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沉着脸坐在凳子上,目光如炬地盯着看守所紧闭的大门。
看守所所长廖有民的额头开始冒出汗珠,江山的强硬态度让他倍感压力。
他现在总算明白江山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一个小时后若真不放人,恐怕结果会很糟糕。
但赵国平的命令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让他不敢轻易违抗。
“江局,您这又何必呢?”
“大家都是为公办事,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好啊。”廖有民再次劝说江山。
江山冷哼一声,连眼都没抬,冷冷地说道:“少跟我来这套!”
“一个小时,我只给你们这么多时间,别再跟我废话!”
廖有民无奈地咬了咬牙,转身匆匆走进看守所,再次向上级请示。
此时的赵国平正在办公室里喝茶,接到廖有民的汇报后,脸色开始阴沉。
“这个江山,还真是不死心!”
“告诉他,就说刘定武他们涉嫌妨碍西观县治安管理条例,案件复杂,需要进一步调查,让他先回去,等调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人。”
廖有民在电话那头听到赵国平如此敷衍的话语,面露难色:“赵局,江山现在就坐在看守所门口,态度坚决,恐怕不会轻易离开啊。”
赵国平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让他等着!看他能坐多久。”
“另外,安排人密切监视江山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廖有民无奈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再次来到江山面前,将赵国平的话转述了一遍。
江山听后,也没怎么说话,只是问了身后王顺兵还剩多少时间。
王顺兵迅速看了一眼手表,回道:“江局,还剩四十三分钟。”
江山微微点头,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双眼依旧紧紧盯着看守所的大门,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四十三分钟……”江山喃喃自语,身形坐得挺直,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威严感。
廖有民看着江山,心中却开始鄙夷起来。
他不知道江山在警界的威名,却清楚此次事件的严重性。
赵国平的强硬态度让他不得不直面硬刚江山。
“江局,这里毕竟是西观县,不是您管辖之地,俗话说,在强的龙到了别人的地盘,那也得盘着。”
廖有民略带江湖气的口吻,暗示江山不要在西观县过于强硬。
江山微微仰头,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廖有民。
“这么说,你是打算听从赵国平的指使,继续无理扣押我的人了?”
江山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廖有民明白,他不过是赵国平手下的一枚棋子,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身不由己。
当即不紧不慢地点了支烟,顺手递向江山一支,缓缓开口:“江局,您这话说得就严重了。”
“我这也是按上头的指示办事,您多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江山没有接过所长递来的烟,目光冷峻地看着他,说道:“体谅?”
“那谁又来体谅我?”
“江局,您别拿大帽子压我!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廖有民将手中香烟狠狠一甩,眼神一凛,直直地回视江山。
“赵国平在西观县经营多年,势力错综复杂,我若不按他说的做,明天就可能被扫地出门,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您觉得我有得选吗?”
江山冷笑道:“性命之忧?我看你这是在为自己的不作为和违法行径找借口!”
“你身为执法人员,本应坚守法律底线,可现在却拿这些理由来搪塞我,简直是荒谬至极!”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责任?”
廖有民哈哈大笑,嘲讽道:“责任?在西观县,赵国平就是责任!”
“他掌控着一切,我的家人、我的前程,都攥在他手里。”
“我若不听他的,后果不堪设想。”
“您说要我放人,可放了人之后呢?我又该如何自处?您能保证我的安全吗?能保证赵国平不会对我秋后算账吗?”
江山怒极反笑:“你这理由真是可笑!”
“难道就因为赵国平的威胁,你就可以罔顾法律,与他同流合污?”
“你若现在迷途知返,配合我们,我们自然会保障你的安全,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
“但你要是执迷不悟,继续助纣为虐,那等待你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廖有民冷笑一声:“你们保障?说得轻巧!等你们真能把赵国平扳倒再说吧。”
“现在,在这西观县的土地上,我只能听赵国平的。”
“江局长,您还是请回吧,别再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