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奥菲克高举着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
见停在自己面前,只有丈许的看似稀疏平常的老年人的巴掌,他额头冷汗直冒。
“我有办法!”
说完,下意识紧闭上了双眼,与此同时只觉得耳边一阵狂风呼啸。
紧接着等了许久,在他的认知感中,仿佛有数年那般长。
“嗯?怎么回事?怎么身上一点也不疼?”
“我这是被拍死了?”
这是他下意识心中的念头,接着又沉默了几瞬,直到听着熟悉的声音从面前淡淡的传出,他这才敢睁开眼睛。
“你还有什么办法?”
奥菲克看着张之维背手的模样,和先前一般无二,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之维的问题,而是先从自己的头上一直摸到了脚下。
等再三确认自己好像真没有任何问题时,下意识松了口气,一个没站稳,原地踉跄着差点跌坐在地。
看着张之维愈发不善的眼神,他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想到刚才耳边呼啸的狂风。
下意识扭头望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本他所占的地方的身后是一条狭窄的只可供三人并排同行的路,路的两边是被冰雪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岩壁。
可现在,路被拓宽了。
究竟拓宽了多少,他一眼没有看清。
不过能够瞧见的是,拓宽的路线是由窄变宽逐步递增。
至于被拓宽的形状,有些像是人的手掌。
就这么一瞬,他忽然想到,若是真的拍在自己身上,运气好的话,应该还能成团肉泥吧。
运气要是不好,可能直接就给他拍没了。
张之维不知道奥菲克此时心中所想,因为他不在乎。
他只是在乎刚才奥菲克临死之前,突然说的那句他有办法。
他这才等了等。
可左等右等,奥菲克居然不说话了,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
总之,在他想着要不要在给这家伙一巴掌时,奥菲克突然开口了。
“下一次教授联络我们是什么时候我不清楚,但是我能确定的是,只要完成了教授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就能见到教授。”
谋之远虑如张之维只是短短三两言,便理清楚了其中的脉络。
于是开口便道:“你的意思是?教授给你们下达了任务,然后你们只要任务完成,就会重新聚在一起。”
“而只要聚在了一起,教授就会出现,是这个意思吧?”
奥菲克急忙点头道:“是是是,您说的对!”
“您老这可真是犹如当世智者,小鬼对您的崇拜之心油然兴起,竟如同华国的长江黄河一般,滔滔流之而取之不尽。”
“您...”
对于奥菲克自称小鬼的话,也属实给张之维整的有些破防。
tnd,这个不要脸的程度,莫名想起了自家的徒弟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这拍马屁的功夫,甚至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想也没想,便开口打断道:“行了,拍马屁的话就别说了。”
“你这不人不鬼的东西,说出的话也不怕被人笑话。”
“放心,既然老夫先前答应了你,说放你一条生路,就放你一条生路。”
“食言而肥的事情,老夫自问还做不到!”
听着张之维亲口的许诺,奥菲克这才算是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再面对张之维时,莫名有着几分狗腿的气息,却是整的张之维有些不习惯了。
但是之后的事情,又不得不用上这家伙。
所以左思右想之下,抬手便绘了张符,然后将其直接拍入奥菲克的额头。
“老天师,您这是做什么?”奥菲克捂着自己的额头,满脸惊恐的问道。
“您不是说...”
“放心,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留下的小手段罢了。”
“只要你一心为老夫做事,等到事成之后,老夫自然会给你解除。”
“可你若是要有三心二意,或者在私底下偷偷搞什么小动作。”
“被老夫发现了的话,丑话先说在前面。”
“刚才塞进你脑子里的是一道禁制,它会替我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不知道禁制是什么意思的,你可以自己去查!”
“同样的,也不要想着找人帮你解开这个东西。”
“若是它受到了损坏,它也会自行激发。”
“到时候就算是老夫,也救不了你。”
“当然,如果有人有信心能够解掉,那你让人去解便是。”
说完,张之维看也没看满脸担忧之色的奥菲克,抬步便想往回走。
刚要有所动作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下意识的又将头扭了过来。
“对了,如果你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话,直接在心里默念三遍就行。”
“你脑袋里的东西,会将消息传给我。”
“同样的,老夫也可以直接用它与你交流。”
“不用怕有人会窥视,这点手段如果都没有,老夫也不配被人叫做一句老天师了!”
话落,张之维便瞬间消失在了奥菲克的视线当中。
正如他当时从张若尘面前离开一般,无声无息的。
若不是奥菲克面前的积雪地上,还留着两个清晰的鞋印,以及那身后巨大手掌的被扩充的峡谷,都在证明张之维存在过的事实。
恐怕,他都会认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做的一场噩梦罢了。
当然,他此时此刻也是无比的希望自己刚才是真的在做一场噩梦。
可现实偏偏给他开了个玩笑。
奥菲克回过神来时,不是主动的,而是被动。
准确的说是被自己的手下给喊醒的。
“什么事?”他冲着手下淡淡的问道。
没有称呼对方的姓名,并且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样。
只是伴随着他那狼狈的形象,越看越怎么像是沐猴而冠。
可就算是这样,他的那些手下却也一个都没有敢笑的。
“奥菲克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听着熟悉的称呼,奥菲克脸上终于是再次露出了笑容。
可刚笑了没两秒,又想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笑容戛然而止,斜眼看着一脸胆战心惊的手下,破天荒的突然说出了一句:“刚才,你们都看见了吧?”
“不好,快...”问话的手下,连最后的那个“逃”字还未说完,便没了丝毫声息,浑身瘫软在地。
不只是他,以他为中心的,周遭所有的先前隐蔽的人,一个个都从石缝当中跌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