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空刚刚降下一场细雨，空气中弥漫着槐树叶子那股淡淡的清苦味。
李文东的豪华别墅隐匿于西山脚下的高档住宅区之中，这座灰砖白墙的新中式风格小院显得格外雅致。
大门两侧悬挂着两盏精致的宫灯，散发出温暖柔和的黄色光芒，将被雨水浸湿的石板路面映照得微微闪烁着光芒。
走进屋内，厨房里的昆仑牌洗碗机仍在轻声运作着，水流冲洗碗筷所发出的声响与餐厅内尚未消散殆尽的饭菜香气交织在一起。
李文东熟练地解开身上那件黑色系的围裙，并随意地挂在了餐椅的靠背上。
他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李师师方才沾上酱汁的嘴角，柔声问道：“吃饱了吗？要不要先到二楼休息一会儿呢？这里交给我来收拾就好啦。”
此时的李师师正身着一条米白色的真丝吊带连衣裙，慵懒地蜷缩在餐椅之上。
她那双修长的玉手不时地缠绕摆弄着自己如瀑布般垂落的发丝，脸上洋溢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娇嗔地回应道：“人家才不要嘛！你洗碗至少需要花上十多分钟呢，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你一起上楼吧。”
说罢，她便继续专注地玩弄起手中的秀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外的天色逐渐变得愈发深沉浓郁起来，仿佛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绒布缓缓铺展开来。
而此刻，庭院中的驱蚊灯也开始陆续点亮，散发着微弱却足以驱赶蚊虫的光亮。
间或能够听到从远方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蝉鸣声，它们与这栋别墅里特有的静谧氛围相互交融映衬，更增添了一份只属于二人世界的私密惬意之感。。
等李文东擦干净灶台、关掉厨房灯，李师师已经挽着他的胳膊往楼梯走了。
二楼的客厅铺着浅灰色羊毛地毯，巨大的落地窗外能看见西山的轮廓，电视柜上摆着台 60 寸的昆仑电视，正放着重播的《爸爸去哪》。
李文东往沙发上一靠，顺手把李师师揽进怀里，她的头抵着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
“你们央妈那《回声嘹亮》，最近情况怎么样？” 李文东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揉着她的头发，声音里带着点随意。
李师师往他怀里缩了缩，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点开台里发的收视率报表，眉头轻轻皱了皱：“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上周收视率 0.62%，这周又掉到 0.58%，台里人都开玩笑说，这叫‘稳得一批，偶尔波动’。”
她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红色的折线忽高忽低，始终在 0.5% 到 0.8% 的区间里徘徊，“你说的没错，定位太死了 —— 经典音乐加情怀访谈，请来的不是老歌唱家就是戏曲演员，观众基本都是 40 岁往上的，年轻人根本不买账。”
李文东扫了眼报表，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年轻观众占比那栏 ——18%，后面还跟着个向下的箭头。
“同期卫视综艺都在玩新花样，” 他把手机放回去，指腹蹭过她的耳垂，“马桶卫视《大本营》上周请了 Exo，热搜上挂了三个小时；东方卫视《笑傲》那几个喜剧演员，现在走在路上都有人认；还有我公司出品的《百变秀》，模仿明星的段子隔天就传遍朋友圈。”
“大家玩的是话题性、是娱乐性，你们这节目，更像给爸妈辈做的‘怀旧特辑’，18 到 35 岁观众占比连卫视综艺的一半都不到，能稳住 0.5% 都算不错了。”
“可不是嘛，” 李师师叹了口气，拿起茶几上的橙汁喝了一口，“我们部门开会的时候，主任还说‘只要不是全台倒数第一，就先这么办’。你是没见我们那状态，反正国企铁饭碗，大家都抱着‘凑活过’的心态，谁也不想折腾。”
“你们这国企员工的心态，倒是挺好。” 李文东低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李师师立刻抬起头，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眼神里带着点嗔怪：“哎，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讽刺央妈！”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衬衫纽扣，“对了，你之前买的那亚视，现在怎么样了？没亏钱吧？”
提到亚视，李文东懒羊羊的靠在沙发背上，指尖敲了敲膝盖：“还能怎么样？半死不活的。白天播点老电视剧，晚上搞个新闻节目，偶尔做几期访谈，赚不了什么钱，每个月还得贴进去几十万。先养着吧，等找到合适的方向再动，香江的市场就那么大，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师师的动作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还不是章蕾嘛。她最近心情特别差，被之前那网络谣言闹的。我在想，要不要跟你说一声，给她换个环境？比如调到亚视去，远离央妈这边的是非。”
李文东挑了挑眉，他当然知道章蕾的事 —— 去年年底，有人爆章蕾嫁给了一个 50 多岁的企业老板，今年年初又传她 “婚内包养年轻男人”，谣言里连 “幽会地点”“男方照片” 都编得有模有样。
章蕾也是个硬气的，直接起诉了三家造谣的营销号，上个月刚胜诉，拿到了几万块的精神损害赔偿。
可赢了官司又怎么样？央妈内部的议论就没停过，化妆师、场务私下里都在说她 “为了钱嫁老男人”“私生活不检点”，连跟她同期进台的同事，见了面都绕着走。
“最好别。” 李文东的声音沉了点，他握住李师师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让她自己想清楚。她现在还在央妈，你要是主动提让她去亚视，万一她误会你是可怜她，或者台里人说你‘拉帮结派’，最后你反而落不着好。等她自己想离开央妈了，你再给她建议，免得不知不觉当了‘丑角’。”
李师师点了点头，靠回他怀里：“你说的也是，我就是看着她太可怜了。不过说真的，她怎么会嫁给一个比自己大 20 多岁的男人啊？换做是我，就算对方再有钱，我也受不了这么大的年纪差。”
“怎么？你们央妈主持人，不都爱嫁年长的？” 李文东低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戏谑。
“瞎说！” 李师师立刻反驳，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周桃姐也就嫁了个比自己大 8 岁的，人家俩感情好着呢。倒是张全玲，她老公比她大 18 岁，你说这年纪差，她现在 30 多，正是…… 正是精力好的时候，男人过了 30 岁体力就下降了，她老公都快 50 了，怎么扛得住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压低了点，脸颊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