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并未说话，知晓她现在一定是在纠结要不要问原因。
结果，不一会儿怀里的人竟然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呵呵，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重新整理好两个人身上的被子也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草原上，除了八月，其余的时间晚上还是很凉的。
他得注意一些，不能让哈日嘎纳着凉。
第二天一早，康亲王就带着一行人前往科尔沁，走的时候还带上了自己的孩子和福晋。
也不是什么战争，而且康熙等人都是成双成对的，他怕自己的福晋玩不好，还不如带在身边。
就这个举动，被裕亲王说了很多年，说他离不开福晋，笑话他丢人。
最后还是裕亲王福晋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裕亲王就再也没敢说其他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康熙一行人已经到了十年前哈日嘎纳被棕熊攻击的那片林子。
“玄烨，还要带着我去抓鱼吗？”
哈日嘎纳挑挑眉，一脸兴奋的看着康熙。
本以为他会同意，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拒绝了。
“不要，娇娇，等去了你们部落再带你抓鱼。”
那年的龙袍康熙藏的很好，一直放在乾清宫的寝殿内。
如今虽然不会像一开始那般拿出来看看，可当年哈日嘎纳浑身是血的模样他永远都忘不了。
即便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他们的孩子都已经九岁，可他记忆犹新。
“哦，好吧。”
看着康熙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哈日嘎纳也不再坚持。
那年，她确实有赌的成分在。
赢了皆大欢喜，即便不像如今这般好过，但念在她的救命之恩上，也不会亏待了她。
输了，那就是没命了，也不用进宫受磋磨。
好在，她赢了。
不仅赢了赌注，也赢了康熙的心。
“娇娇，去出走走。”
哈日嘎纳瞧着他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知道想要做什么，跟着他慢慢悠悠的逛着。
直到站在一个小坡上才反应过来，这是当年和都兰说话的那个小山坡。
不过她并未声张，装作没有发现一般。
反正这周围都是小山坡，十年过去，记不得也是正常的。
“娇娇，那年，你和都兰说的话还记着吗？”
康熙从哈日嘎纳的身后抱着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声音带着回忆，又带着坚定。
“啊？什么话？”
侧过头看着康熙：“什么时候说的话啊？”
一脸的疑惑。
“当年，你说，我的好都兰，虽然你留下了，可是我以后都不能再带上那对太阳花的耳环了！
因为那个太阳花是红色的，你只是一个妃子，哪儿能用正红色的东西!”
康熙竟然一字一句的将她曾经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说完走到她面前拿起她脖子上的太阳花：“娇娇，我曾经答应过你，一定会让你所想的事情成真。
如今，不仅太阳花可以带着，也给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了。”
哈日嘎纳满脸震惊，有点超出她的预料，心脏被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睫毛颤颤巍巍的，双眼不一会儿就蓄满了泪水，想要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咬着唇瓣看着他。
“娇娇，我知道你曾经有很多的顾虑，不相信我，或者说，其实你没有很喜欢我。
之前的一切有真情，但也有为自己、为部落、为了孩子们的考量。
可是娇娇，十年过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无论曾经你是如何想的做的。
现在的你，有没有真的喜欢我。”
哈日嘎纳心中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康熙，一时间有些无措。
与往日的情景不同，如今的康熙是真的在问她，而且说的那些全都是她这么多年来坚持的想法。
如今被康熙这么一说，觉得她像是在裸奔。
“娇娇，我爱你，所以曾经的我即便怀疑过，也当做不知道。
因为我只希望你在我身边，一辈子陪着我就好。
我是个皇帝啊，即便再年轻蠢笨，也可以感受到真心与否的。”
康熙说这句话时有些颓废。
他一开始并未察觉，直到后来太皇太后回宫，她依旧大度的相处时才明白，原来她不是不在乎，只是在乎的不深。
与其他人比起来，或许，他这个皇帝夫君，只能排在最后。
可他不甘心，十年的时间，他真的捂不热一颗心吗？
所以，今日早早的就交代都兰给她换上了大红色的衣裳，配饰也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他想要赌，赌哈日嘎纳的心中有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像看了小丑一样看我演戏吗？”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哈日嘎纳再装就没意思了。
康熙不是个随便说说的性格，今日的事情是他蓄谋已久，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娇娇，我没有。”
康熙连忙否认：“每次看见你蠢笨的模样真的很喜欢，也会在心中给自己暗示，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抓着哈日嘎纳肩膀的手一顿：“可是娇娇，我想要你真的爱我，我贪心了。”
将人抱进怀里，声音颤抖的说了句：“亦如当年你说的，你额吉和阿布两个人中间没有任何人，是完完全全属于彼此的，你也想要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男人。
如今，我想要你的心里，也全都是我，只有我。”
哈日嘎纳其实很震惊，他竟然真的这么喜欢吗？
十年的时间里，她每次都在做衡量，不管过程只看结果。
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即便过程中有委屈和难过也都会忍下。
那现在呢？
继续衡量，还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或许是没听见她的回答，康熙抱着人的手慢慢松开，眼眶微红的看着她：“无妨，或许我做的不够。等你，”
哈日嘎纳没有让他再说下去，揪住他的衣领踮着脚直接吻了上去。
男人已经换不了了，既然他也发现了，那以后就随心所欲的生活吧。
“爱新觉罗·玄烨，你给我听好了。”
只是轻轻一吻，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后退了一步：“首先，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不敢。
你是皇帝，即便我是皇后，我依旧不敢。
因为你有权有势，想要反悔就能反悔，没人敢反驳你的决定。”
康熙想要张嘴说话，但是被哈日嘎纳的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