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一平那边就出了结果。
“林总，这是查到的地址，您看一下！”
林骁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看着上面的地址，眉头紧皱。
林骁想的是能查到门牌号最好，但破解的结果，只定位到了苏黎世老城的一个街区。
王一平看着boss的表情，察觉出他有些不高兴，胆战心惊。
本以为会挨一顿骂，结果林骁什么也没说，就让他离开了。
王一平的技术，放眼全国，也是顶尖的。
林骁知道，这已经是最精确的结果了。
王一平走后，林骁就让于华订了去瑞士机票。
如今，范围已经缩小，林骁早已迫不及待，他必须亲自去瑞士找人。
三天后，林骁站在了苏黎世老城的街口。
跟他同行的，还有winner金融风投公司的一个主管，叫丛东。
丛东本科毕业于苏黎世大学经济与信息科学院，在苏黎世生活过几年，德语也很流利。老城离苏黎世大学很近，他对这片区域十分熟悉。
本以为地址已经精确到了街区，找个东方面孔的人应该不难。
但到了实地，林骁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老城是当地一个着名的景点，每天来往的游客众多，满大街的人，有一半都是东方面孔。
林骁看着街道上穿梭如织的人群，心里升起几分挫败感。
老城这边都是古老的欧洲建筑，分布十分密集，住户也很多。建筑之间巷道交织，错综复杂，各种店铺和公寓都混杂在一起，无疑增加了找人的难度。
林骁不会说德语，才找来精通德语又熟悉这里地形的丛东。
丛东脑子灵活，提前准备了一份老城的地图，大概规划了一下，就开始挨家挨户敲门。
每问完一个区域，丛东就会在地图上画一个叉。这跟推销员扫楼一样，虽然是个笨方法，但胜在不会遗漏，顶多浪费点时间而已。
丛东做事稳妥，也不着急，挨家挨户敲门，每问一家，林骁就在身后出示玉汐的照片，满眼的希冀。
但得到的反馈无一不是摇头，林骁眼里的光如同明灭不定的烛火，亮起又黯淡，循环往复。
他内心焦急不已，就这样一连问了五天，还是一无所获。
地图上的叉越来越多，再有个两三天，这片区域基本就能找完了。
这天下午，丛东又敲响了一户公寓的门。这已经是他们今天问的第三十六户人家了。
开门的是一个东方面孔的中年男人，正是范湉湉的父亲。
丛东和林骁自然不认识范父，这些天，他们询问的住户中，也有不少东方面孔，两人起初还有些兴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丛东操着一口地道的德语，礼貌问道：“先生，您好，打扰了！我们在找一个人，想问您有没有见过她。”
丛东说完，林骁就出示了玉汐的照片。
范父看着照片里的玉汐，眉头一皱。
这两人是谁？找玉汐做什么？
林骁和丛东都看到范父的表情，觉得有戏，林骁又把照片往前凑了凑，用流利的英语问道：“先生，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
此时，范父已经敛了神色，用德语回道：“不认识！你们是谁？敲我家门做什么？”
林骁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转头看向丛东，丛东冲他摇了摇头，用德语回道：“我在找我们的朋友，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您真的不认识吗？”
范父摇头：“不好意思，不认识！”
丛东也不再多问，礼貌回道：“打扰了，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再见！”
范父说了句“再见”，就关上了门。
丛东转头对林骁说：“林总，这人说不认识，我们去下一家吧！”
林骁失望地说：“看他那表情，我还以为他认识呢！”
丛东分析道：“不排除有人知道，但不想告诉我们，不过这只能靠我们自己辨别了！”
林骁认同地点点头，跟着丛东继续前往下一户人家。
他们询问完范父这栋公寓，就前往下一处。
在他们刚拐进隔壁公寓楼的时候，远处的街道上，玉汐挽着范母的胳膊朝这边走来。
今天刚巧是周末，玉汐没有课，范母也没什么事，两人便约着一起去逛街。
一回到家，还没放下手里的东西，范父便从书房里走出来，一脸严肃地对着玉汐说道：“小汐，刚才有两个男人，拿着你的照片来找人，让我给打发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你没撞上吧？”
玉汐很是惊讶：“找我？”
“嗯！两个中国男人，看起来跟你年纪差不多，其中一个男人长得特别帅，是不是你朋友？”
玉汐瞬间就想到林骁，但又不太确定，掏出手机，翻出林骁的照片，递到范父面前。
“是他吗？”
范父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他是你的朋友吗？因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我也没敢说你在这里。要真是认识，那岂不是耽误事了？我看他们是挨家挨户问的，应该还没走远，要不我去找找？”
玉汐收回手机，表情苦涩。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范叔叔，你做得对。以后如果再有人来找我，还请你保密！”
玉汐说完，就转身去了卧室。
范父范母面面相觑，范母不解地说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范父叹了一口气，他能察觉到玉汐不开心，但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她既然不想说，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范父拍拍老婆的肩膀：“没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就不要好奇了。”
范母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玉汐关上卧室门，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个傻瓜，为什么不知道放手呢？
她有什么好的？根本不值得他留恋…
玉汐擦干眼泪，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就这样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隔壁公寓楼里走出两个男人的身影。
玉汐一眼就认出了林骁。
他仍然是一身黑色，头发短了些，人也瘦了些，挺拔的身影，不知为何，看起来竟有些颓然。
玉汐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些恍惚，心口处也传来钝钝的痛感。
楼下的林骁，还在跟丛东一起察看地图，计划着下一步去哪里。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而后似有所觉地抬头，朝着玉汐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