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天下已定,百姓安居。
江玄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看到一脸神清气爽的陈许延,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外游历倒是挺自在,主线任务也完成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幽怨。
仿佛陈许延干了什么人恨天憎的事情一样。
“也没有白玩,替你收集到了不少地质情况。”陈许延从空间中拿出了自己收集整理好的资料。
为了收集这些资料,他没少借用道具的能力,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第一感果然准确。
五年前正是因为一场大地震才让江玄真正的收服了百姓的民心,反而是燕朝闻输的彻彻底底,陇西部分百姓选择了逃,但更多的还是选择依附于燕家,这也要归功于燕家这么多年来在陇西的威望。燕朝闻在燕归元死后强行集结军队与江玄开战,但他当时已经彻底的失了民心。
结果自然是败的一塌糊涂。
燕朝闻的气性也是大得离谱,他虽然败了,但凭借着燕家多年的积威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抗争的余地。江玄要是不破费周章,甚至是花上几年根本就没有办法彻底收服燕地,燕朝闻甚至还能趁着江玄亲自赈灾的功夫捣乱,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效仿周禹晟选择了自戕。
燕朝闻心高气傲,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失败得这么彻底,更无颜面对一直支持着他的陇西百姓。他曾经说出的话,都失言了,他认为自己已经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燕家群龙无首,燕朝闻的胞妹燕朝暮却在此时挺身而出,表示燕家愿意归顺朝廷,更是一举杀了所有对抗她的堂兄弟。这件事至今都令天下人瞠目结舌,对她的评价也是两极分化。有的说她有勇有谋,为保留燕家在陇西的统治作出了最大的贡献,也有人说她无情无义,丧心病狂,为了活下来居然对亲人下狠手。
江玄接受了她的归降,也同意了她自治陇西的要求,但是必须接受朝廷派去的副手监督。
燕朝暮也答应了。
算得上是和平过渡过来了。
江玄皱眉道,“还会有一次大地震?”
主系统居然没有主动提及过这段剧情,真的是要坑死他,看不惯他过安生日子。
“对,应该是两年后。”陈许延推算到了具体时间。
五年前的那场大地震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地质板块越来越活跃了,近年来小地震越来越频繁就是证明,这并不是简单的在释放能量,而是在积蓄能量。
此地正好是人员密集区,必须得想办法把这里的大部分人口都迁移出去,可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江玄笑了笑,“看来咱们也要效仿先人来一次人口迁移了,就是不知道这两年内能不能完成。”
人口迁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在最看重家族团结的古代,让哪一家离开对一个家族来说都是一件很难抉择的事。
“这还不简单?造一个‘神’出来,再让这个神预言大地震。这神的人选最好是你自己,让你的分身去办不就行了?”陈许延自认为自己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江玄咬牙切齿的问道,“怎么又是我?那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都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你收罗来了,我还用干什么?我当然是什么都不用做。”
“再说了,这难道不是你的主线任务?”陈许延提醒道。
他都已经好心做了这么多事,剩下的不得他自己来?
江玄的茶盏冲着陈许延就砸过去了,但陈许延躲得也很快,“倒也不至于这么破防吧?我可是替你招揽来了不少人才,难道这些人还不够你用的?”
“我得先走一步了,家里还有不少事。”
陈许延提着自己的官服下摆就飞快的跑出了内殿,外殿的宫女太监们显然也听到了刚才的动静,一个个把头埋得极其低,恨不得假装没看到陈许延这个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大人每次进宫都能把皇上气得半死,偏偏他每次还是能毫发无损的离宫。可皇上的脾气可一点都不好,要是换成是别人,脑袋都不知道被砍了多少次。
看来陈大人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也只有他能有这运气了。
——陈府外
自以为自己穿得人模狗样的王肇文还在门口苦苦求见。
刚刚下职回来的陈照问道,“他在门口等了多久?”
