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楹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黑衣前辈是谁。
她回头看了眼，小棠不在她身后，那就在……
“在门外面。”江楹楚面无表情道。
小棠是她赶也赶不走的奴婢，会永远都跟着她在她的身后。
如果没进屋，那肯定在外面站着。
这些人一窝蜂的冲出来门，果然看到了还穿着黑衣戴着兜帽的小棠。
“黑衣前辈！”
小棠靠在墙上，被一群目光炯炯的盯着，有点社恐了：“干…啥……”
这些人齐刷刷地弯腰鞠躬。
“多谢黑衣前辈的救命之恩！”
他们都记得当时是谁在火海里救了他们。
“……”
小棠默默摆手：“不用……”
其实主要是这些人离她近，她又不怕火，就先救这些人了，也因此耽误了她回来找小姐。
站在前面的圆脸女孩坚定道：“我们以前就和师父说起过这件事，如果有机会报恩，我们可以先报恩的。”
“所以我们自愿跟随黑衣前辈，以后一起侍奉小姐。”
小棠睁大眼睛。
她…她要有小弟了？
忽然，一道冷冷的声音落下来。
“不需要。”
“……小姐？”
江楹楚站在门边：“你们的卖身契早就丢了，还有，我没钱雇你们。”
圆脸女孩：“不，不用，我们只是想报恩……”
“那你们去当她的仆从去，别伺候我。”
江楹楚掉头进屋，没再看他们。
众人期待地看向小棠：“黑衣前辈……”
小棠疯狂摆手。
她也没钱啊！
而且她救人的时候也没想让人报恩。
她也不需要人伺候。
她不吃不喝不睡觉的，伺候个啥啊。
圆脸女孩坚持：“我们真的想报恩呀！”
小棠慌不择路的跑了，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在后面追。
老医师笑呵呵的看着外面的场景。
“江小姐，你们不如留下来住上一晚？”
“我这些不省心的徒儿一心想报恩，不若让他们先尽了心意，了却心事，可好？”
江楹楚沉默了片刻，最终同意了。
“……叨扰了。”
小棠躲“小弟”们躲了一整天，躲的鸡飞狗跳。
最后因为小棠实在是态度坚决，“小弟”们才没再提这报恩的事了。
临近傍晚，天上又飘了雪。
医馆早早关上了门。
圆脸女孩叫兰兰，是老医师手下学的最好的学徒，而且厨艺也是最好的。
兰兰特意做了热腾腾的锅子，一桌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着锅子。
小棠也被安排了一个位置坐，她盯着咕噜噜冒泡的汤，想起了什么。
他们那儿好像有更好吃的锅子，红红的，辣辣的，看着这个锅子，她都能闻到香香的味道了。
兰兰热情招呼小棠：“黑衣前辈，快吃呀，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小棠啊了一声。
她不吃东西，兰兰的手艺应该很好吧，她看着都很香。
江楹楚捏着筷子，突然道：“你们知道那场火是怎么回事吗？”
热闹的氛围静了一瞬。
没有人知道那场大火是怎么起的。
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那你们有见过我的娘亲吗。”
众人尴尬道：“没有……”
“……”
江楹楚觉得医馆的大火来的蹊跷。
而且，这场大火之后，她再也没见到自己的娘亲。
而爹爹说，娘亲已经死了，害她的人是……
饭桌上一时无人说话，只有默默吃饭的声音。
江楹楚食欲不振，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过了一会儿，饭桌上的氛围才回温。
只有兰兰神色纠结，时不时看向江楹楚，碗里的菜也记不得吃。
直到其他人开始收拾碗筷的时候，兰兰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小心坐到江楹楚身边。
“江小姐……其实我…我看到了……”
江楹楚一愣：“你看到什么了？”
兰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可能是烧医馆的人……”
江楹楚惊讶道：“什么？”
“我那时被黑衣前辈救出来后，其实又返回去了，但是雨下太大，我没靠近医馆，只是看到医馆前面有一些人……”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们起的火……但是，但是……”兰兰又开始犹豫了。
江楹楚皱起眉：“那些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为首的我有印象……”
“我曾经在一个门派里当杂役时，偶然见过一面，他是……”
“惊鸿山庄的庄主。”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