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张绣手持长枪,目光炙热,畅快大笑道:“大哥,我先行一步!”
“兄弟们,随我入城!”
一声长啸后,张绣一马当先。
“杀!!”
张绣麾下的将士亦充满亢奋,嗷嗷叫着越众而出,朝前方城门席卷而去。
“杀啊!”
东门鼓响,早已被将校打过招呼的公孙瓒军,闻得鼓声后,在各种将校带领下,对着前一刻的友军悍然拔刀相向。
“噗噗~”
“你们……”
不明所以的公孙度军,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有不少将士都死的不明不白。
“你们这群叛徒!”
“吾等昔日收留你们,如今你们竟忘恩负义……”
双方人马很快就战成一团,即便公孙度的麾下怒不可遏,但也止不住颓势,被公孙瓒的兵马杀得节节败退。
片刻后。
徒河东门的动静刚传到西门,已做好准备的邹丹、田楷二人,便带着各自亲兵将公孙瓒、柳毅二人挟持。
西门城楼霎时间一片慌乱。
“尔等可知尔等在做什么?”
公孙瓒双眼圆睁,怒视着昔日的部下将自己挟持捆绑,心中泛起阵阵寒意。
“公孙瓒,你这个废物!”
柳毅见公孙瓒如此,心中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无尽憋屈无处发泄,朝后者怒骂道:“若非你这个废物,我又岂会落到如此境地!”
此时的柳毅彻底麻了。
心中也非常后悔,要是早知今日,当初的他绝不会劝主公留下公孙瓒。
这公孙瓒哪里是助力?
分明就是个祸害啊!
“还请将军见谅。”
田楷面色复杂,看着沦为阶下囚的公孙瓒,目光坚定道:“王门将我等家眷悉数送至太平府大营,天下局势已然明朗,公孙度绝非太平府的对手,我等别无选择。”
“我……!”
公孙瓒闻言当场傻眼,见田楷不似说假,旋即难以置信道:“王门莫非是癫狂了不成,他怎敢如此行事,他的子嗣可都在城内!”
“呵!”
田楷有些怜悯的看了眼曾经的主公,自嘲一笑道:“王门哪能有这般本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孙瓒见状脸色数变,内心实不愿接受,死死盯着田楷,切齿道:“你想说是公孙范,是公孙范在背叛我?”
“……”
田楷闻言没有反驳,朝邹丹使了个眼色。
公孙瓒见此,不由彻底死心,切齿怒骂道:“公孙范怎敢如此,他的良心被狗吃了……”
柳毅也没有闲着,觉得自己败得最冤的他,对着公孙瓒就是一顿狂喷,“公孙瓒你自己沦为丧家之犬就算了,你为何还要跑来害我,为何还要来害我主公……”
“柳毅、公孙瓒在此!”
邹丹朝围上来的公孙瓒亲兵,及公孙度将士厉喝道:“太平府的兵马已从东门入城,尔等败局已定,放下武器,降者免死!”
“邹丹乃是叛徒!”
公孙瓒挣扎着下令道:“不用管我死活,给我杀!”
“跟他们拼了!”
柳毅同时厉喝出声。
“杀!”
两人各自的亲兵闻言,再也没有犹豫直接对田楷等人动手。
“动手!”
田楷在公孙瓒惊愕的目光中,朝扣押后者的亲兵喝道:“将两人的脑袋砍下来!”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本就是你死我活。
田楷既然做出了选择,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原本的时候他还想着,将二人交给太平府,届时公孙瓒未尝没有万一的生机。
结果两人都不识好歹。
他和邹丹的亲兵本就不多,要是让公孙瓒和柳毅的亲兵,成功将二人解救,导致此役出了变故,这种锅他自问背不起。
“你敢~”
公孙瓒怒目圆睁拼命挣扎。
“救主公~救将军……”
两人的亲兵亦目眦欲裂。
“噗噗~”
两道血柱喷涌而出,公孙瓒与柳毅的首级应声落地。
“啊~我跟你们拼了!”
“为主公报仇~杀!”
“随我为将军报仇……”
公孙瓒和柳毅两人为将多年,身边自有一群甘愿为他们赴死的亲兵,这些亲兵多受二人恩惠,且多为无牵无挂的无敌之人,此前被邹丹田楷两人出其不意,眼下看到自家主公\/将军人头落地,这些人直接彻底疯狂,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过了半晌。
当张绣来到西门,城楼的守军已作鸟兽散,自公孙瓒麾下降卒口中得知始末后,不禁一脸懵逼,暗忖:“这特么该怎么算?”
“快!”
张绣灵光一闪,急忙道:“快让人登上城楼,将公孙瓒和柳毅的脑袋找回来,眼下敌军于城内作乱,咱们能用二人的首级去纳降,快去!”
想到自己花了五十金才先行入城。
张绣自然不甘心白跑一趟,首功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的,但汤汤水水他也得喝上一口,要不然就亏大发了。
“诺!”
麾下将士赶忙领命。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张绣再度下令道:“迎中军入城,把咱们的大纛……”
两个时辰后。
城中乱局归于平静。
在张靖的安排下,张绣、赵云两人各自领军,作为两路先锋,一路走无虑城官道前往玄菟郡,一路经百里辽泽,直取襄平以牵制公孙度主力。
若按各自前往襄平的距离来算。
走无虑城的官道,需绕道玄菟郡,自然是更远的,然百里辽泽的距离虽近,但行军却远比不上前者。
吕布则再度被张靖放养。
让他带着柳毅的首级,经宾徒官道前往收复辽东属国治所昌黎、辽西治所阳乐,以及防备关外的乌桓。
数日后。
徒河城破的消息传至襄平,公孙度得知此事后面色骤变,迅速召集文武前来议事。
“父亲!”
公孙康神色凝重道:“孩儿虽不明徒河缘何溃败至此,然今已成定局,眼下太平府挟大势而至,依孩儿之见,吾等如今只有两个选择,一为投降求存,二为迁离辽东,前往三韩等地,以暂避太平府锋芒。”
“……”
公孙度等人闻言,皆陷入沉默,徒河败得太快,让他们始料未及,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徒河缘何而败,只知晓柳毅恐凶多吉少。
太平府兴兵而来。
没了徒河的辽东侯府,其兵力尚且不足五万,襄平城的兵力亦不过两万,让他们和太平府争锋,他们心中都没有什么底气。
“康儿以为当如何?”
公孙度神色沉重,心底满是不甘的同时,也明白同太平府硬碰硬,绝非是明智之举。
“父亲!”
公孙康起身朝公孙度作揖,神色郑重道:“依孩儿之见,吾等当迁离辽东,暂避锋芒,以图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