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心、守正”四个字,是天珠主珠上刻的四个字,容棠遥远的记忆里,他从小带在身上守护珠上,也是这四个字。
一瞬间,好似眼前的迷雾被驱散了许多,好些不能理解的事都有了答案。
他之所以有这趟跨越时空的穿越过之旅,就是因为太祖姥爷给的无上天珠,只因只有一半,所以他是魂穿异世。
而太祖姥爷有百年佛法修为,他有一半天珠可以身穿异世,只不过每次坚持的时间并不久,且也只能出现在特定地点,如寺庙。
既然他是天珠带来的,那为什么天珠却又在谢贵妃手里?
是了,她是母亲,她能在第一时间将孩子的东西据为己有。
谢贵妃脸上有慌乱之色,强自镇定,“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持心,守正,听不懂。”
容棠慢悠悠的说,“听不懂没关系,我可以解释给娘娘听。我曾经见过一位得道高僧,他对我说,万事万物皆有缘法,强求不来。一意孤行,硬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将来都要千百倍的偿还唯一的破解之法是坚守本心,持守正道。娘娘所思所想违背天道,乃逆天之举,还望早日迷途知返。”
谢贵妃冷冰冰的眸子乍然杀气四溢。
良久,突然笑容诡异,“这世界本就是为我而转,我才是天命之人,顺我意则天下太平,不顺我意,这天下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丝丝缕缕异香入鼻,容棠头脑一晕,侧身滑倒在地。
“你……”
谢贵妃冷然,“母亲知道你有本事。放心,这不是要命的毒,这只能让你内力尽失,浑身无力,逃不出这揽月宫去……”
容棠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因为力气已经逐渐散去,浑身软绵绵,头脑也晕胀。
昏迷之前,还听到谢贵妃在耳边说,“母亲也送你一段好姻缘,你会感激我的。”
不听这句话,容棠就放心晕过去了,听了这句话,他是晕也不敢晕,用力咬破舌尖,剧痛让他保留了三分清醒,假装不知人事倒在地上。
片刻后,脚步声响,一个人走到他面前两步站定,沙哑的嗓音说道:“娘娘,等天珠到手,您就是真正的不老仙女,虽百岁亦如豆蔻,陛下对您的恩宠将更上一层楼,便是后位更迭也是可能的。”
谢贵妃叹了一口气,”这天珠虽让我容颜不老,却也让我失去了生育能力。我才三十三岁,不能生下一个皇位继承人,好不甘心啊!”
“整套的天珠有强大的修复能力,届时娘娘恢复正常人功能指日可待,再次怀孕生子也是可能的。现在陛下通过七世书看到了未来影象,凡是一可能谋反造成动荡的皇子皇孙他一个也不会放过,那娘娘生出来的继承人就成了唯一……”
两人边说边走,慢慢远离了这间屋子。
容棠不断的让自己产生疼痛,以抵抗想要睡去的欲望。谢贵妃对他真是没什么母女情分,大冷的天将他丢在地上,也不让宫人抬到榻上盖被子,亲情,果然是他不能期待的东西。
天色全黑,容棠躺了许久,坚强抵抗的睡意稍微淡了一些,他就让自己不间断思考问题,防止意志力减弱。
又过了一会,有几个宫人过来抬她,他以为会抬床上去,结果是抬到了外面,离揽月宫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宫人把他放下就走,脚步干脆没有停顿。
容棠等他们一走,睁开眼四处望,到处黑漆漆,鼻端充斥着腐败气息,挥袖间荡起尘土,呛得人直咳。
他心里几乎已经想到谢贵妃要干什么了,她的手段无非如此,毁掉一个女孩子的贞洁,在她意识里就是最狠毒也最有用的控制一个女孩子的招数。
原以为还是将他送到龙床上,想要逃脱还有一点麻烦,现在看来她安排了别人。
不久后,脚步声响起,一人提着灯笼走近,浓重的酒气熏人,这人的身形动作却不见踉跄。
蹲下来打灯照他,四目相对,现出谢谨之那张扭曲的脸。
谢谨之也没想到他还清醒着,一时有点尴尬,“表妹,我……”
“下贱。”
“你说什么?”
“说你下贱。曾经作为上京四公子之一的谢谨之,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贱人,你还能面对曾经的自己吗?我给你机会,你走出去,我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
谢谨之仿佛看猎物一样看他,“表妹,我知道你有本事,看你再有本事,现在也使不出来不是吗?何况今天的事是我的姑母,你的生母做主安排,我们也算得了父母之命,等事成,自会补上媒妁之言。”
他的手轻佻的抚上容棠的脸,容棠心里毫无波澜,“我给过你机会了。”
大抵君子卸下伪装之后,都有解脱的畅快感,谢谨之经过几秒钟正邪的煎熬已经跨过了道德的门槛,此刻享受无耻放纵,说不出的轻松美妙。
他开始脱自己的衣裳,很快下体凉爽。
容棠瞅他下半身中间那一节,伸出左手小指比了一下,又比到半截,露出轻蔑鄙夷不屑各种瞧不起的表情。
谢谨之狂怒破功,“贱人……”
“砰……”
谢谨之只觉胸前一凉,什么东西透体而入,他低头看胸前,汩汩往外流血。
紧接着就是奇痛无比。
“你……”
他颤抖的手指向容棠,容棠手里正把玩一个小巧的铁东西,冒出来一股烟气。
容棠吹了吹烟,”我是使不了内力,但恐怕你不知道,我根本也没有内力。至于这个东西,也不需要很大的力气扣扳机,弄死你还是没问题的。”
谢谨之已然站不住,他想喊,现在换他没有力气了,摇晃了几下摔倒在地,拼命往外爬,嘴里嗬嗬喊,“救命,救命……”
容棠追上去,用枪抵在他后脑勺,“为了增强杀你的决心,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谢谨之拼命拒绝,“不,不要说,别杀我,求求你……”
容棠笑了,“你和谢秉之还真是一样,又坏又怂。他也是我杀的,你们以为安排个假死局他就能逃脱了,其实是被我抓回来弄死。杀你们谢家人,我从来不会手软。”
谢谨之哭泣,“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是我爹和姑母出的主意。你别杀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淮王……”
“砰……”
谢谨之的头震了一下,软软垂地,容棠还挺遗憾,没听全这个秘密。
宫中守卫听到声音,好陌生,指着一个方向,“冷宫又闹鬼了?”
另一人扭身向另一边,“别管,又没人喊。”
因此,容棠有了足够时间把谢谨之拖到一口枯井边,将人扔下去,填上一切能填的东西,翻墙离开。
到了外面,容棠再看一眼燧发枪,不能留了,还挺可惜,随手扔进了路过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