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喜顺他爹替卫伯约披上裘皮大氅:“老爷,江南冬季湿冷,您要注意身体。”
卫伯约面沉似水地道:“这花老狗,还他妈和老子拿上把了,装模作样,敢让老夫等他一个时辰,如果不是为了沿海百姓安危,老夫今日把他花家拆稀碎!”
说话间,一名花家下人跑过来:“卫国公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卫伯约跟着下人来到密室,看着面色红润,端坐主位,还有满桌残羹剩菜,显然是刚刚在把酒言欢。
卫伯约目光敏锐地看了一眼屏风,他能清晰感觉到其中隐藏多人,还有好几名是顶尖高手。
“老虎逼……卫同僚,快请坐!”
花卿桧热情的虚空伸手劝坐,卫伯约大马金刀的坐下:“花左相,实不相瞒,这次我是为了沿海……”
花卿桧老脸一板:“卫同僚,你是真不懂规矩还是假不懂规矩?不知道求人办事,需要先自罚三杯?”
卫伯约强压住怒火,瞪着花卿桧挤出一丝笑容,抓住卫渊用过的酒杯,连续喝下去三杯,最后一杯喝完,亮出杯底给花卿桧看了看。
“行了吗?”
“不错,不错,卫同僚不愧是我大魏军神,当真爽快得很嘞!”
花卿桧轻抚发白的山羊胡说完,指着酒桌上的残羹剩菜:“卫同僚,你是客人,我是主人,主人请你吃饭,你筷子都不动,是不是有些不懂礼数啊!”
啪~
卫伯约拍案而起,指着花卿桧:“花老狗,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花卿桧把老脸抽过去:“打我,打我吧,反正这是我花家大本营,你打了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不说,沿海二十城的百姓不要啦?”
呼~
卫伯约深吸一口气,强行把将要爆发出来的嗜血冲动压下去,拿起卫渊的筷子,夹了一口好像北冥猪肉焖子一样的东西丢进嘴里,如同嚼蜡地咬了两口咽了下去。
“现在可以借兵了?”
“可以是可以,但只可以借给你三万兵马,因为你卫伯约不懂礼数!”
游走在爆发嗜血冲动边缘的卫伯约,想到沿海二十城百姓,强行压住怒火:“你…你还想老夫怎样懂礼数?”
“你以为这是你鸟不拉屎北冥的猪头焖子?这是我大江南的肴肉,需要蘸茶水吃,重新吃一块!”
“我去你妈了个巴子的……”
卫伯约气得直咬牙,但为了百姓,只能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蘸了蘸茶水,吞入腹中。
“不错,不错,非常不错,可以借你五万兵马,来夹一块鱼吃。”
卫伯约看向造型精美,但却只却三筷子的鱼,唯一这个还算不是剩的,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夹了一大块丢进嘴里,瞬间腥、酸……各种味道充斥着味蕾。
呕~
卫伯约直接一口吐了出来:“这条鲤鱼都白死了,真他妈恶心!”
“吐了不算,再吃一口,否则老夫只能借你五万兵马!”
“我他妈弄死你得了!”
卫伯约咬牙切齿地再次夹起一块鱼肉,丢进嘴里捏着鼻子,也不嚼直接咽下去。
花卿桧得意地摇头晃脑,普天之下谁能把卫伯约逼到这份上?他花卿桧可以!
“卫同僚,你要是跪下我可以……”
见到卫伯约拔刀,花卿桧知道他要彻底爆发,卫家列祖列宗都是虎逼,真上头了管你什么身份,管你是谁……
花卿桧连忙话锋一转:“贵下宝地需要兵马,我花家责无旁贷,即刻起程,今晚赶到。”
“哼!”
卫伯约冷哼声,瞪了花卿桧一眼,扭头就走。
走出密室后,等待的管家连忙上前:“老爷,你脸色咋怎么难看?”
“给我弄快馍馍,快点!”
“馍馍?老爷您饿了?”
“饿个屁,鱼刺卡嗓子眼了,我用馍馍给他咽下去……”
密室集中,汪滕对花卿桧竖起大拇指:“牛逼,就连南昭帝都不敢对卫伯约这般,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这老虎逼一言不合就暴走,没想到花叔叔能把他逼成这样,还让我看到了,心里这个爽啊。”
“对不对雷霆兄弟,你心里爽吗?”
“爽!”
卫渊强挤出一丝微笑地点点头,心里暗道:“爽你妈,花老狗你等着吧!”
花卿桧轻拍大和与汪滕肩膀:“大和兄弟,今晚你就动手,到时候我十万花家军与你前后夹击,砍死卫伯约那老虎逼!”
