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如活动着自己手腕上的钻石手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父亲的意见。
“嗯。”
顾耀民哪能没瞧出来女儿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要是换了别人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就是顾曦臣敢这么阳奉阴违他也马上会说难听的话。
对上女儿那张精致的小脸,顾耀民发现女儿越来越好看了。
原本五官就长得好,他和梁问渠当年也都能称得上好看的人,生出来的一双儿女也都好看,月如从小到大就没丑过,只是现在这种好看带着一种张扬的精致感,从头到脚全部都是精致。
顾耀民不知道顾月如身上的衣服值多少钱,好面料他还是能分辨得出来。
“人这辈子衣服穿得差不多就行,以前是能吃饱现在你能吃好偶尔下个饭馆精致也能做到,你的能力摆在这里四十岁怎么样都能做出来成绩,运气好的话也许三十六七岁就有更大的出路了,月如啊爸在单位混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比你想的复杂,男人也不是你能扔在手心里把玩的物件,越是位置靠上的人也是没有心的。”
“嗯,知道啦。”
顾耀民咣当一声拍了桌子:“知道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我不把话说难听了你就跟我打马虎眼是不是?”
顾月如迎上父亲的眼神,无所畏惧。她付出自己应该付出的,得到她应该得到的,没什么可吃亏的!
“做人得先要脸,脸皮你都不要了你以后怎么混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现在这样跟……”顾耀民一脸失望。
他不明白女儿,家里这个条件算差吗?
从小到大没让你穷过,吃穿方面一直都是放宽的态度,月如绝对是在同龄人中算是过得好的,这样的孩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野心和欲望?
从哪生出来的?
“要脸有什么用?妈当年要脸,自己生了半辈子的病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就死了,余彩霞不要脸可她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只是靠人没有乱七八糟的交易,不是那样的爸。”顾月如自顾自说着。
她用餐巾擦了擦自己漂亮纤细的手指。
擦的过程顾月如眼中闪过一丝凶狠,谁都不能拦着她去靠近那个目标,谁都不行!
她就是要过人上人的生活,她就是要过好!
她现在变得漂亮又有钱,每天她可以去无数的高级餐厅,她不高兴了就可以住在酒店买醉,她想去香港想要出国抬抬腿就可以走,她想要办任何事情张张口就好,这种生活怎么就成了脸皮都不要了?
至于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自己这堵墙足够的高呢?
顾月如想她爸一定不知道她现在背后站的人是谁,晓得那个人是谁也不会这样讲话了。
多少人想要拥有这样的关系都攀不上呢。
“月如啊,你这样会毁了自己的。”
顾月如弹弹手指甲,毁吗?
可能吧,毕竟她在澳大利亚已经买了房子为自己做了托底,如果这样也叫毁,那就毁吧。
顾耀民知道自己拉不回来女儿,晚上这顿饭吃的非常不开心,吃过饭顾月如带着父亲回家,九点多她又打扮的很精致的出了门。
黎清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顾月如,他又站在窗子下去看,母亲的话此时再一次飘进了耳中。
“黎清啊,月如单位可能有事要忙。”顾耀民替女儿遮掩了两句。
顾耀民现在也很头疼,自己的教育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女儿现在就是一意孤行谁的话都不肯听,过去月如还能听他摆弄,现在他说什么都没用了,顾耀民是干着急没办法。
一个儿子弄的就跟仇人似的,一个女儿只晓得往上爬,不计代价的爬。
黎清努力扯了扯笑,他安慰岳父:“她单位就是这样的,她现在职位变了工作也多了,没办法的我也知道。”
顾耀民看着女婿,眼睛里也说不好是什么情绪。
他分不清黎清是真的傻,还是真的有男人愿意以爱的名义可以包容到这种地步。
晚上顾耀民失眠了。
顾月如去参加饭局,桌上被介绍了一位比顾耀民年纪还要大的人,她愣了几秒。
“这我们单位的小顾,以前在电视台干的,我想大家应该都蛮熟悉她的。”
那个圈子里划拉划拉,顾月如也是长得很突出的一个,性子又开朗又活泼,本事方面呢也是真的有点小本领吧,不过看女人谁看本事呢。
没有本事可不行,哈哈。
顾月如举着杯,迈着僵硬的腿走了过去,很快切换上了得体的笑容。
酒足饭饱,一顿饭可能就是普通人家一两年的开销,这里也不过就是他们打打牙祭的开始而已。
顾月如出门的时候,有人低声对他说着:“……你一会上他车。”
他身边的美女来来去去,难不成个个都是喜欢啊?
当然不是。
喜欢看漂亮的姑娘这是人之本性,用这些姑娘去为自己做一些操作,这才是目的。
顾月如之前跟他,现在他将顾月如推了出去。
这种女人他也从没当个人看,不过就是个物件。
顾月如停了脚,然后笑着转身上了别人的车。
早上五点钟,顾月如开着车去了酒店,最好的酒店楼顶套房就是为她预留着的,她洗了澡披散着头发,点了根烟然后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烟圈轻轻吐了出去,顾月如扯了扯唇。
六点钟黎清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昨天没回来?”黎清站在顾月如单位前的大门,望着顾月如的办公室。
“嗯,在单位加班就没回去。”顾月如淡淡说着。
其实她和黎清之间彼此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能维持下去的原因无非就是,顾月如觉得黎清是想要个体面的女朋友和老婆。
毕竟嘛平平如他能娶到自己,黎清偷着笑都来不及。
她呢,需要个垫背的,过去是想要借用黎清家的关系,现在就算是叔叔没倒台,她也看不上叔叔那点东西了,她进出得有个掩护,家庭和丈夫就是她的掩护。
黎清:“嗯,那你好好休息,挂了。”
顾月如笑了,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的头发上还飘着最好洗发水的味道,很香。
这是一种很值钱的味道,也是一种奢侈的味道。
黎清不能为她提供这些味道,但是其他的可以。
顾月如扔了烟头,转身回了套房,窗纱飘扬她脱光了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身体,她想年纪真的是个很好的东西。
她不会是她妈,她也不会是余彩霞,她是她顾月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