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走了，李成在家吃了顿饺子，也回去了派出所。
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
“种完地了？”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没有。还没开始耕地，地主家的傻儿子就把地要回去了。”
李成苦笑着说道。
“把地要回去了？那就是连耕都没耕？你不会连地里都没去吧？”
对面问道。
“还没去地里，倒是在路上遇到了那傻儿子，说了两句。”
李成说道。
这当然不是说的种地的事情，种地是代表着摸清赵一鸣的底细。
地主家的傻儿子自然说的就是赵一鸣，所谓地里就是赵一鸣家里。
“他怎么不让你种了？”
“他把租地的钱返给我了。十多倍的租金呢。”李成说道。
所谓的地租就是对方给他去查赵一鸣的好处。
“所以，你收下了？你要知道啊，饿死不吃嗟来之食。”对方说道。
“地主家的傻儿子找到我家了，还带了一条猎犬呢。他说了，要是不收，就弄死我全家。”
李成说道。
“额，还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诚意送礼的。这真的是真心实意啊。算了，那地，不种也罢。我倒是担心，他把你全家种那地里。”
对方沉默了半晌，明显很无语，这才说道。
说完就直接挂了。
李成撇了撇嘴，摸出来一根华子来，点上。
“嗯……真不错，这带滤嘴的烟就是不一样。”李成抽了一口感慨了一句。
这是临出门，他媳妇给他装的，说是为了孩子的安全嘛。
一定要把送的吃了喝了用了。
“师父……”
这莽撞的徒弟又跑进来了。
李成赶紧把嘴里烟拿下来，掐到了一半的位置，烟嘴放在手心。
“说吧？啥事？说完赶紧滚蛋。”李成说道。
“师父，我这才听说您回来了。就赶紧过来了。您咋还撵我呢？嗯嗯……嗯？”
“闻啥？”
“师父，不对啊。这烟味不对啊。您抽的啥？这不是工农兵的味儿啊。您换烟了？”
“滚蛋。什么烟闻起来不是都一个味儿嘛。”
“师父，这话您说错了。这烟味……不对啊，这是特供烟的味儿，您不会是……师父，您收好处了？我告诉您，这烟味儿可是有区别的，您这一闻就是滤嘴的……”
“赶紧说正事。不然就滚蛋。”李成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让人去盯着那兄弟两个了。他们好像被赶出来了。他们去找那些兄弟去了。还有，我查了下，那个小金花也住进了大院儿，还进厂了，还是个播音员。”
“对了，关押那两个，要不要逼供一下？估计吓唬两次就能乖乖听话了。”
徒弟问道。
“他们肯定缺钱，盯着他们什么时候交易，直接抓了就好。对外，就说他们投机倒把吧。杀人的话，会影响群众对归来同志的印象。不能让他们影响了那些爱国同志的形象。”
“至于那两个东西，关几天就放了吧。用不着他们了。”
李成说道。
原本他给许大茂和阎解成施压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带任务回去大院儿。
现在用不上了。他也不想去碰赵一鸣那个家伙了。
给他们一点教训就好了。
“行了。滚蛋吧。”李成看着手里的烟不断燃烧，有点心疼。
这之前想抽一根这么好的烟都费劲呢。
徒弟走了。
“嗯嗯？难道烟味真有区别？”李成赶紧抽了一口，却又有点疑惑。
要说抽的时候，口感不一样是真的。吐出来的烟还有区别？
徒弟刚出门就咧嘴一笑。
“我都看见滤嘴了，老家伙还藏呢。”
他自言自语着走了。
他是纯胡扯，就是想逗逗师父而已。
“你去所长家里送礼？威胁他，不收就弄死他全家？为了啥？你想收了他？”
薛红一脸好奇的看着赵一鸣。
赵一鸣摇了摇头。
“上面能不动我，除了他们不想承受影响，不想牵连太多无辜之外，还有一点，我没朝着体制里伸手。如果我要是拉拢人，就算是过界了。”
“一个让人忌惮的人，再朝着体制里伸手。不仅会被剁了手，还会被清理掉。不要小看上面的决心。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别说是挖掉一块肉了，断手断脚都在所不惜。”
赵一鸣喝了口茶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你想收服那个李成的话，他会死，上面也会不计代价的对付你？”
“沈万三为什么被抄家了？他有钱也就算了，还想给朝廷的大军发饷。这是在拉拢军心啊。他不死谁死呢？他如果是捐给朝廷，也不会如此了。”
赵一鸣感慨道。
“对了，厂里如何了？你都没去上班呢？”
“扩建呢。推到了不少，建设也快。除了赶工的车间，后厨，保卫科值班的，其他差不多都放假了。这破班上不上，区别也不大。当初也是为了……”
薛红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当初为了方便监视赵一鸣，顺便在保卫科，找找赵得柱有没有留在保卫科什么东西的。
毕竟赵得柱临死，还是保卫科科长呢。
“这样……想不想去香江看看？”赵一鸣问道。
“我自己？”
“当然不是了。我让老三陪你去。”
“去做什么？”
“去收些地盘，让晚上只有一个声音。我暂时走不了。”
赵一鸣说道。
“抢地盘？好啊。”薛红一听，眼睛一亮。
别看她文文静静的，但是骨子里，还是喜欢打打杀杀的。
不然的话，九叔也不会选她当义女了。
“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想出去，还做些牺牲。”
“我懂，理解，拿来吧。”薛红倒是坦然，直接伸手。
赵一鸣疑惑的看着她。
“毒药啊。我知道，你怕出去背叛你嘛，吃点独门毒药，方便控制嘛。不过，最好是一年一次的解药的那种，一个月一次的，我有点怕。”
薛红说道。
“不是这个牺牲。你确定，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出去么？”
赵一鸣摇了摇头。
“愿意啊。但是，我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要不，我把干爹抵押给你吧。我不听话，你就砍了他。”
薛红说道。
九叔：有你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