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平津市警方忙得焦头烂额之际，祝昭昭所在的医院也派驻大量便衣值守，无论是段枭还是木成林，都认为对方的目的是祝昭昭。
很快，网络信息部对涉案手机初步筛查完毕，网络信息部的邱主任拿着一沓资料来到木成林的办公室，“我们将发现出问题的手机与正常手机进行对比，在问题手机的系统文件里找出一小段多余的未知代码。”
“只要手机主人进行扫码支付，这段未知代码就会触发启动指令，进行自动扣费。”邱主任满脸愁容，“而这些多余支付的钱也没有流向指定账户，只是正常流向商家，比如买煎饼果子的人扫码支付后触发代码指令，煎饼果子的商家就会反复收到钱。”
木成林目瞪口呆，“也就是说，警方需要联系煎饼果子的商家进行退款？目前报案的人都能凑个满编师了！这不是要累死咱们吗？对方也太阴了！”
段枭的重点则是在这串未知代码上，“查到扣款渠道后让报案人先自己解决，我们要优先找到代码的来源，你们有线索吗？”
邱主任摇摇头，“按理说，报案人应该是浏览了相同的网址连接或者未知程序才会被同种病毒寄生产生相同的病毒代码串，但是我们筛查了他们的手机记录，也进行过问话，除了大众常用的通讯、购物软件外，报案人手机中其他的软件并不相同。”
“若说可疑……”邱主任‘啧’了一声，“根据统计，报案人中有百分之六十的人帮朋友点过助力连接，剩余的百分之四十的人表示自己明确拒绝过此类助力行为。”
“但也不是百分百。”邱主任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实在找不到他们之间的相同点。”
段枭则是快速想起白鲤村的那群人，他将白鲤村的案件简要讲述一遍，“购物软件！仔细查报案人的购物软件！”
邱主任眼睛一亮，立刻回去带人重新筛查。
天黑之后，邱主任带领着网络信息部的人终于得到准确结论，报案人的相同特点是都扫过快递盒子里附赠的抽奖小卡片或者网店提供的抽奖链接。
但是这些网店并不相同。
段枭盯着目录上的网店名单，莫名感觉有些熟悉，他迅速翻找电脑里的资料，翻到林源案时，他恍然大悟。
——林源成立的源来传媒公司直播带货时，带过这些网店的货。
原本他还有些疑惑林源家业不差，又贩毒，为何还要费劲心力成立传媒公司直播带货，当时警方以为林源只是爱财，现在才发现是别有目的！
……
手机被盗刷的问题已经找到，网上的舆论也已经得到控制，深夜来临，疲惫一天的警察同志忍不住接二连三地打起哈欠。
凌晨12点一过，守在医院的段枭眼皮随着秒针的跳动也禁不住跳动了一下，难道是对方发现祝昭昭病房的值守太多，所以才没有出现？
段枭在对讲里通知撤下几人先回去，换天值守，随后又打发几个人去吃饭，最终病房周围包括他在内只剩下五个人才作罢。
凌晨1点，电梯门叮咚一声响。
段枭立刻警惕地站起身，在看清是查房的护士时略有失望，但仍是警觉地走上前查看并比对护士的面容，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跟着一起进入病房，看着护士动作熟练地操作仪器、换药、离开。
他盯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脑海中被疑惑全部占据，难道他猜错了？对方的目的不是祝昭昭？但不是祝昭昭，还能是谁呢？
段枭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又被自己推翻，他眼神温柔地望了眼仍旧没有恢复意识的祝昭昭，轻轻带上房门离开医院，给木成林打电话，“我要提审原理。”
大半夜被电话铃声惊醒，心脏直突突地木成林捂着心口诶呦诶呦地直哼哼，“我的段啊！你就不能阳间作息吗？又出什么事了？”
“只是忽然想起一条重要的线索，快点审批！”段枭说着挂完电话，又叫蔡熠和张志刚过来医院守着，这才放心开车去看守所。
半路上，段枭的眼皮依然止不住地跳，跳得令人心慌，他烦躁地踩下刹车停在路边闭眼休息不过半刻钟，就接到看守所的电话，“段队！顾展弘被人劫走了！”
“啪！”段枭猛地捶打一下方向盘，声音冷静地问：“具体情况！”
“因为今天白天发生的莫名扣款事件，看守所的警察也被抽调走了一部分……”
“我不想听理由，告诉我过程！”段枭声音冷若冰碴。
“是！”电话里的警察语速飞快，“接到您的提审要求后，我们派出四名警察去提原理，随后办公室接到顾展弘晕倒的消息，在紧急送医务室时，顾展弘的律师拿着顾展弘的体检报告过来申请保外就医，报告显示顾展弘有先心病。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我们被三辆无牌的灰色五菱撞击……”
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段枭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狭窄的空间里，只存在微弱的通话电流声。
“您还……继续提审原理吗？”
段枭揉了揉眉心，“审！”
……
现实世界，2025年5月24日，凌晨两点，原理的表情与白天一般别无二致，仿佛大半夜被叫醒的不是他一样。
段枭单刀直入，“上午我忘了问，你知道封罄的情况吗？”
原理抬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感情的痕迹，他嗤笑一声：“在不久前，J先生说封罄背叛了他。”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不早说！”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段枭忍不住怒吼，“原理！你还没放弃你那点可怜的幻想吗？”
段枭双手抓住栏杆，像是抓住原理的脖子，“我们和Joker，只能有一个存活，而你，必须站好队伍！”
“没有人会相信优柔寡断、三心二意的人。”
原理猛地睁大眼睛，“你这句话……J也说过！”
……
与此同时，一辆灰色的五菱面包车停在某处废弃的田间小路旁。
开车的人摘下脸上的头套，笑如狐狸般朝着副驾驶伸手，“合作愉快顾老板！哦，忘了你的双手还被铐着，不好意思。”
封罄双眼弯弯地把玩着手中的枪，“但是我也没有钥匙啊～这可怎么办？”
顾展弘咬牙切齿，“说吧，你什么条件！”
“你应该能猜到吧？”封罄凑近顾展弘，一双眼如雷达一样仔仔细细地扫视着他的头部，“我想要的一直只有那一个。”
顾展弘嫌弃地向后靠，“你放心，我与J是合作关系，同时我也一直很小心，没有被他植入过任何能控制我的东西，我感冒都不吃药。”
封罄竖起大拇指，“很好，但是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做个身体检查吧~”
他拽着顾展弘下车，走向路旁一座简单的小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