管家无奈的摇头,“他待了有一天了,老爷说晾着他就行,他自然会离开。”
陈照却觉得他不会轻易知难而退,他看向了身后的两个侍卫,“让京兆尹过来把人领走,我们家跟这种阿猫阿狗没有任何关系。”
当年姨母怀着孕在仙石郡里苦等着他,他和延弟去接的时候姨母甚至不愿意离开,想要留在仙石郡里等他。直到延弟劝她保全腹中的胎儿她才肯离开,谁也没想到,王肇文这个畜生早就攀上了高枝。
他在京中早就娶了尚书继妻生下的女儿,甚至还另外生下了一儿一女,甚至是借着岳家的权势已经官至六品了。可怜姨母在家中时常因为惦念他茶饭不思,抱着孩子愁得哭。
这个畜生甚至曾任由毒妇派人去仙石郡斩草除根,她让人找了几个地痞流氓试图强娶了她,最后虐杀她,试图彻底抹灭姨母存在过的证据。
幸好舅舅一早就派人去仙石郡护姨母周全,一直到姨母被他们接走。
何尚书一家早就被清算了,一家老小流放岭南,他为独孤家的敛财大业可是做出了不少缺德事的,墙倒众人推,只是还不等他到岭南就身死在了半路,白白便宜他了。王肇的官职本来就来路不正,官位直接被撸得彻底,他在第一时间就休弃了何晚楠,只留下了一双儿女。
王肇文三年前在街上偶遇了吴月婉,再打听清楚她的身份后就又开始死死纠缠了,刘浔见状直接彻底斩断了他所有的退路,他现在属于是饭都混不上的活着。
这不,都又过去两年了,他还是不知死活的找上门来了。
王肇文自认为现在京中一片清明,皇帝也是个分得清是非的,他就算是死了肯定也有人借机参陈家一本,于是壮着胆子又来了。
看着一辆来头不小的马车要驶进陈家,王肇文连忙大喊起来,“让我进去!我要进去找我的夫人!”
坐在马车中的陈照不由得更加恼火了,“不要等人来捉了,直接扭送过去吧。”
要是一直人由着他就这么大喊大叫,对陈家的名声也不利。
陈照一回来就只奔着园子里了去了,园中有一处精致别观的角落,角落里摆着一张棋台,刘浔最是喜欢待在这里。现在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遇到事情了只能找舅舅商量。
好早家中其他人都到郊外庄园里去避暑去了,要不然今天必然又是吵闹一通。
刘浔看到他气势汹汹的坐到了自己对面,平静的递了一杯茶水过去,“稍安勿躁,你与这种人斗什么气?”
王肇文只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罢了,但陈家因为果然受宠此时 已经被架在了火上,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不能轻举妄动。
“我恨不得像从前一样将他套麻袋打晕打死。”陈照觉得内心的戾气有些难以压制。
他干的都是江玄吩咐的脏活,时间久了脾气很难好相处,也只有在跟家人相处时才能冷静下来。
刘浔惊讶的抬头看向他,“哦?你还有这种经历?我怎么不知道?”
陈照尴尬的低下头,“很久之前的事了,不值得提。”
“只是这王肇文的事,究竟应该如何处理?那京兆尹一直都在和稀泥,摆明了是受人指使,想看陈家出丑。”
“我们总不能一直任由他欺负?”
站得太低了会被人欺负,可站得太高了处处都得小心,要不然哪天被算计了都不知道一家老小是怎么死的,这几年他在京中也看到了不少这样的事。
一家人虽然看似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实则压力也很大,就连渠飞这小子现在做事都十分有分寸了。
“欺负?谁欺负你了?”陈许延端着一碗刨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旁。
陈照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许延坐在了石凳上,“跟你一起回来的,我就在你后面。”
“这王肇文的事你们就别担心了,明天我入宫就让皇帝赐死他,你监刑。”
刘洵迟疑了一会,“皇上会答应?”
“他当然会答应。”他看着碗里的刨冰化的差不多了,干脆全都倒进了嘴里,一饮而尽。
陈照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些复杂,“不可率性而为,要不然到时候多少人得说你是奸佞?做臣子的,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万一哪天失了皇上的信任,咱们恐怕得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那不杀?”陈许延反问道。
“这?”陈照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既然能光明正大的弄死王肇文,那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刘浔伸出手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有些多余的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