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某基地内:
“......
领导,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了,我们还收到了新月饭店叫人秘密存储了银行的钱,有了这些,同志们可以换一批新枪了。
那些小鬼子最近又不安分了,是时候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了,上战场不杀十个八个都是对不起这笔钱!”
说话的军装男子握了握拳,跟张启山合身潇洒的装备比起来,这男子身上的军服看着就简陋多了,也更亲切一些。
闻言,原本专注听故事的人忍不住点起根烟猛嘬了一口压惊,烟雾遮住了有些泛红的眼眶,感叹道:
“好啊,真好,之后让留在北平的同志们照顾一下新月饭店的老板,他的这份心意太重了,我们必须报答。
这一次他们明目张胆的跟日本人作对,还将赚到的钱大部分给了我们,哪怕他们同样给了重庆和日本人好处,可我仍担心他们的安全会受到威胁。
对了,你说的那个叫张启山的人,还有那位很富贵的姑娘,之后着重注意一下,看是否可以发展成为我们的合作力量。”
“可张启山毕竟是那边的人,国军狡诈,他们现在......”
“外敌当前,我们不能继续分什么你党我党了,我想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心中,他们的爱国热忱和我们是一样的。
况且愿意为了朋友重金求药,不论如何,都是重情义的青年,值得一试。
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一起好好聊聊,不管在任何时候,合作肯定比分裂更有力量。
至于那位张长官身上还有重庆方面的官职,这也是好事啊,说明他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都有心报国,这跟我们的立场是不谋而合的。
至于别的问题,先把外贼打走之后,可以再商量,一个国家若是没有自由,谈所谓的政权也只能成为可悲的傀儡罢了。”
“好,我听您的,有机会,一定和他们好好谈谈。”
那边商定好的事宜在历史的进程上不算什么,但是却对日后新月饭店和张启山保存有生力量提供了非常大的助力,也给日后在北京扎根的红家、霍家和谢家带去了一点善缘。
也给月初本人带来了在北京十多年的安稳生活,数只藏在暗处的权势之手,为她编织了无数个放学后听戏看店的傍晚,当时只道是寻常。
不过假如月初晓得自己出的风头,更多的是帮张启山出名的话,没准她就三思而后行了,或许会低调些做个匿名买家也说不准。
只可惜她并没有想到这件事。
更不会知道因为她随手撒出去的一些钱,不只给张启山和尹新月在党内带去了好名声,也在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带给了他们更多的野望。
更多的要把月初这个人“抓住”的野望。
虽然月初是为了谢九爷和二月红点的天灯,但实惠却落到了她们两个人身上,这难道还不够说明姻缘天定的道理吗。
长沙这一行,除了齐铁嘴眼睁睁见着自己的正缘和别人秀恩爱,收获了一地的伤心之后,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他们没发觉得时候收获了一些东西。
哪怕,月初可能并不是很需要一些烂桃花就是了。
二月红垂眸微笑,盯着握上月初的手诉说感激后就不松手的谢九爷,脸上的表情莫测难明。
尹新月不着痕迹的往月初方向靠了靠,她总觉得这个阴恻恻的男人来长沙之后更加阴了。
不过,月初到底喜欢的是谁啊?
尹新月看了眼谢九爷手边上价值千金的鹿活草,眼底闪过几丝看热闹时才有光芒。
“没事没事,之前九爷也救过我一命嘛,这都是应该的。”
月初讪笑着将谢九爷的手拿开,不知道是不是在新月饭店点天灯的时候,表现得太好,加上又给了二月红一些承诺的关系。
现在月初面对二月红既信任又哀伤的眼神,竟然会有些、不好意思,仿佛能感同身受到他的难过一般。
更不要说他们在火车上,就接到了陈皮了杀了水蝗,大概即将会成为九门新的四爷了。
月初虽然对这事早有预料,但也没想到这事情会这么突然。
这样的陈皮,当然不能继续待在红家了,否则红家就是包庇杀害九门四爷的凶手。
其实不是每个杀死九门当家人的人,都有机会代替被他杀死的倒霉蛋,成为九门新任当家人之一的。
要不然九门几个当家人每天面对刺杀恐怕要数不胜数了。
所以要继承被杀死九门当家人的位置,其实是有严格要求的,也需要九门其余当家人的做保同意,如此才能达成这种类似玄武门血腥继承制的成就。
而陈皮从小在红家长大,也是最先几个看着九门成立的人,虽然人缘不好,但是在九门,愿意卖他面子的人竟然也挺多的。
更不要说二月红即将和月初成婚的消息传来之后,眼明心亮如霍三娘、谢九爷等人自然也知道陈皮跟二月红难以继续共处了。
只要不是红家一人独霸九门两桩势力,他们其实还挺愿意想熟的陈皮上位的。
所以消息到二月红手上的时候,已经回天乏力了,在月初面前,二月红已经保持了好几天的忧郁状态了。
不过更多的,其实还是为了他先前那种莫名的不好预感,不想听月初说一些他不乐意听的真相。
再者二月红不想给月初后悔给他未婚夫名分的机会。
好的演员需要极强的感染力,唱戏的人在台上,要让台下的人感受到他的情绪,更需要一些用细腻的眼神,配上夸大化的情感演绎。
可月初哪里晓得这些事情呢,她只觉得二月红漂亮脆弱,就像摇摇欲坠的蝴蝶,更需要爱惜保护。
月初本就十分在意二月红的情绪,在这种档口,更不可能让二月红伤心了。
所以哪怕是面对谢九爷的感激,月初都开始有意避嫌了。
“是啊,那之后我们就、就互不相欠了。”
谢九爷有些失落的望向自己的双手,知道他这回在月初面前的形象已经全毁了,恐怕,更不可能和月初在一起了。
他的目光虚虚的落在装了鹿活草的盒子里,偏偏月初的善意让他说不出任何的怨怼之言和离间之言。
尽管,他想伤害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边自己不开口,却暗中用情绪操纵她的二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