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没说什么，毕竟当初就说好了先找天川宫，于是也附和道：“那就一件一件来吧，先复活我的朋友。”
“复活？”金斯福德脱口而出，“复活一个人需要去地狱拉回灵魂，难度非常大的。”
在科学与魔法中，扭转生死的事非常困难，难度要远远大于操控时间修改因果。
就像约翰，他给自己复活的底牌是创造第二个地狱的相位专门给自己一个人使用，而不是靠自己的能力堕入真地狱后回来。
因为创造一个地狱的难度要比从地狱复活的难度要小。
所以绝大部分复活，其实是趁着灵魂还未远离重新拉回来，而不是从地狱里抢回来。
只有对于魔神来说，复活才是简单的。
但欧提努斯跳到肩膀上拉着上条当麻的耳朵怪罪：“你不可以这样说啦，要和专业的人说话，必须得专业精确一些，天川宫她不是死了，而是意识和精神消失，她也不是人类，没有灵魂去地狱的。”
“不是人类？”金斯福德眉头一皱。
树状图解释说：“天川酱是泰勒玛中代表无限和宇宙观的努特，是泰勒玛的母神。”
金斯福德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死亡这个概念确实不适合放在这个叫天川宫的神身上。
因为人类是灵肉一体，天使是纯灵体，而神更为特殊，这种灵不会像人类一样入地狱。
树状图仔细的复述了一遍情况，包括天川宫成神的组成部分，相位爆炸和神圣流溢，以及最后无限光的催化。
这时候金斯福德心里也有数了。
上条当麻紧张的问她：“那她还能不能回来，我还能不能见到她？”
“很抱歉少年，你口中说的这个天川宫确实回不来了，你们之前的研究结果是对的，她的精神已经消失了。”
树状图瘫倒在地，内心的绝望已经大到无法用数值来形容，搞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无所获。
那之前的努力算什么？千魇扉做再多的恶对她来说也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意义了。
上条当麻不能接受这个结局，绕在金斯福德身边缠着说：“您真的确定吗，要不您再仔细想想，仔细考虑一下，真的没有任何希望吗？”
“不需要考虑，这个答案非常明显，我根本不需要多想就能得出这个结论。”金斯福德回答的非常干脆。
正是因为答案非常明显，非常简单，非常一目了然，所以不需要太多思考。
欧提努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长叹一声：“和我们之前想的一样，根本没区别嘛，要不我们先谈谈第二件事？”
“等一下，再等一下，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就好。如果天川没有意识，那她的身体在哪里？”上条当麻仍不罢休。
金斯福德理解他失去一切的心情，于是耐着性子和他解释。
准确来说，天川宫成为努特这件事，在魔法的角度看就是一个由万千齿轮精密细小零件组成的完美机器。
完美到比魔神还要安全无缺陷，完美到离魔神只差一个全相位操纵。
但缺点在于，只要有一个零件出问题，那整个机器都会出现连锁反应。
努特是无限本身，也是荷鲁斯时代的宇宙观，所以上条当麻看到的天川宫并不是她的身体，整个世界才是她的身体。
修改新世界逻辑的时候，世界的所有相位集合起来发生爆炸，就是让这些零件损坏的原因，也是天川宫偶尔会长出触手变成其他相位生物的原因。
简单来说就是上条当麻所在的世界被其他相位倒进了颜料桶，像混合颜料一样搅拌在一起，让天川宫被其他相位污染。
这个过程由天川宫自己承担，最后就是世界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天川宫的意识消散。
修改新世界逻辑的相位仪式，其知识来源于圣经旧约神，也就是神圣流溢，无限光同样与神相关。
一个是神的知识，一个是描述神的属性和本质。
所以最后，无限光作为催化剂加快了这一过程，导致了天川宫的结构提前崩坏。
“现在你明白了吧少年，生死的概念，无法描述你的女神朋友，她一直都在，只是从会说话交流的有意识宇宙，变成了无意识宇宙。”
金斯福德仿佛法庭上的审判长，敲下的最终审判的锤子。
“我……知道了。”上条当麻终于接受现实，愧疚的低下头，“如果当时我没求她去其他世界找办法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这不怪你，她消失也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无论是谁被无限光打到都会死的。”金斯福德拍着他的肩膀，想让他振作起来。
“她没被打中的，不过结局都一样，我们还是谈谈怎么解决千魇扉的事情吧。”上条当麻不得不接受现实。
可是，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金斯福德的脸上却变了颜色，原本无比坚定的事情，现在突然有了疑虑。
“等一下，你说什么？她没被无限光打中！”金斯福德的眼神锐利起来。
“对呀，当时那道光正在蓄力还没打出来，天川就消失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如果没被打中的话，那她是怎么被无限光催化的？”
“需要被打中吗？”上条当麻反问，同时也转头对欧提努斯和树状图反问。
欧提努斯在这一刻有些怀疑自己了，“之前讨论过的呀，无限光作为万物原始之光不需要依靠距离轨迹飞行这种概念发挥作用，所以不需要被打中也能催化的呀。”
金斯福德摇头否认，“可问题在于，约翰使用的无限光是将基础的塔罗牌磨练到极致使用的术式，哪怕是塔罗牌的创始人都无法做到，正是因为基础所以使用方向单一，所以约翰的无限光将所有的复杂概念全部集中到攻击这一点上，所以必须打中努特才能起到催化剂的作用。”
树状图两眼放光，仿佛看到转机般追问：“那您的意思是，她的消失另有隐情咯？”
金斯福德略显为难，“如果在打中消失，那就说明她在无限光刚出现的时候就被被其他的东西吸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