“吆西,大大地好!”
“汪滕贤侄,五十亿两白银啊,你可以一定要拿到手,切记不能慢了,否则荆州那边援军一到,我们银子可就没了。”
汪滕连连点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金牙:“保证完成任务,我也吆西吆西!”
返回的路上,卫渊坐在马车里,心里推算这种种可能性,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花卿桧想要黑吃黑。
对他来说,倭寇只是掩人耳目,发展自己的工具,如今天下马上就要打乱,江南地界就是花家的大本营,留着倭寇在后方捣乱没有任何意义。
估计他所谓的兵分两路,应该是一路去沿海,如果卫家军赢,他就按照之前与卫伯约的约定,帮助卫家军痛打落水狗。
如果倭寇赢,本来就是联盟,直接帮着剿灭卫家军残余。
如果是两败俱伤,或者胜利者兵马减少,他不建议渔翁得利,把人一起收拾掉。
同时另一伙所谓在天丽城死守,挡住十万天竺大军的花家军,估计是在后方追随汪滕。
汪滕这些人多是信徒,还有一群盗墓贼,虽人数多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能打过十万天竺军,当然就算能打过,汪滕手下也没剩下多少人了,花家依然可以渔翁得利,全歼两方,从而拿走银子。
同时卫渊估计,花家还有第三支队伍,目标就是喜顺他们下榻的客栈,只要杀了自己,就能把得到永丰钱庄,自己之前部署的一切,可就都成了花家之物……
“不行了,肴肉蘸茶水,吃不习惯,坏肚子了,我去拉屎!”
卫渊找了借口,跑进两旁树林中。
随着卫渊躲在一棵树后,老石便从树上跳下来:“义父,可有什么安排?”
“告诉老家的人,准备一条地道,今晚可能会被偷家!另外告诉糜天禾,公孙瑾收网!”
“明白!”
老石爬上树消失后,卫渊返回马车中,此时的汪滕站在车顶上:“兄弟们,加速,加速啊,白花花的银子等着咱们呢,快!”
“这傻逼……”
卫渊无奈地摇摇头,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推敲着一切,他总觉得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但却说不出来什么地方。
随着夜色将领,忽然地缺手里拎着一颗丹药跑进来:“督公,我们有兄弟侦查到,一百里外,有一队兵马大概十万人左右,在我们出江南地区就一直跟踪我们。”
“十万人的队伍?啥队伍啊?”
“应该是花家的人。”
汪滕长叹一声:“我就知道如此!”
“那督公咱们……”
“继续拿银子,肯定是花老狗关心我,派人来保护的,但我汪滕乃是成大事之人,绝对不能被七情六欲羁绊,所以银子是肯定不能分给花家的,必须独吞。”
“啊?”
“嗯?”
卫渊与地缺尴尬地看向汪滕,得缺开口道:“督公,有没有可能是花家想吃黑吃?趁着我们和押运银两的队伍两败俱伤,他好独吞银子……”
“诶呀,我咋没想到呢,也有可能啊。”
汪滕一拍巴掌:“把弟兄们都叫来开会!”
很快,九门与东厂的高层全部聚集过来,汪滕对众人道:“都说说看,现在应该咋办?”
卫渊笑道:“兄弟,既然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不如咱们让赶路最慢的信徒前去,然后十万九门弟兄,以及东厂暗卫留下,咱们反过来跟踪他们,他们想偷袭,咱们就来个反偷袭!”
“妙计,此乃妙计!就这么办!”
汪滕当即拍板钉钉,率领十万会功夫的九门盗墓贼,以及东厂暗卫,外加这些日子从鬼市画饼骗来的上万名亡命徒,全部躲在十里外的小山后。
果然不到三个时辰,就能听到哗啦哗啦的甲胄摩擦,大部队行军的声音。
汪滕头颅没有耳朵的小脑袋,就像王八探头一样看着眼前十万花家军。
“好家伙,这花老狗还真想偷袭咱们,黑吃黑啊……”
就在这时,汪滕脖子一疼,整个人被人用手刀打在后脖颈处,昏死过去。
“雷霆你……”
天残地缺以及几名东厂暗卫刚想拔刀,卫渊冷声道:“吾乃獬大人麾下,右护法雷霆!”
东厂暗卫们连忙收刀,陪笑道:“右护法大人,您有何指使?”
卫渊笑着用连接细丝的灸针刺入汪滕浑身关节,用细丝操控这他站起身,同时自己模仿汪滕的声音大喊道。
“弟兄们,这群狗东西黑吃黑,咱们干掉他们,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