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一挂李天晴的电话，看得赵文远是一愣一愣的。
之前就听说对方有脾气，轻狂耍横，不过那也是靠着李家不是。
现在倒好，直接挂了靠山加直属大领导的电话，属实嚣张。
关键，电话里的意思，是又打了领导什么的。
“所以，你又打了谁？”
赵文远瞪着眼睛，吃惊的问道。
“管我的领导，压着我的投资方案，死活不上报，刚才还找我事，你说我该不该打他？”
“碰到你的火枪眼上了，不过你这也太嚣张了，四九城里，脾气暴躁的公子哥有的是，可也没你这样的，我们多老实啊！倒是你妥妥的纨绔啊！”
赵文远啧啧称奇，心中五味杂陈，按说像他们赵李两家年轻一代，够有跋扈的资本，可却远不如方十一如此横行霸道。
也不知道，爷爷认下这个干孙子，会不会惹出更大的祸来！
“讽刺我不是，若非气头上，又看到冯武的照片，我能打他，怪只怪白文华不长眼！”
“白文华啊？那你得小心了，他背后有周家的人，周家和宋家可是走的很近的。”
“那就不奇怪了，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这下好了，我直接去绥市，不管了！”
方十一一副撂挑子的姿态，让赵文远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离开国安，坐在回酒店的车上，想到白文华的背后，居然是周家和宋家，他倒希望对方闹得越厉害越好。
之前，他一直以为是李家将他调到京都，可那天在李天海的办公室，对方曾说过，「有些事，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他当时一心想着工业园区的事，并没有在意。
这几天仔细琢磨，李天海说的，或许并不是敷衍他的托词。
这句话中的「我们」就很耐人寻味，说明至少李天海和李老爷子，甚至还有赵老爷子，都没能决定了他的去向。
如此，只有一种可能，至少是政务院的胡副总，让他到的外汇局。
或许这就是，赵李两家，无视他之前做的一切，借曹刚之事，敲打他的原因。
如此好用的工具，怎么能让他人染指！
那么他索性闹一闹，耍性子也好，闹脾气也好，能跳出赵李两家的层次最好。
如今刚好，宋家和周家也牵扯了进来，他不介意跳出棋盘，完全当棋手。
而外汇投资，是他目前最好的手段了！
回到酒店，他先联系了霍东方，很多事情，得靠对方了。
说来也悲哀，到现在，他还是靠这靠那的，岂不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有靠自己，最稳妥！
“老霍，冯武被虐杀，我准备为他报仇，你那边有没有渠道，找些可靠的人手，钱不是问题。”
“这样啊！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你提要求就行，你们电话联系还是面谈？”
霍东方听见方十一的声音很冷，也没多问，直接帮其联系人。
“我和林仔过两天到香江，到时候面谈吧。”
“没问题，你过来后，咱们详谈！”
挂了电话，方十一和姜妍道别后，带着肖斌，离开了京都。
于此同时，李天晴面对外汇局人心浮动，以及方十一所说的情况，不得不亲自出面，调查所谓被压下的投资方案。
她带人来到外汇金融管理处，问清楚后，找到了田丰宁、胡桃和郭子涛三人。
“你们处长说的投资方案，是怎么回事？”
李天晴皱眉问道，她已经发现，这事其中存在问题。
按照李云山口中，方十一的做事风格，有了外汇投资方案后，只会礼节性的通知白文华，然后直接找她。
可对方明显没有按他自己的风格来，估计是没保住青山县工业园区，从而和她欧气。
甚至打了白文华，也是置气的缘故！
她虽然心中极度不爽，认为方十一做的太过分了，可还是得好好的替对方平事。
毕竟对方早早的就和李家，绑在了一起。
也不能任由事态严重下去，尤其是周家可能不会让事情简单结束。
“回李局长，之前方处长让大家做金融投资报告，从其中挑了我们三人，关于日本金融的分析，然后做了一份日经225指数的投资方案。”
田丰宁老老实实的回答，心中对自家处长的悍匪行径，震惊的还没缓过来。
“方案呢？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汇报？”
“这......方处长将方案交给了白局长......”
看见李天晴黑了脸，田丰宁说话声音更小了。
而胡桃直接转身，慌忙跑回自己办公桌，将方案拿了过来。
李天晴大致浏览了一下，尤其是看到了后面，居然有做空日经225指数的预期和估算。
“今天日经225指数是少？”
她看了看报告的日期，当时是点，估计跌到点，一手空单就能赚（-）x1000=100万日元。
「注：日经225指数每手合约价值1000日元。」
那么10万手，就是1000万万日元，即1000亿日元！
她是越看越心惊，也知道方十一的小心思，不换算成美金，就是这个数字看着够吓人。
“李局，今天日经指数已经......已经到点以下。”
胡桃小心翼翼，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她感觉口干舌燥。
这种东西预测对了，现在看来，反倒不是好事。
“什么？简直岂有此理！”
“白文华糊涂就罢了，你们处长，还有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方案有了，你们就看着指数跌成这样，就干瞪眼，看大戏？”
“知不知道，因为你们的不作为，国家损失了多少？”
“呵呵，也对，你们心知肚明，方案里算的很清楚，是不是等着看谁的笑话？”
李天晴显然怒极，手中的方案拍着桌子，啪啪啪地响，她的心在滴血。
这是什么，1000万万，1000亿的钱！
呵呵，写这样的数字，不就是想吓唬人嘛，她确实被唬住了。
可方十一这样做，太任性，太没有大局观了！
关键没有赚到，就是损失，相当于到手的钱，被偷走抢走了！
“这......这指数也是......是这两天才......”
胡桃被李天晴的一连串输出，说得心中委屈，终究没忍住，解释了一句。
况且，他们并不认为，国家会给他们钱，进行外汇投资。
“哼，有区别吗？你们先好好反省！”
“这件事，先保密！”
李天晴说完，拿着方案准备回家，事情有些棘手，超出她的想象，得和老爷子商量下，如何更妥善的处理？
尤其涉及周家和宋家，她感觉这事肯定要闹大了。
关键方方十一这狗东西，居然当起了甩手掌柜——还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