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我……”她此时的喉咙堵成一团，愣愣盯着云招摇的脸，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花姐姐，我十七了，不是当年的小孩，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一个男人？你……能不能正眼瞧瞧我？”
他不敢再碰到她手腕上的肌肤，只得小心翼翼拽着她的衣角。
花不语没有甩开他，只是深呼吸一口气，认真且严肃道：“云招摇，我重申一遍，我与你是不可能的，不管如何，我与你……绝无可能。”
“为什么？花姐姐，你是嫌我小？还是……因为皇叔？”
他几乎是打着颤问出后半句，当然，他也绝不相信，眼前人对他的皇叔还旧情难忘。
“都有！首先，你今年十七，我……我这年纪都能当你娘了。”
“谁说的？花姐姐，你不是才……”
花不语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招摇，你不会明白的，其次，有关云狂的事……”
她微微张着嘴巴，眸中神色逐渐复杂起来，似乎在组织什么语言。
云招摇同样紧张不已，手心冒出热汗，生怕在下一刻，她会说出什么令他绝望的话。
“招摇，你很清楚我和云狂的过往，他是你的皇叔，我差点就成了……你的皇婶，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合适，你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期待，我不喜欢你。”
“我不在乎这些！花姐姐，从头至尾，这一切我都清楚，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他按着花不语的肩头，急于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招摇，我与你本就毫无关联，你……别说了。”红唇紧抿着，许多话到了嘴边，如鲠在喉。
“花姐姐，我要说，我真的不在乎你和皇叔的过往，除非，除非你心里还想着他……”
“花姐姐，你还想着皇叔么？”
此话一出，他不再顾及一切，双手用力捧住花不语的脸颊，四目相对，呼吸近在咫尺，绝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没有！”
花不语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摇了摇头，“早在六年前，我已经对云狂死心了，目前，我唯一的想法，是想让你不要一意孤行，不要对我再胡思乱想，我希望你尽早成为祁云皇帝，我之所以提到云狂，是因为……”
她的鼻子忽然一酸，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朝着面前的纯澈少年，几乎是大吼出声，全身的血液汇到一处。
“是因为我想让你面对这个事实，云狂，你的皇叔，我和他睡过！云招摇，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花不语，和你的亲叔叔睡过，你当年不是都看到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口口声声和我说这些？”
“难道你不觉得，你每说一遍喜欢我，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羞辱吗？我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而你云招摇，祁云未来的皇帝，我们两个就是云泥之别，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呢？”
“不！花姐姐，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你也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没有云泥之别，对我而言，你只是花不语，只是我的花姐姐，求求你，不要这么说自己，好不好？”
他用力摇着花不语的肩膀，青涩秀气的脸庞涨得通红，眸中蓄满泪水，表情看上去快要碎掉了。
“花姐姐，我不在乎你和皇叔的过往，就算目睹那一切又如何？我不在乎啊！我最恨的是我自己，当时我没能保护母后，也没能保护你，对不起，花姐姐，我真的……我真的……”
说到最后，云招摇完全哽咽住，泪水淌个不停，看着面前同样绝望的女人，他不知道如何安慰。
半晌，花不语抬手抹了抹眼角，“招摇，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遇人不淑，我该谢谢你当年救我出宫，你对我……只是某种依赖，并不是喜欢，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不是，不是依赖，花姐姐，我喜欢你，我是真真切切喜欢你的，花姐姐，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长臂一捞，他把花不语紧紧搂在怀里，用力束缚着那娇软身躯，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离自己而去。
“招摇，放手。”
她吸了吸鼻子，依旧和往常一样，以长辈的口吻哄着云招摇，“小招摇，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他在花不语耳后轻轻摇着脑袋，“花姐姐，你可否跟我说一句实话？”
“什么？”
云招摇松了松怀抱，把脸凑近几分，目光灼灼，盯着她缓缓道：“花姐姐，你说你对皇叔死了心，那此时此刻，你对我是何感觉？花姐姐，你说实话，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么？”
对上那双眼睛，那映着自己身影的鹿眸里，似乎含着几许迫切与期待，花不语下意识扭过头，不敢再看他，结果被云招摇掐住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自己，直视她的内心。
薄唇殷红如血，轻轻蹭着那两瓣柔软，他呢喃出声，“花姐姐，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也同样喜欢我的，对不对？”
花不语的喉咙苦涩得厉害，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哑着嗓子，“招摇，听话，松开。”
“不！花姐姐，你回答我的话。”他固执地掰正她的脸，强行要花不语说个明白。
“云招摇，我警告你，不要离我太近，松手！”
美艳绝伦的脸上渐生出怒意，花不语蹙着眉，眼中露出厌烦之色。
他就像只没人要的小狗，颤抖着声音问道：“花姐姐，你是喜欢我的，对么？为何你就是不愿意承认呢？”
“松手！”
此时两人的距离十分暧昧，云招摇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力气大得惊人，让花不语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对上他的眼睛，她实在说不出任何话来，干脆闭上眼睛、闭上嘴巴，不再看云招摇。
“唔~”
她蓦地睁眼，瞳孔尽是慌乱无措，用力推搡着面前的胸膛，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