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安回到家,打开收音机,泡了壶茶。
不一会,刘宛莹挎着小篮子走了进来:“二哥,这些酒杯放橱柜吗?”
刘平安“嗯”了一声,问道:“你和雨水把桌子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碗也刷了,你们可真能吃,盘子比狗舔的还干净。”刘宛莹翘着脚往橱柜里放着酒杯,嘟囔道。
那是你二哥吃的好不,刘平安满头黑线,端起茶壶倒了杯茶,道:“来,小妹,喝口茶。”
刘宛莹关上橱门,坐在椅子上喝了两杯茶,看着外面漆黑的天:“二哥,陪我去厕所。”
“拿上书包,顺路把你送到老大那边。”
“成!”
.....
兄妹俩门也没关,走出四合院,刘平安在公厕外等了会,等小丫头出来把她送回68号院。
刘平安不是没想过在95号院这处房子弄个卫生间,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建卫生间根本不能,关键建好往哪里排?南锣鼓巷现在连个像样的下水道都没有。
五十年代,京城的公厕基本都是旱厕,六十年代才掀起一波厕所革命,改造了一小部分冲水式公厕,并配套设置储粪井之类的东西。
在家门口建旱厕,占地方不说,让不让邻居们用又会牵扯出一堆事。
如果建冲水式卫生间,必然要在前院建化粪池,邻居们绝对会集体反对,所以这时代在大杂院建私人卫生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前门大街自古商业发达,在原有的基础上,政府率先改造了部分地下管网,刘平安专门去看了排放源头,污水是直接排到护城河里的,喜欢吃护城河里鱼的人有福了。
大栅栏小院去年搞了冲水蹲式卫生间,不过从开始的下水道排污改成了自建化粪井。
有一次下暴雨,他娘的往屋里呼呼反水,刘平安才意识到五十年代的地下管网和后世的地下管网是两码事。
据《北京志·市政卷》记载,五十年代胡同内污水横流、渗井溢满的情况普遍,市政部门多次整治但效果有限。
五十年代末,京城部分机关大院尝试在四合院加装冲水马桶,但因未同步改造下水道,频繁出现反水现象,最终被迫恢复使用旱厕。
据1956年京城市政工程局统计,内城护城河(如北护城河、西护城河)接纳了约 30%的城区合流污水(含马桶污水)。
这种排放方式不会维持太久,太污染环境了,后期肯定会建污水处理厂。
京城第一家污水处理厂是高碑店污水处理厂,1956年选址,1960年才建成一座日处理二十余万吨污水的简易污水处理厂。
至于淋浴设施,大栅栏小院也有,就是个大铁皮桶,非常的简陋,一般夏天用。
冬天还是自己烧水用大木桶,这时期又没有用电和天然气的热水器。
....
刘平安回到家,看到傻柱这狗东西在光明正大偷喝自己的茶,诙谐道:“哟!醒了。”
“刚醒,没想到那玩意后劲这么大。”
“还晕不?”
“嗞”!傻柱喝完一杯茶,骂骂咧咧道:“不晕了!丫挺的,今天亏大发了。想了两天的开场白还没说就晕倒了,今天请客算是白请了。”
刘平安走到椅子旁,坐下去,笑呵呵道:“多大点事,下周在请就是咯。”
“还请?今天这顿饭花了我将近八块钱,再请,我就要喝西北风了。”傻柱两眼瞪得溜圆,心痛的说道。
“这点钱算什么?化解开你们之间的矛盾才是正事,这个月不行,那就下个月再请。”
“到时再说吧!安子,你这里还有雪茄吗?我买一根。”傻柱眼睛往门外瞟了瞟,小声问道。
看这小子贼眉鼠眼的样子,刘平安很疑惑:“你买了做什么?难道还想在晕晕?这玩意可不便宜。”
“我要用这洋玩意孝敬下我师父,让他多传我两手绝活。”
“行吧!五块钱一根,你要几根?”刘平安也不知道市场具体价是多少,说了个大体价格,空间里的雪茄不是国产货,都是娄半城从港岛带过的外国货。
“卧槽!这么贵!”傻柱皱眉想了想,举棋不定道:“一根,算了,两根吧。”
“一根还是两根?你要想好。”
“妈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两根。”
“成,我去里屋拿给你。”
片刻后,刘平安从里屋拿着两根雪茄走出来,傻柱从兜里掏出十块钱,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回了。”傻柱小心翼翼把雪茄装进兜里。
“嗯!我就不送了,等下我要去趟广和堂。”
......
寒露惊秋晚,朝看菊渐黄。
千家风扫叶,万里雁随阳。
次日,十月九号,农历的寒露节气。
上午,大栅栏小院,石榴树下。
昨天京城最大的射击场在西郊建成,占地面积达到17.7公顷,可惜暂时还不对老百姓开放,刘平安躺在逍遥椅上看着报纸,气愤的骂了一句。
“砰!砰!砰!”
刘平安把报纸往椅子上一丢,起身往大门口走去,打开大门:“噫!怎么就你自个来了?你的小跟班呢?”
陈雪茹穿着旗袍,拢了拢额前秀发,笑盈盈道:“晓娥回家了,咱俩有会私人空间不更好吗?”
“好好好!快进来。”
等陈雪茹进来后,刘平安重新关上大门。
“娥子怎么突然回家了?”
“他爹从港岛回来了。”
“哦。”刘平安眼神一亮,上次托娄半城收购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买到。
“媳妇,你坐,我给你倒茶,刚泡好没多久。”
“我不,我想躺在你身上。”
“好吧。”两人躺在逍遥椅上,陈雪茹趴在他身上,阵阵香水味传入刘平安的鼻孔。
“你的丝绸店想好公私合营了没?”刘平安抚摸着她的腰身,问道。
陈雪茹享受着自家男人的体温,轻柔道:“我还在犹豫,现在前门大街只是在传公私合营,具体实行不知道要等哪一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