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孩子们!”
“魔咒理论最重要的,不是规范的挥杖手势,也不是标准的咒语发音……”
“而是要符合魔法部的规章制度。”
上午的第二节课是黑魔法防御术。
乌姆里奇站在讲台上,用魔杖轻敲黑板,发出刺耳的“嗒嗒”声,这让台下昏昏欲睡的学生们,不得不尽力瞪大自己的眼睛。
“特别是你,波特先生。”
“我想你对这点深有感触……”
她踱着碎步走过课桌,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做作的节奏,而后停在了哈利的面前。
犹如蛤蟆般的眼睛微微鼓起,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救世主,似是在寻找什么破绽。
“这是污……”
想起在审判庭的侮辱,哈利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但却被罗恩在死死按住了手腕。
见好兄弟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哈利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回答,隐隐颤抖的声音干涩得像在砂纸上磨过。
“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教授。”
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红芒,但绷紧的下颌线,还是暴露了他竭力抑制的情绪。
“不,你知道,波特先生。”
“虽然我不明白,你到底用什么手段,逃避了魔杖检测,但我敢确定……”
乌姆里奇并没有放弃,褶皱的面容上堆着甜腻过头的笑容,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她试图利用傲罗审讯室惯用的心理施压手段,试探出哈利话语里的破绽。
对于之前的审判庭事件,康奈利·福吉的态度极其恶劣,任何试图提起这件事的魔法部官员,都会遭到他无底线的报复。
乌姆里奇敏锐的嗅到了这其中的机会,作为亲信,她非常了解康奈利·福吉,这位魔法部长的失态早已超出了正常范畴。
她想要通过救世主,争取到更多的政治资源,甚至是探查到康奈利·福吉的把柄。
她非常笃定,她在魔法部的晋升通道,必定就藏在这个男孩即将失控的表情里。
不同于教室前排骚动渐起。
泰格懒散的倚在最后一排,思绪缓缓发散,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低垂,投向赫敏身后,手掌虚握了几下,似是在衡量着什么。
不得不说。
法莉教授的手感确实略胜一筹。
而且,相比于裤袜,丝袜……
随着年龄的增长,泰格体内的荷尔蒙如同不受控的魔鬼藤,在血管里野蛮生长。
那些曾被他鄙夷的冲动。
此时此刻,却变得令他难以抑制。
清晨醒来时的被单褶皱,拥抱赫敏时的渴望贪婪,甚至法莉教授俯身施法时,看到的那抹圆润,都会让他的鼻息燥热。
成年男性的思维,宛如不断膨胀的气球,看似仍维持着体面的轮廓,实则内里却翻涌着令他自己都陌生的欲望。
【约翰说的没错,成年的雄性生物,连看个扫帚都能联想到不可描述的画面。】
思绪至此。
泰格不由得轻啧了一声,既像是对自己的唾弃,又像是对这份成长的坦然接受。
“这该死的女人!”
“我一定要把她的牙一颗颗扳下来!”
就在这时,赫敏自咬紧的牙关里泄出一声低吼,罕见的狠厉与暴躁流露其中。
泰格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压下了花栗鼠小姐想要起身的动作。
琥珀色的凶眸微微眯起,越过肩膀剧烈颤抖的哈利,定格在了乌姆里奇的身上。
令他眼熟的斯莱特林挂坠盒。
此时正在她的粉色开衫上轻轻摇曳。
“波特先生……”
“我明白你一时很难做出决定。”
乌姆里奇歪着头看向哈利,活像只盯上蚊虫的癞蛤蟆,粉色的指甲轻敲桌面课本。
“或许……”
“你愿意课后去我那喝杯红茶?”
她突然俯身,挤出看似“甜美”的笑容,浓郁的香水味熏得周围的学生胃部抽搐。
“当然!”
“我们也可以聊聊。”
“关于你那亲爱的教父……”
充满威胁的语调被她拉得又长又黏,同时她也在观察着哈利面部肌肉的紧绷程度。
激怒与威胁罪犯。
是傲罗最有用的诱导方式。
即便哈利只是个学生,但面对即将唾手可得的权力与财富,她必须不择手段!
魔法部长在办公室摔碎茶杯的丑态,面对纯血贵族歇斯底里的怒吼,预言家日报愈发犀利的针对,无不在暗示其权力根基的摇摇欲坠,无论如何,她都要抓住这个机会。
否则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如果能坐实哈利“撒谎”的罪名,既能讨好福吉换取教育令的扩展权限,又能以“维稳有功”,要求给自己的手下增派傲罗。
若哈利真的掌握着康奈利·福吉不愿公开的把柄,那这便是绝佳的政治筹码,她可以立即倒向纯血贵族,把这家伙赶下台!
即便计划失败。
也能以“关爱学生”为由全身而退,那瓶掺吐真剂的红茶,永远只会是教学用具。
思绪至此,乌姆里奇的笑容愈发甜腻,看似蠢笨的眼眸,却闪烁着捕食者的精光。
“当然……”
“我想我很乐意,教授……”
哈利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眼底闪烁的红芒不甘心的黯淡了下去。
他仍记得那道消瘦到几乎脱形的身影,仍记得面对自己时,那声嘶力竭的痛哭。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释放令刚刚宣布,他不想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受到任何伤害。
“哦~”
“那真是太好……”
乌姆里奇的唇角刚扬起胜利的弧度。
硕大的阴影如同黑云般,骤然笼罩。
不知何时,泰格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那肥短的手指还保持着将要鼓掌的可笑姿势,整个人也呆愣愣的僵在了原地。
面对大老虎那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她不得不仰起似蛤蟆般的圆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发颤的询问道。
“谢……”
“谢尔比先生……”
“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当然,教授……”
泰格微微垂眸,阴影中的琥珀色瞳孔愈发凶戾,乌姆里奇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我突然对您的挂坠盒很感兴趣。”
似乎是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微不可察的颤抖了起来。
如果泰格此时点燃地狱火
便可以看到,粘稠如沥青的黑雾正从挂坠盒向着乌姆里奇的灵魂渗透。
事实上,这个挂坠盒只是乌姆里奇意外所得,她并不在乎,并以此来交换人情。
然而,仅仅瞬息,陌生的占有欲在胸腔炸开,甚至比她对权力的渴望更加炙热。
“抱……抱歉……”
“谢尔比先生。”
“这是赛尔温家族的象征,我流着神圣二十八族的血,这是我唯一的证明。”
“我并不能把这个给你……”面对眉梢微蹙的泰格,乌姆里奇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你恐怕误会了什么……”
泰格不耐烦的轻啧了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能让全部课程都变成理论考试,他才懒得多说这些废话。
不过。
少有的耐心也就此耗光。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泰格便抬手攥住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动作粗暴的扯了下来。
“啊!”
乌姆里奇短促的痛呼一声。
然而下一秒,她原本精明且充满野心的小眼睛突然失去了焦距,在眨眼过后,她摸着脖子上的红痕,眼神变得愤怒且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