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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秉义酝酿一阵,又问汪金宝:

“小赵知道你库房钥匙放抽屉里吗?”

“知道,我发现汽油少了一桶,查看了抽屉钥匙,记号没动。”

“你做了什么记号?”肖秉义问。

“钥匙上放一根头发丝。跟钥匙成直角。”

肖秉义请李小满继续审,电话问询刘杰爱人张小曼。

请他帮查一下横南镇当天邮包,有没有寄信市公安局领导。

张小曼不一会答复:没有。

肖秉义没有再回审讯室,直接去东侧门,看着眼前渐显平稳的河水,思绪遐飞。

他已排除所长伙同他人作案的可能,聚焦赵祥明。

将所有掌握赵祥明的线索窜一起,进行推理:

昨天傍晚,赵祥明像往常一样开邮筒,邮件不多,发现鲁光荣寄给市公安局领导的信。

出于好奇,到一边拆开信,发现信中于己(亦或是亲戚朋友)不利,截下信件。

赵祥明知道扣下信,很快会露陷。于是想彻底根除隐患。经过缜密思考,设下一计。

提示汪金宝出面邀请所长去茶馆喝酒,拿酒时故意让玉成嫂开瓶。

开酒后,将安眠药或其他能让人昏迷的药物放酒瓶。

可以肯定,他没喝酒,看所长趴桌上,他跟着也趴倒。直到汪金宝趴倒,他才拿所长钥匙。

随后去厕所跳窗赶回邮所,拎一桶汽油,顺手拿根扎邮包铁丝,准备纵火时封门。

他先将剃头店大门悄悄封死,再上房顶浇汽油。

将空气油桶随手扔河里,被水冲走。下了房顶。扔一根火苗,点燃汽油。

又从厕所攀回包间,见汪金宝不在,开始吃惊,后又觉得正好嫁祸于他。

果然不错,汪金宝进门就问去哪儿了?他故意含糊其辞:上厕所。

最后还让所长和汪金宝送回家,造成他一直昏迷的假象。

他没想到的是,汪金宝中途居然能醒,还去厕所找他。第二天赶紧跟汪金宝解释一番,补窟窿。

肖秉义想到这儿,又理出几个排查疑点:

其一,他为何要下毒手?谁是他亲戚或朋友?

其二,鲁光荣尽管信封没注寄信人地址,信中肯定提及回信地址和姓名。

其三,剃头店东西房都是二层楼,房顶那么高。未经过训练,是不可能快速上下的。

胡所长和汪金宝身材胖,不可能快速上下房顶。他查看了东边房屋四周,没有一点痕迹。

所以,赵祥明绝不是一般人物。看来不能按照一般案件对待,也许能从此案挖出金元宝。

没有证据,赵祥明不会承认。最好让他自我暴露,让大家认为没瓜皮啃。

他伫立一会,一个欲擒故纵方案迅速形成。他回到审讯室,跟李小满协商。

李小满听说要放走汪金宝,邮所三人没问题。还要宣布,老鲁师傅因病缠身,痛不堪言,引火自焚。

他很不服气,坚持要向朱主任汇报。

肖秉义解释这样做,纯为顺藤摸瓜,能引出纵火者暴露最好的办法。

如果一汇报,朱局长肯定要民主断案,范围就大了。

李小满明白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有担心。何况已经忙了这一阵子,总的有个说法吧?

肖秉义只好跟他细说欲擒故纵方案,即使朱局长想批评,成绩面前,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小满经不住他一愣愣的忽悠,点头同意。遂请所长及赵祥明被请到军管会听结果。

李小满进门,请大家坐下。宣布了军管会调查结果:纯属误会,特致歉意。

一战士请李副连长接电话,李小满朝三位歉意的点点头,去隔壁接电话。

“喂,我是横南镇军管会李小满。哦,是龙科长呀。是的,昨晚大火烧死一个残疾人。嗯,是的,他因病缠身,痛不堪言,引火自焚,这是军管会调查结论。”

他接着又故作惊喜:

“什么?有人举报是他人纵火?不可能啊?啊?有人看见了纵火者?好吧。什么?已约好见面地点了,让我去接待?在哪儿呀?稍等,我记一下。”

李小满边记录,边重复:

“东街茶馆西南角一桌,穿短袖白衬衫男子。下午四点。好,谢了!”

李小满满面春风进门,客气道:

“各位,误会了,回去正常上班吧。”

回去的路上,赵祥明轻松的说:

“所长,虚惊一场。这下好了,都没事了。”

胡所长心有余悸,呐呐得问:

“他们说没事,我还有事呢。小汪,一桶汽油没莫名其妙没了,怎么回事?”

汪金宝委屈道:

“所长,我哪知道呀。小赵可以帮我证明,抽屉里钥匙没动。”

赵明箱帮腔道:

“所长,我能证明小汪没动汽油。也许我们喝酒时,有人偷走了汽油。”

胡所长恼火道:

“谁能进我们单位?门又没有撬痕,怎么进去的?绞门铁丝,是我们扎邮包铁丝。”

下午三点三刻,邓中放穿白色短袖衬衫,坐东街茶馆西南角那一桌,悠闲的喝茶。

肖秉义带四个便衣,靠东南窗边一桌喝茶闲聊。还有一个卖烟的小伙子来回吆喝着。

汪金宝急急忙忙,鬼鬼祟祟茶馆门外向里偷窥,发现所长过来,隐身而去。

胡所长站门边稍停一下,将太阳帽拉下,扶正墨镜,低头朝东北角茶桌走去。

肖秉义见状一惊,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错了?

他茫然看着茶馆后楼发愣,心里在问,难道不是赵祥明?胡所长如果开枪咋办?

他茫然看向后二楼,忽然发现后楼有人开窗,跟着伸出一支枪管。

他见势不妙,大喊一声:

“老邓,趴下。”

话音落地,对面窗口喷出一团火。

邓中放听到喊声,转向肖秉义。愣了一下,肩头中枪,倒地。

肖秉义见状,自责不已,百密一疏啊。

事先考虑过凶手躲暗处狙击。前后查看,只有街对面有可能设伏,请李小满带战士撒网。

茶馆后二楼也曾看过,只因屋后有几棵楝树,树蓬茂密。认为狙击的可能性不大。

他坐窗边再看后二楼,却视线清晰,明白站着看,和坐着看,视线不同。

喊过后,交代三战士迅速赶向后二楼。

邓中放立刻被送卫生院抢救,李小满赶来一看,吩咐战士去封锁后二楼主要出口。

肖秉义请他以最快的速度去邮所,见到三人,立刻禁止进出。

三名战士迅速赶向后二楼,还是吃了。室内空无一人。

邻居介绍,这是一所空屋。主人去了台湾,已搁置半年有余,门上有封条。

三战士上下搜索,空无一人。唯一线索,有一弹壳。

肖秉义差一便衣去赵祥明家里看看,如不在家,请他爱人一道去邮所。

肖秉义差一便衣去赵祥明家里看看,如不在家,请他爱人一道去邮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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