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利亚的空间已有4800万立方,乍一听颇为可观,但在星际尺度下仍显得捉襟见肘。哪怕是容纳一艘最小的眼镜蛇级驱逐舰,仍是远远不够。
这玩意足有1500米长,300米宽和180米高——毕竟是在太空里使用的宇宙飞船嘛!
利亚再眼馋也只能看看而已。
与其想着把这种太空战舰塞进空间,不如想想怎么扩大异界之门的大小,只要门够大,完全可以让舰船直接通过。
赛博坦那边的飞船,功能齐全的同样是庞然大物,也因此,利亚空间里的载具依然以小型载具为主。
此时拿出来分分,足够支撑初步侦察行动。
侦察小队的组建绝非临时拼凑,这些战士都经过长期系统的法术训练,能够熟练使用“反抗术”这一关键法术。
这个法术能够为友方目标构筑精密的心灵防火墙。不仅能抵御各类精神控制,更能反向输送虚假服从信号,使施控者误以为操控成功。受术者可以感知到施控者发出的命令,但可以选择不服从,或是假装服从以迷惑对方。
这个三环法术的法术持续时间与施法者等级直接相关,而侦察队伍里的战士们普遍能维持10小时以上的防护效果。
另外,在吞世者大连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就发现通讯障碍成为了最棘手的作战难题。
硅基体的侦察结果是:一层诡异的生物电磁场笼罩着整个地球,如同无形的屏障般扭曲着所有常规通讯信号。
吞世者手头的战术通讯网络在此完全失灵。如今能正常使用的只有赛博坦的量子通讯系统,但必须依赖特制的量子收发终端。
这种收发器只有利亚才有,利亚拿出一批给侦察小队使用,算是解决了小队和大部队之间的联络问题。
至于小队间的即时联络,则交由“拉瑞心灵联结术”来保障——虽然这个法术每次只能维持六十分钟的稳定连接,但对战术行动而言已然足够。
当最后一个小队的量子信号在战术全息图上亮起时,利亚目送他们的身影逐渐被铅灰色的浓雾吞噬。
战士们的个人鸟卜仪发出细微的嗡鸣,分析数据显示,这些反常的雾中竟然含有1.8%的甲烷浓度。
“见鬼,那些异形究竟在搞什么?”
“改造大气,重塑生态环境——它们是真的想要在泰拉住下来。”
哈提和希奎利特的对话让利亚感到一阵担忧。
那些拉卡正在从根本上抹除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基础。她很担心,即使最终取得胜利,留给人类的可能只是一个充满毒气的死亡星球。
“好吧,我们也得行动起来!”她的声音在小队频道里炸响。
根据多次穿越经验,她们的落点通常接近关键人物。
利亚将目标锁定在两件关键物上。
其一是“脑锁”的制作技术——这件由某个游走在道德灰色地带的天才科学家创造的杰作,是已知唯一能完全抵御外星种族心灵入侵的人类科技产物。虽然利亚她们用不到,但本地人类显然非常需要这东西;
其二是寻找神秘的“先知”——一个从外星人实验室侥幸逃脱的黑人男子,他那被改造过的大脑据说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正是凭借这种能力,残存的人类反抗军才能在绝对劣势中一次次避开灭顶之灾,才能在此等劣势中与外星人周旋。
利亚的想法很完美,但现实给了她一个充满火药味的见面礼。
当她们终于定位到反抗军据点时,预想中那位沉着冷静的女性领袖并未现身。取而代之的是个叼着自制烟卷、眼神闪烁的男人。
他那顶破旧的牛仔帽歪戴着,腰间别着几把型号各异的扳手,最显眼的是一把改装过的大口径左轮——这个形象让利亚瞬间联想到情报中那个性格乖张的脑锁发明者。
“站住!再靠近老子就开火了!”男人吐掉烟头,动作夸张地挥舞着扳手。他身后衣衫褴褛的士兵们纷纷举起五花八门的武器,长短不一的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
“我们没有恶意,只为交易而来,用物资换几个脑锁。”
“哈!”男人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拿你们身上的盔甲来换,一个换一个!”他搓着脏兮兮的手指,指甲缝里满是油污和火药残渣。
“那可不行。”利亚摇了摇头,“我——”
她还想进行第二轮谈判,枪声却打断了她的话。
所有的子弹都在硅基体撑起的电磁护盾前悬停,随后叮叮当当的掉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利亚眯起眼睛,“还是说,你们打算杀人越货?”
“呸!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外星人控制的走狗!”男人对着利亚的方向啐了一口。
话说到这地步,利亚也没了耐心。
当最后一个反抗军成员被战士们打晕在地,利亚从他们简陋的实验室带走了五个脑锁原型机。作为交换——她留下了足够维持三个月的军用口粮,那些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在这个濒临崩溃的世界里,甚至比人命还要值钱。
同时,她们也在据点深处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先知——一个瘦骨嶙峋的黑人青年,蜷缩在散发霉味的毯子里。
那所谓的先知在看到利亚和战士们的第一眼,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布满疤痕的手指剧烈颤抖着指向她们。他张开干裂的嘴唇,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喉音。
那绝不是人类声带能发出的声音。
拉卡对先知的改造显然影响到了他的语言系统。
所以,那应该是拉卡的语言。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但拥有系统语言外挂的利亚,却很清楚先知在说什么。
“救世主。”
利亚一怔。
合着你还真是预言者啊?居然能预见到任务者的降临?
可利亚再问他别的,这位先知却一概不答,只是反反复复的念着那个词语。
利亚摇了摇头,显然,先知对任务者的预知有限,无法为她们提供帮助。
还是得靠自己啊。
在离开前,利亚从据点幸存者口中拼凑出了更完整的真相。
这位先知确实只能听不能说,获取预言的过程如同残酷的猜谜游戏:人们需要反复提出具体问题,而先知只能通过僵硬的点头或摇头来回应。
随着战况日益恶化,反抗军的提问方式变得越来越极端——他们放弃了所有细节询问,最终只保留一个简单粗暴的问题:
“这次出击能完成任务吗?”
这样问确实让预言变得简单起来。
可相应的,死得人也越来越多。
最后,连他们的首领也被那些丑陋的蜥蜴人的光束武器炸成了碎片。
当最后一个正规战士咽气时,那个整天窝在实验室里摆弄零件的脑锁发明者,却因为掌握着关键技术而阴差阳错地接管了整个组织。现在,这个由技工领导的抵抗军,连最基本的战术配合都显得笨拙不堪。
他们能撑到现在没被拉卡消灭,还要归功于他们的抵抗并不激烈。拉卡的主力军其实都调到亚欧大陆去了。
对利亚来说,这倒是是个神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