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想不到青木宗才鼎盛了几万年就衰败了。”
“就是可惜了这么大的疆域。”
一个三尺高的侏儒隐藏在一团云雾中。
侏儒头顶光溜,唯有两侧有少许干枯紫发飘荡。
一张宛如枯树皮的脸上满是漆黑的斑点,凶厉的眸子带着点点讥讽,看着不远处的灵枢峰山门。
这次就好多了!
“不过也无妨,青木宗衰败了就衰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圣地距离此处太远,扯不上什么关系。”
“倒是这传闻中的严知木......一个能越阶打败敖苍的天骄,有资格入我圣地。”
“希望这小子识趣些!”
言语间,这秃顶侏儒撕开虚空,急速靠近灵枢峰的山门。
可他还没越过山门的第一道坎,一声闷响传来,如同重锤击打在皮革之上。
那隐匿于云雾中的秃顶侏儒,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周身雾气被狂暴的力量撕得粉碎。
他的身形毫无保留地出现在山门外。
嗡嗡——
寂静如墓的青木宗像是活了过来,厚重的光幕隐隐浮现。
倒飞出去的秃顶侏儒面色难看。
他差点忘了,青木宗即便再衰败曾经也是化神势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护身大阵又怎么会是凡品呢!
“既如此,那就尝尝这个!!”
秃顶侏儒反手甩出一张六阶符箓。
同时双手快速结印,一轮诡异的圆月自其身后浮现!
轰!
宛如实质的圆月跟在符箓的后面,直直朝护山大阵轰去。
大阵发出滋滋的酸牙声,虽然没有破损,但刻画阵纹的石柱上却出现了不少细小的裂纹!
但这些秃顶侏儒是看不到的。
在它的目光中,护山大阵的光幕如水纹般荡漾,旋即隐没。
见自己的破阵的招数没用,秃顶侏儒便停下了手。
凌空而立,双手抱胸,一对小眼睛死死盯着山门。
既然潜入失败,那便光明正大地攻打。
数息后,一声声细微的钟鸣自山门内传出。
这是护身大阵遭受攻击后自动触发的警钟。
数以百计的弟子齐刷刷向山门前飞来。
这些弟子神色各异,兴奋、无奈、恐惧、贪婪不一而足。
这些弟子九成都是逃跑后又回来的。
他们对青木宗的忠诚度,甚至都不如李玄这个假宗主。
他们隔着护身大阵与秃顶侏儒对峙,但一个个都想将他人护在身前。
然后就出现了诡异的集体向后撤离的场面......
阵法外的秃顶侏儒都快看笑了。
正要嘲讽几句,忽地一道流光自宗门大殿飞出。
身着白袍洁无瑕,脸戴金面慑群生。
如此圣洁与邪异,不是严知木(李玄)又是谁?!
李玄神色平静,目光落在秃顶侏儒身上,眸中带着打量。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阁下是谁?神通不凡却行此鬼祟之举?擅闯我青木宗山门,所为何事?”
秃顶侏儒闻言,发出一阵沙哑刺耳的怪笑,“擅闯?严知木,你还真以为这是以前的青木宗啊?”
他歪着头,用那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李玄,语气带着居高临下:“不过还是有点底蕴的。至少这阵法能挡下本君随手一击......”
李玄暗暗冷笑,这死侏儒吹牛也不打草稿,还随手一击?
真以为他没看看刚刚的那张六阶破阵符啊......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此时心里心痛得要死了吧?
他不给李玄反驳和嘲讽的机会,自顾自地挺了挺干瘪的胸膛,以施舍的口吻说道:“听好了,本君翁奉,蒙同道抬爱,赠号‘天翁真君’。”
“乃小西天圣地护法!”
李玄眉头紧紧皱起,‘小西天,他貌似跟其没什么关系吧?’
别说他现在顶着的是严知木的脸,便是用他自己的脸,他唯一跟小西天扯得上关系的,便是当年他戏耍斩杀的不戒和尚。
李玄定了定神色,并没有动怒。
“今日此来,”翁奉枯爪般的手指隔空点向李玄,语气变得不容置疑,“是给你一场造化。”
“我是圣地尊者惜才。你击败敖苍,算有几分资质,本君今日是特地来引渡你的......”
李玄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心底隐隐松了口气。
他还一切是背的什么暴露了呢?
感情是太出名了,被别人的当成天才来拉拢了。
‘不对,我李某人本来就是天才!’
翁奉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这是你宗门覆灭前唯一的生机,跪下,受印,从此为我圣地前驱,可保你性命,甚至……可得传无上妙法。”
“小子,识趣一点,多少人做梦都想入我圣地......若非听闻你也主修邪念之道,本君是决然不会考虑你的......”
翁奉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玄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表演,良久轻笑:“傲慢中带着理智,理智中夹杂着荒诞,荒诞中满含扭曲......秃头翁,如果本君没猜错的话。”
“你应该主修痴妄邪念吧?”
“执幻为真,颠倒乾坤。也就只有修行痴妄邪念之力,才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正常元婴老怪,可干不出在人山门口威胁别人的事情。”
翁奉吃惊于李玄一眼就看穿他所修邪念,不过他总觉得的李玄话里有话。
呵斥道:“你什么意思?”
李玄抬起头,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压抑着癫狂的笑声听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那些本就惧怕他的青木宗弟子更是疯了一样向宗门深处逃去。
眨眼间,这片天幕便只剩下李玄和翁奉二人。
“本君的意思是,你他娘的在做梦吧?!!”
“收本君当狗?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