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来。”
陈秋一声招呼,门口进来七个人,表情惊惧,身体僵硬。
这些人,是谋害他前世的核心成员。
陈天养神情微变,立即道:“爸爸就是被这些人蛊惑了,现在,他们全都交给你处置。”
七人闻言,眼神各有变化,有失望,有坦然,有决绝……
这一刻,他们的心理活动尤为繁杂,但陈秋已经懒得看了。
医疗小队的四人上前几步,走至陈秋与陈天养之间。
“你们那么爱抽血,就判你们血枯之刑吧。”
“呜呜呜……”
无尽的痛苦直入骨髓,但四人身体僵立,不得动弹,不得开口,浑身暴起的血管与充血的眼睛看得其他人心底发毛。
细密的血珠迅速从周身皮肤渗出,染红白大褂,脚底血液如墨染般晕开,快速蔓延。
一个人体内的血量有多少?
正常成年人的总血量约占体重的7%-8%,这四人每人差不多排出十斤血液,四人差不多四十斤热血在光洁的地板上蔓延开来,将眼皮直跳的陈天养笼罩其中。
四人生命气息消散,真灵泯灭,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不存。
干瘪的尸体“砰”的一声化为薄雾。
陈秋笑眯眯看向强装镇定的陈天养,道:“你那么喜欢血,这些血就送你了。”
陈天养歪斜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便被恐惧淹没。
地面血洼涌出一条条血蛇,从陈天养的口鼻之中钻进。
陈天养肚皮迅速鼓起,浑身臃肿,从轮椅上跌落下来,仿佛一个一戳就破的臃肿水球。
但即使这样,他仍活着,感知异常清晰,如潮水般的不适与痛苦让他发出阵阵呻吟。
“啪。”
陈秋打了个响指,雾气从屋外涌入又退去,一个面容清秀又苍白的青年茫然的左看右看。
其面容,与此时的陈秋极为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戾气与傲气。
陈天养独子,陈生。
也是害死陈秋前世的幕后之人。
当陈生得知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被父亲秘密带回时,感觉天都塌了。
他才是陈氏集团唯一的太子爷,待父亲归天,一切都属于他。
但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哥哥,要来瓜分他的东西,他怎能忍受。
陈生连觉都睡不好,最终经过层层谋划,让这个野种自然死亡。
但现在,那个野种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而威严的父亲,不成人样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我做梦了?”
陈生闭上眼睛,再睁开,又揉一揉眼睛,突然大喊:“来人啊!来人!”
陈生一边喊着,一边迅速跑到陈天生的轮椅边,一番翻找,取出一把手枪,对准陈秋果断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直接清空弹夹。
紧接着,陈生双手抱头,蹲在原地,默不作声。
因为那些射向陈秋的子弹,正乖巧的悬浮在空气中,缓缓化为雾气。
陈天养挣扎着看向陈秋,艰难道:“不关生儿的事……不关生儿的事……”
陈秋笑道:“你明明知道是他害死我,却装作不知情,可真是感人的父爱啊。”
抱头蹲下的陈生猛地抬头,看向快不成人样的陈天养,满脸不可置信。
爸爸居然知道?!
陈天养则是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唇齿之间挤出声音:“你是……魔鬼……”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秋嘴角带笑,眼含悲悯,举起手,手指往前一指,身后管家、安保部经理与美妇护士走到中间。
“你三人最是忠心,去杀了陈生。”
陈秋的声音在几人耳中如同恶魔低语。
“不……”陈天养浑身颤抖。
“别过来别过来!”陈生又开始翻他爹的轮椅,还真让他又翻出一把手枪。
“砰砰砰砰……”
陈生的枪法很好,每一发子弹都命中管家、经理、护士的眉心。
但是,他们还活着。
他们的眼神充满抗拒,但身体却如恶狼般扑向陈生。
“啊啊啊……”
陈生痛苦惨叫,拼命反抗,但被抽血快半年的他身体虚弱,根本无法抵抗三人不要命般的攻击。
而陈天养,被雾气托起,扒开眼皮,一眨不眨的目睹陈生被三个最忠心的心腹杀害的场景。
陈生的惨叫越来越弱,最终没了声息,真灵湮灭。
管家、安保部经理与美妇护士失去陈秋力量的加持,子弹早已射穿脑袋,他们也倒在血泊之中,失去声息,真灵湮灭。
陈天养眼中有血泪滑落,整个人已陷入木僵状态。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悲凉,凄惨。
但无论表象如何,陈秋眼中却能轻易看到真实。
“陈天养,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陈天养眼中忽地迸发出强烈的野心,道:“大人,我有数不尽的财富,我能助您统治世界,奴役全人类,成为这颗星球的主宰!”
陈天养已经不相信此人是真的陈秋了,他甚至猜想,是不是外星人得到了来自陈秋以前的某种讯息,才来到这颗星球的。
毕竟文艺作品中经常出现,有人对世界失望透顶,向外星文明传递了某种讯息。
陈秋从小吃尽苦头,说不定早就厌世了。
这外星人来到这里,才能轻易得知所有事,并变成陈秋的样子来复仇。
这么一想,一切都说得通了。
外星人要统治星球,多半需要一个人类代表,那为什么不能是他陈天养。
更别说,以外星文明的力量,治愈渐冻症,也绝非难事。
“我能为大人创造价值!还请大人不计前嫌,留我为大人效力!”
陈天养的脑回路自圆其说,已经彻底说服了自己。
陈秋笑道:“我可是杀了你儿子。”
陈天养立即回道:“我儿本就福薄,早晚要死,更何况,我如今不止这一个儿子,还有七十八个试管婴儿正在成长,大人若是不尽兴,我愿献上他们!”
陈秋不由沉默一下,道:“你踏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陈天养心中一松,眼中希冀之色大涨。
陈秋嘴角咧开一笑,又道:“可惜,我不吃牛肉!”
陈秋摊开的手掌陡然攥紧,陈天养爆成血浆肉碎,沾满地面墙壁天花板。
一颗充满疑惑不解的眼珠在地面上滚动几圈,停下,眼仁盯向陈秋,好像在说:
“你不吃牛肉关我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