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会结束时已经是十点多钟，这些年轻人才慢慢散去。
这时，李振华想回家，却又被学生们拦下。
学校放宽管理，使得跨校聚会更加热闹，今晚不用查寝室也让学生放开了玩乐。
那些学生希望能有机会与这里的女孩子进一步交往，女孩子们可能也有相似心思。
因此，李振华决定帮帮学生。
带着这帮人往家中走去时，家里灯竟然亮着。
“咦？老师，晓晓在你这儿吗？怎么不见她来？”
白静问起。
晓晓是李振华女儿的名字。
“不，我让晓晓去阿姨家过节了，不可能在这里。”
李振华也很纳闷，谁会在家里。
推开门发现是张秀兰——小名老姨，在沙发上等候。
“姐，你怎么来了？我没听说你回来啊。”
李振华吃惊地问道。
张秀兰笑着解释：“跟着表弟回来啦！”
接着注意到这么多学生感到惊讶。
“他们是谁啊？你怎么带这么多人回家？”
“他们是我在大学教书的学生，今天元旦嘛。”
听到这里，张秀兰立刻明白了：“你们快进来！我不知道你们会来聚会，不然我可以多买些吃的和喝的。”
虽然带过来的东西只是小孩的零食，但大学生们从未品尝，反而非常新鲜。
大家一起吃了洋零食喝了点国外的酒品，气氛十分活跃。
张秀兰更是成为舞会的核心人物。
一会儿跳舞，一会儿开玩笑。
整个晚会上情绪高涨，达到顶点。
厨房传来动静，李振华提两大火锅出来。
“来，抬桌子，吃点心。”
学生们认出锅就知道要吃火锅，顿时兴奋。
折腾半宿，肚子也饿了，可没人愿意承认。
这时李振华继续端出很多羊肉片和食材，直到桌上摆满。
白静担忧地劝道：“够多了，别太破费了。”
李振华回答：“哪像你自己似的只吃一点就算吃饱了！你看这些年轻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一个人要吃两三斤肉才行，快来搬过来。”
他并不在乎这点儿钱，毕竟自己收入还不错，花这点也不算什么。
而且他知道在学校学生吃不到几次这样的肉菜，今天就是让他们好好享用一顿。
看着桌上摆满的食物，连见多识广的同学如刘杰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怕是重量不轻吧？
“哈哈，随便吃，大家不用担心，就是天天这么吃老师也不用担心吃穷他。”
“啊？不会吧，陈老师这么有钱？”
王铭惊讶地说了一句。
“反正你吃也吃不穷他的。”
李老头看了看陈教授，发现他在瞪自己，赶紧闭嘴。
随着陈教授进来，二十多名学生围坐在两张大桌子旁。
陈教授举起酒杯，说道：“元旦快乐，干杯！”
大家都一饮而尽。
男生们喝的主要是白酒或啤酒。
啤酒在这城市早就有了，只是不太流行，也没人用瓶子装，而是酒桶。
女生们喝的是陈教授自酿的葡萄酒或啤酒，有些女生甚至挑战了白酒。
酒过后，学生们便忍不住大快朵颐，先吃几块羊肉垫垫胃。
陈教授在男生桌喝了几次酒后，跑到女生那一桌去了。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如果一直和男生一起喝，没多久就撑不住了。
喝葡萄酒好多了，还能多喝几杯。
在他喝了几轮之后，借口哄贝贝睡觉离开了客厅。
老八把贝贝送上床后，让陈教授走开，今天要陪着贝贝。
虽然贝贝第一次见这个阿姨，但她很快就被那些妈妈童年的有趣故事吸引住了。
陈教授出门，去锅炉房加煤，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下，点燃了一根烟。
“老师，你怎么一个人出来？有事烦恼吗？”
杨灵走到陈教授身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超出了师生间应有分寸，陈教授不动声色地扭转身体，避开了她的手。
“没什么烦心事，只是想抽支烟放松下。
你是怎么回事？”
由于酒精作用，今晚的杨灵比平时胆子更大了些。
“老师，我……我喜欢你！”
杨灵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长时间的感情积累让她感到爱已无法自拔。
“杨灵，我们应该保持师徒关系。
我也无意再婚。”
陈教授坦诚面对小姑娘的感情，他也早看出来了。
“我真的非常爱你！”
说着，杨灵流下了泪水。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尽管看着她流泪让人心痛，但陈教授还是拒绝了她的感情。
“你还小，现在觉得爱上我是错觉。
以后你可能会觉得今天的选择不可思议。”
“侯老师，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嘛？”
杨灵悲伤地说。
“杨灵，等你毕业后、有了自己的事业后再想想这件事吧。
如果你依然喜欢我，我们可以试试恋爱。”
“你是认真的？”
杨灵追问。
“当然，怎么会骗你呢？”
“好吧，那咱们说定了！”
说完，杨灵凑上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跑开了。
陈教授抬头望着星空思考着什么。
等回屋时，屋里已经躺倒不少喝醉的人。
几个女生忙着收拾。
“杨灵，弄完休息一下吧，客房二楼你们带她们去安排吧。”
等女生打扫完毕后，陈教授带着几位女生去了楼上的房间。
三个房间，八名女生挤挤也可以容下。
男生们就没那么好的待遇，十来个小伙子被安排在一楼的沙发上、地毯上。
第二天早上，陈教授起床发现大部分人都起来了，男同学一个个叫苦连天。
女生在准备早餐，现代大学生并不娇贵，年龄虽不大但他们经验丰富。
简单的小米粥配馒头、咸菜成了二十人的早餐。
虽然简单，但同学们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老师，今天去哪儿玩？”
冯华问。
“去郊游如何？”
陈教授提议，想着正好可以去看看小美的坟墓。
这样也可以避免太过沉重的氛围。
“冬天下雪怎么能郊游啊？”
冯华抱怨了一声，其他人立刻捉弄起他来了。
陈教授电话叫来了小胖和他的徒弟。
两辆车开来：一辆皮卡和刚推出不久的一辆中型客车。
陈教授带贝贝、老八和杨灵坐上了皮卡，其他同学则坐进了客车。
车上，小胖边开车边问：“师父是要去给师母扫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