门长辈的朋友。
意外陨落后,这处道场便处于封闭状态,一直都没有被开启过。
莫迎蓉的师门,并不是某个宗门,而是一个散修传承,每一代几乎就只有一名传人。所以,这处道场便传到了她手中。
也因为这处道场,她一心钻研阵法,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打开那处道场。
陈肆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问道:“你对道场的主人了解多少?”
“只知道他叫卫语堂,这些年我也四处打探过,并没有找到这人的半点信息。”莫迎蓉如实回答。
“卫语堂?”陈肆皱了皱眉,似乎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