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看热闹不嫌事大,憋着笑对司马允道:“小允,既然楹儿头都磕了,你这师父也当定了吧。”
“谢谢大表哥成全。”秦花楹拜师学艺心切,接过钱满粮的话。
“秦小姐,你大表哥的武功修为比我高,你还是拜你大表哥为师吧。”司马允此时才感觉到自己惹了麻烦上身,想将秦花楹的注意力引到钱满粮身上。
“小允,既然我这小表妹想跟你学艺,你就莫要推辞了,收下她吧。”钱满粮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
秦花楹看了一眼钱满粮,对司马允道:“师父,我就认定您了。”
见秦花楹铁了心拜师,秦亦锋也出声助力女儿:“司马公子,小女虽资质平平,但心志坚定,能吃的了苦,您就收小女为徒吧。”
司马允知是推脱不了了,想了想道:“秦小姐,你先起身来。”
“师父,您答应收我为徒我便起身。”秦花楹耍赖。
“秦小姐,这样,你如真想学武,我可以把你引荐给我娘亲,你拜我娘亲为师,可好?”司马允道。
“您娘亲武功可高?”秦花楹仰起脸追问。
“我娘亲的武功,比我还高。”
听司马允这样说,秦花楹想了想,又望向钱满粮,问:“大表哥,师父说的可是真话?”
“这倒是真话,小允的娘亲是武林前辈,若她肯收你为徒,可是你的好造化。”钱满粮回道。
“行,都听师父的安排。”秦花楹大咧咧地起身来,算是答应了司马允的建议。
司马允心下长吁一口气,向钱满粮使了使眼色,示意钱满粮带自己赶紧离开秦府。
钱满粮领会,向娘舅告辞:“舅舅,满粮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不不……满粮,今日天色将晚,有事也待明日再办。今晚留宿舅舅家中,我们舅舅外甥把酒言谈,以慰舅舅对两个姐姐的思念之苦。”秦亦锋说到最后,喉咙一紧,竟哽咽出声。
见舅舅这般挽留,钱满粮不忍心拒绝,答应了舅舅。
司马允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只能听从安排。
“今晚家宴,满粮,司马公子,我们一醉方休。”秦亦锋见钱满粮答应留宿,心情大好,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又令秦花楹:“楹儿,去将你的哥哥姐姐叫来陪大表哥,一起热闹热闹。”
“是,爹爹。大哥去县城了,可能要稍晚些到家。姐姐在绣楼织绣,我这就去叫她。”秦花楹开心地去后院去叫姐姐下绣楼。
“舅舅,怎不见舅母?”来秦府已有一个时辰有余,钱满粮才想起舅母来。
“你舅母前年中了风,正卧房调养着。”秦亦锋回道。
“如此,满粮要去向舅母请安……”钱满粮忙起身来。
“满粮,你舅母时儿清醒时儿糊涂,你不必去请安了。自家人,不用在意那些的繁文缛节。”秦亦锋摆了摆手,示意钱满粮坐下。
钱满粮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放到舅舅手边的案桌上,道:“舅舅,满粮来的仓促,也没有买礼物。这点银子,是满粮孝敬舅舅舅母,请舅舅收下。”
“不用不用,你舅舅我有银子,你姨父每年都派人送银子来,足够家用了。”秦亦锋不肯收钱满粮的银票。
“舅舅,姨父的银子归姨父的,这是外甥孝敬给舅舅舅母的,您一定要收下。”
正当舅舅外甥相互推让时,厅门外响起一声娇脆的声音:“爹爹,听楹儿说大表哥来了?”
要进厅来的,是秦亦锋的长女秦花溪。这秦家长女,着实长得漂亮。当年秦湘云、秦湘朵是江县百里挑一的美人,如今这秦花溪,比两个姑姑的美貌,还胜一筹。
秦花溪提着月白裙裾跨过门槛时,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司马允原本垂眸把玩茶盏的手指蓦地收紧,青瓷盖碗在掌心转出半轮残月,抬眼瞬间正撞见秦花溪那双含烟笼雾的眸子。
钱满粮转身来,望向大表妹秦花溪,秦花溪的身上,隐约有自己娘亲的模样。钱满粮心下一软,拱手轻唤道:“花溪表妹,多年未见,你已是大姑娘了。”
“大表哥安好。花溪见大表哥那年,应该才六岁,花溪还记得大表哥那时的模样。”秦花溪福身时鬓间玉簪流苏轻晃,袖口银线绣的昙花在暮色里忽明忽暗:“这位想必是司马公子吧?”秦花溪转向司马允的眼波似深潭投石,荡开层层涟漪。
司马允忙起身还礼,腰间墨玉撞在紫檀椅扶手上,发出清越声响。此刻秦花溪发间若有似无的冷梅香,竟比酒舍的烈酒更易醉人。
“姐姐总说在绣楼闷着,今日可算见着活人了。”秦花楹蹦跳着去挽姐姐手臂,绣着金蝶的鹅黄披帛扫过司马允的衣摆。
秦花溪举止落落大方,眼波流转间光彩照人,只看的司马允忘了自己身置何处。
“坐坐坐,都坐下。溪儿多年未见你大表哥,好好陪陪你大表哥说说话。”秦亦锋难得这般开怀绽颜。
有秦花溪的加入,众人在厅上相谈甚欢。一个时辰后,家奴来禀,酒菜已布好。秦亦锋率先起身,招呼大家去饭厅用晚膳。
夜色渐浓时,前院传来骏马嘶鸣。秦家长子秦松柏挟着夜风跨入饭厅,玄色披风下透着尘土气。
“松柏来迟了,见过大表哥。”秦松柏向钱满粮作揖行礼。
钱满粮忙起身来回礼,由衷赞道:“松柏表弟,多年不见,你似换了个人般,竟长的这般的高大俊俏。”
“大表哥谬赞了。”秦松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秦老爷家真的是男俊女美。想来师兄的娘亲,也定如玉溪小姐这般美丽。”司马允变相夸赞秦玉溪。
“确实,我大姐和二姐,在秦家村,乃至江县,都是数一数二的美貌。松柏,这是司马公子。”秦亦锋向儿子引荐司马允。
“见过司马公子,司马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秦松柏向司马允行礼。
“比起秦公子的潇洒俊美,我算是姿色平庸了。”司马允起身,向秦松柏拱手回礼。
“你们男子,也这般的相互奉承容貌么?”秦花楹调侃道。
“楹儿用词不妥,应用惺惺相惜……”秦花溪轻笑着打断妹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