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疆还有张达两人喝完满满的二十斤酒的时候,已经前前后后吐了好几次。
酸臭的味道在周围弥漫。
张飞厌恶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两人。
“上次没有惩罚你们两人,算是本将大发善心,但是这次......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
“浪费了这么多粮食酿酒,却酿出了这么些东西,活该你们两人受罚。”
“给本将听好了,你们两人三日之内,补齐一千石粮食,要是补不齐也行,一石粮食就是一鞭子,你们两人一人五百。”
五百鞭子......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醉酒的范疆还有张达几乎被吓得醒酒。
以张飞的力气。
别说五百鞭子了,就是五十鞭子,都能要了他们两个人的小命。
“将军......将军饶命啊,末将......”
范疆和张达两人连忙爬起来跪在张飞的面前求饶。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飞给打断了。
“闭嘴。”张飞怒喝说道:“老子也没说要你们的命。”
“自己去弄粮食。”
“弄不到就挨鞭子。”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一样,别惹老子发火,现在就鞭打你们。”
“滚下去,不要扰了老子喝酒的兴致。”
张飞一边说,一边挥手驱赶范疆还有张达两人。
一旁的士兵上前架着两人的胳膊就朝着外面拉。
范疆还有张达哭丧着脸求饶。
一千石粮食。
一石粮食四百钱。
这是不缺少粮食的时候的价格。
如今洛阳缺粮,这谁都知道,一石粮食差不多已经要八百钱了。
十石就是八千,一百石八万,一千石就是八十万。
他们两人一年的俸禄加在一起不过才四百石。
上哪弄这么多钱粮去?
把两人的俸禄全都算是才四百石,还差六百石。
凑不齐六百石,就是一石一鞭子。
六百鞭子,足够打的他们两人死上好几回了。
然而两人的求饶却没有换来张飞丝毫的怜悯。
将范疆还有张达都驱赶之后,张飞便端起酒碗,开始和众多校官武将开始了痛饮。
.............
是夜。
孟津县的一处宅院内。
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色儒袍的袁基正坐在院落当中的石亭内喝茶。
头顶明月,清冷的月光打在石亭旁边穿过院落内的小溪上波光粼粼。
“家主。”
一名黑衣蒙面背后背着一柄长剑的死士单膝跪倒在袁基的面前。
袁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死士:“说吧。”
死士低着头说道:“刚刚从孟津关传来消息。”
“今天白天的时候,刘备帐下谋士简雍前往了孟津关,见了孟津关守将张飞,并且劝说张飞不要酗酒打骂军士,但张飞不听两人争吵之后刘备的谋士简雍负气而走。”
听到此处的袁基露出了一抹笑容。
“随后孟津关守将张飞夜晚宴请孟津关的校官,并且比拼酿酒技术,校尉范疆,校尉张达两人因为酿酒技术不佳,被张飞责骂,随后张飞惩罚两人,让两人在三日之内补充一千石粮草,否则就施以鞭刑惩戒。”
“哦?”
袁基挑了挑眉开口问道:“这范疆张达是何人,在军中居于何位?”
死士立刻回答道:“回禀家主,两人乃是张飞麾下亲卫校尉,掌管一校兵马。
袁基听后眯了眯双眼。
亲卫校尉。
如果要是这两人动起手来,那肯定会方便很多。
想了想之后,袁基看向那名袁氏的死士说道:“既然张飞让两人想办法凑出一千石粮草,两人明日一定会来城内。”
“这样,你让人密切见识两人的动向,然后传递给我。”
“遵命。”
死士答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隐入了黑暗当中。
............
第二天一早。
果然不出袁基的所料。
天色刚刚亮起不久之后,范疆还有张达两人便已经来到了孟津县的城外。
两人身着盔甲,胯下还骑着马,身后带着几名侍卫。
远远的看起威风凛凛。
可是走近了一看,才看得出两人两人面带死灰的模样。
城门开启之后,两人带着大包小包的骑马进入了城内。
而就在两人进入城内之后,一切行动轨迹都在袁基派遣的袁氏死士监控之下。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在城中转悠了一上午的范疆还有张达带着几名手下来到了一间城中的酒肆。
酒肆的掌柜看到是两名校尉,也不敢怠慢,连忙好酒好菜的上了一桌。
可面对着一桌的好酒好菜,此时范疆还有张达两人却提不起一丝的兴趣来。
“怎么办,我们把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也才凑出了三百石粮草的钱,现在还差七百啊。”张达苦着脸看着范疆。
范疆拉耸着头,双手拄着头盔。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去抢吧。”范疆也是无奈。
这里是孟津,不是什么偏远之地。
洛阳周边,且不说天子脚下,如果他们真的去抢了,也省的什么责罚了,直接就可以人头落地了。
“要不......要不咱们跑了吧。”张达压低了声音看着范疆。
范疆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跑?
跑的话......倒是不错。
“对,咱们就跑了算了。”
“凑不足这一千石的粮食,咱们回去了也肯定会被打死。”
“就是打不死,也会被打残,到时候废人一个,如何在这乱世苟活?”
“不如咱们就跑了,跑的越远越好,反正张飞找不到咱们。”
范疆的眼珠子转了转。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能是跑了。
当一个逃兵,总比当一个残废或者是死人好吧。
然而,就当范疆要点头的时候,忽然在旁边的一桌响起了一个声音。
“大丈夫,生当有鸿鹄之志,焉能遇到一点小小挫折就选择逃避?”
范疆还有张达两人瞬间汗毛直立。
刚才两人说的话竟然被听了去。
下意识的,范疆还有张达便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这事儿要是传到张飞的耳中,两人肯定难逃一死。
逃兵肯定是会被军阀处置的。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那个说话之人。
说话之人安静的坐在隔壁桌,手里转动着酒杯,脸上表情从容,穿着一身白色的儒衫。
当看到说话之人的时候。
范疆还有张达两人都同时生出一种感觉。
那就是眼前之人绝对不是寻常人。
“你是什么人!”范疆紧张的问道。
袁基微笑着缓缓放下酒杯,然后冲着范疆还有张达微微一笑说道:“救你们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