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无双’这个名字,站在方霄杰旁边的谢诗雯若有所思。
她知晓自家夫君在幽冥门疆域门很多境遇,都是此人造成和幕后主导。
想必是接下来的征召会很有趣。
正思忖间,她忽然脸上一暖,一只温厚的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力道亲昵。
耳边传来那熟悉低沉的声音,柔声道:
“在想什么?嘴角都扬起了。”
谢诗雯抬眸望去,正对上方霄杰含笑的眼。
她唇角轻扬,眼波流转,娇嗔一笑:“还能想什么?自然是想到夫君神勇无双,过关斩将,攻克凌云山。”
本就生得明眸皓齿、风姿绰约,此刻笑意盈盈,眉梢眼角皆染春色,又带着几分依恋与崇拜,更显妩媚动人。
方霄杰笑了,望向南方,却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凌云山前面经历的驻地不同,据守的幽冥门圣尊就有四位之多,其中一人已入后期,还有浮空战舰五艘,浮空飞船八艘,近千真元境弟子,再加上依托上品灵脉布设的护山大阵,可没那么容易攻克下来。”
谢诗雯听着,眉头不由轻轻蹙起。
她虽早知凌云山是幽冥门的重镇,却未料其布防竟如此强悍,毕竟幽冥门已是名存实亡,山门道场被毁,庇护诺大疆域的超级守护大阵毁于一旦,并且天人境老祖连带多名洞天境圣尊被诛杀.....
按常理,残存的圣尊与弟子已沦为无根浮萍,理应四散奔逃。
要么隐姓埋名,藏身于散修聚集之地;要么归附其他至高势力。
即便有野心之辈欲再立山头,也该选择眼下一片混乱、群雄割据的瀚海城疆域,正是残党蛰伏、暗中发展的绝佳温床。
谢诗雯声音微沉:“如此雄厚的驻防力量,若强攻,恐怕我们要付出惨重代价。”
方霄杰察觉到她眼中的忧虑,轻轻拨开她额前散落的秀发,声音低沉而坚定:
“放心吧,统战司早已制定详尽作战计划,我们此行不是孤军深入,只需按部就班,抵达既定位置,剩下的,自有对策。”
有些机密信息他不能告诉谢诗雯。
比如,凌云山驻防的四位圣尊,未必真有死守到底的决心。
更像是一群在风暴中心待价而沽的棋手,盘踞凌云山,集结战舰,并非为了抵抗,而是以整座诺大灵山福地为筹码,静观北境风云。
看玄元宗、九曜圣地、星辉宗这三大至高势力,究竟谁先出手,谁愿让利,谁给的价码更高。
尤其是对距离最近、最迫切想要占据的九曜圣地而言,凌云山一日不降,便如一根尖刺悬于咽喉。
每拖延一天,战略主动权便流失一分,开出的价格越高。
而他们,正等着九曜因焦虑而松口。
当然,九曜圣地也没有坐等他们起价,相宏山主携带了一件可激发天人境威能的至宝,只待临阵给予对方压力。
若是长期僵持不下,不排除九曜圣地后方派遣援兵,强行攻占。
一路疾驰两日,战舰破云,星夜兼程。
然而临近凌云山百里距离时,方霄杰却并未冒进,反而下令在一处名为青岚园的低阶药园暂时驻留。
第二日傍晚,残阳如血。
远方云层骤然裂开,轰鸣声由远及近,一道更为庞大舰队破空而来。
相宏山主率本部主力,终于抵达!
两军在青岚园上空顺利会师,灵光交映,战旗翻飞。
此次合流,聚集了三位山主,七艘浮空战舰列阵成锋,其中两艘为钦北山归附的幽冥门制式战舰,六艘浮空被拱卫其中。
更有真元境弟子八百余人,先天境的近三千人。
主舰上!
一袭青袍的相宏山主目光落在方霄杰身上,眼中难掩赞许与感慨:“浩然师侄,才晋升洞天境一年有余,便已连破敌阵,此等战绩,放眼圣地万年史册,亦属罕见。实属九曜圣地之幸!”
方霄杰神色平静:“运气使然,侥幸得胜,不敢居功。”
话音未落,一旁传来爽朗笑声。
只见那位身着玄黑长袍的老者难掩笑意,是维山山主,精修《九重山岳诀》,擅长防御之法。
他旋即摇了摇头,“浩然师侄还是老样子,事越惊人,越说得轻描淡写。”
三人闻言轻笑,气氛微松。
相宏山主神色渐沉,终于将话题引向百里外的凌云山,嗓音低沉:“据统战司密线探查到最新消息,玄元宗已向凌云山四位圣尊开出极高价码,一座上品灵矿和三座中品灵矿百年开采权、大量上阶珍宝奇物,甚至允诺保留其宗门建制,仅名义归附。”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更棘手的是,星辉宗也在暗中接触,开出的价码远高出九曜圣地的条件。三方博弈之下,凌云山的驻防力量极可能为争取更高利益,决意死守到底。接下来的一仗,会是一场血战。”
维山山主冷哼一声:“一群败犬残党,也敢狮子大开口?大不了再集结力量,平了他们。”
方霄杰缓缓点头,“维山师叔说得对,一味退让,只会助长其贪欲。”
得到两人的意见,相宏山主眸光微抬,透出一丝锋锐:“有二位这份决心,此战便不再是‘可战可和’的权宜之计。”
方霄杰语气铿锵:“没错,既然他们想赌价码,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份实力讨价还价!”
维山山主豪迈笑道:“后来居上的浩然师侄都有此志气,老夫又岂能怯战退缩?这一战,老夫顶在最前! ”
三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战意如潮奔涌。
大军开拔,朝着凌云山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