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一觉睡到正午,又简单洗漱了一下才跟着谢今闻来到膳堂。
“我的黍米饸烙呢?”
谢眠小鼻子嗅了嗅,看见一桌子丰盛的菜,但是没有谢今闻说的饸烙。
“先吃饭,那个给你当饭后的零嘴。”
“好吧。”
谢眠也没多在意,反正他最近就是吃吃吃然后睡睡睡,每天缠着谢今闻,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
现在元修竹也成亲了,身体也好了,讨厌的人也遭报应了,他更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
“谢今闻,我想回家住一段日子,好不好?”
谢今闻没问为什么,“今日就回去吗?”
谢眠抠抠手:“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吗?没有不舍得我吗?”
谢今闻一愣,旋即低低的笑出声:“眠眠,我没打算和你分开。”
“你回谢府,我自然是要跟着去住一段时间的。”
谢眠刚刚还低落的小情绪瞬间明亮起来:“我就说,你肯定舍不得我。”
“我就去住几日,你也跟着我过去的话,会不会有大臣说你啊?”
“毕竟哪有大将军跟着回夫郎家的?”
谢今闻给谢眠夹菜,顺手塞到他嘴里,看着他嘴巴嚼嚼嚼才淡淡的开口回答:“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我就做这第一个。”
“何况,嘴长在旁人身上,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开心我们的。”
“不陪你,我才是真难受,还要不要吃鱼丸?”
“要。”
谢眠探头张嘴,腮帮子鼓鼓的嚼嚼嚼,直接把刚才纠结的事情抛之脑后,满脑子都是鱼丸好好吃。
“还要喝一碗玉米汤。”
谢今闻讶异:“还吃得下?”
谢眠哼哼鼻子拍着自己的小肚子:“你要饿着宝宝?”
谢今闻:……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今天气早已不热了,渐渐转冷,既然要出门,便需要带一些厚实的衣服了。
“夫君,我要带那个小披风,红色的,好看呢。”
“都给你带上,可以多住一段日子,往后可能就不宜出府了。”
谢眠点点头,他现在已经觉得走一段路就累得慌了。
傍晚的时候,大家都争着去喝大理寺少卿的酒,只有谢今闻带着谢眠乘着马车缓缓往谢府走。
得了信,苏怀筝便带着人在门口等着了,瞧着谢今闻把谢眠搀扶下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眼眶有点红。
“爹的好哥儿,受苦了。”
谢眠笑眯眯的拉着谢今闻的手:“小爹爹,我不辛苦他,我很高兴。”
他忍不住把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然后才像个小孩一样央着苏怀筝给他做香酥鸭吃。
“这回我能独享一只了吗?”
“别说一只了,一百只都行,快进去歇着,我去给你做。”
“将军,快进屋歇着。”
谢今闻笑着应了一声:“小爹爹,香酥鸭的配方卖不卖?我想学着做给眠眠吃。”
苏怀筝笑了:“我这配方可是千金不换的,但你要学,诚心便足够了。”
谢今闻拱手:“那便先谢过小爹爹了。”
谢眠没阻止,只是觉得自己有口福了,他笑眯眯的:“阿爹呢?”
“你阿爹去吃酒了,今日竹哥儿成亲,他肯定要在那喝上几口的。”
“晚膳也不用等你阿爹了,倒是醒酒汤要备着。”
谢眠这才点点头,他也不坐下,反而是跟去了小厨房观摩。
“这里油烟大,你跟来作甚?”
苏怀筝要撵他出去,却被谢今闻拦住了。
“小爹爹,没事,让眠眠在这里看着吧,他喜欢这个味道。”
谢眠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口味倒是没怎么变,只不过更嗜甜了一些,谢今闻不敢给他吃太多糖,因为可能会有孕期糖尿病,这个在古代还没有办法明说。
不过,他喜欢闻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比如谢今闻的裸着的胸口,小厨房的油烟,天最热的时候,太阳烘烤大地的味道,焦糊味等等……
苏怀筝见状也没多说什么,自己当时好像也喜欢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哎,怎么还有人要偷师啊,这可真是亏了。”
谢眠吸吸鼻子:“小爹爹,我还是不是你的儿子了,这怎么能叫偷师,这是光明正大的观摩。”
“更何况我根本学不会,谢今闻会就可以了,我就负责吃。”
谢今闻点头,凑过去捏捏他的脸:“说得好,但是往门口坐点,这里味道太冲。”
谢眠嘿嘿一笑,乖乖的搬着小凳子挪到小厨房门口,谢今闻扶着他坐下来,谢眠捧着脸一脸享受。
谢今闻滚了一下喉结,谢眠真的太乖了,有点想亲。
苏怀筝极其有眼力劲,轻咳一声把头偏开了。
谢今闻是背对着苏怀筝的,并不知道苏怀筝给他创造了机会,正想着克制的退开,就见他面前的乖乖小人仰头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唇上。
“夫君快去学吧,我有点饿了。”
谢今闻弯眸,低头亲在谢眠的额头上:“一会就好。”
他转身就看见苏怀筝打趣的表情:“小年轻就是腻歪。”
谢眠急急的跳出来维护谢今闻:“小爹爹,你别说小年轻腻歪了,你跟阿爹现在也很腻歪呀。”
“我可是从小就看着你们甜甜蜜蜜的。”
苏怀筝难得耳根有些热,他瞪了一眼谢眠:“好好坐着,当心我一个不开心,不教了。”
谢眠立刻闭嘴,认怂的相当快。
香酥鸭做起来不算难,菜是采买小侍早先就备好的,何况,谢今闻聪明,动作利索,苏怀筝越看越满意。
“不错,孺子可教,比眠哥儿阿爹好教多了。”
“你都不知道,他阿爹什么菜都会做,唯独这道香酥鸭,怎么都做不出来,还是得靠我来。”
苏怀筝和谢眠一样,是不会做饭的,香酥鸭是他唯一会的一道菜。
之前条件没这么好,谢尽松都不曾让他下过厨房,后来有条件了,买得起小仆了,谢尽松就更不会让他进厨房了。
谢今闻看破不说破,一个什么菜色都能做的出来的人,怎么会搞不定一道香酥鸭呢?
怕是为了满足苏怀筝一时兴起的做饭欲望,更是为了呵护苏怀筝的小骄傲。
看来,他也得多学学他这位岳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