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绍美骑在一匹白马之上,身姿显得格外潇洒。
他手持长弓,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转头看向朱贻坦,调侃道:“怎么?二弟,瞧你这模样。
许久未练箭术,连弓都拿不起了吗?
这都狩猎好一会儿了,可什么猎物都没猎到呢,该不会是生疏了吧?”
说罢,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朱贻坦心中暗自恼怒,但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容,虚与委蛇地回应道:“大哥这是哪里的话。
您向来技艺高超,威名远扬,我自然是及不上大哥万一。
大哥您箭无虚发,猎物见了您都闻风丧胆,我又怎能与大哥相提并论呢。”
话虽如此,可他眼中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愤,如同黑暗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朱绍美哈哈一笑,似乎对朱贻坦的回答颇为满意。
他拉满长弓,瞄准远处一只奔跑的野兔,利箭“嗖”的一声射出,正中野兔。
野兔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朱绍美得意地收回长弓,瞥了朱贻坦一眼,“二弟,狩猎之道,讲究眼疾手快,心稳气定,可不是光靠嘴上功夫。
你瞧瞧,这猎物不就到手了?”
朱贻坦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哥果然厉害,这一手箭术,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是我觉得,狩猎可不单单看一时的收获,有时候,耐心等待,找准时机,才能捕获更大的猎物。
大哥您说呢?”
他话中有话,暗示着自己暗藏的计划。
朱绍美却仿佛并未听出朱贻坦的深意,只是哼了一声,“哼,二弟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可光说不练假把式。
有这闲工夫说些有的没的。
不如多花些心思在狩猎上,别到最后空手而归,让人笑话。”
朱贻坦心中怒火中烧,但为了计划,只能强忍着,“大哥教训得是,我定当努力,争取不辜负大哥的期望。”
此时,猎场的风吹过,扬起一阵尘土。
仿佛也在为这对兄弟间,暗藏玄机的对话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在猎场那蜿蜒曲折的小道上,四周静谧得只听得见马蹄声有节奏地回响。
弘瞻在前,引领着乾隆与萧云缓缓前行。
猎场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可此刻的氛围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随着前行,他们渐渐靠近那处早已被弘瞻精心选定的埋伏之地。
弘瞻心中暗自窃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见他猛地一拉缰绳,座下的骏马吃痛,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弘瞻仿佛撕下了平日里伪装的面具。
方才还满脸卑微急切的神情,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张狂姿态。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透露出得意与凶狠交织的光芒,直直地盯着乾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皇兄,下马吧!”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已如影随形,下意识地将抱着萧云的手又紧了几分,仿佛要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他心中十分清楚,此刻已然身处险境。
但作为一国之君,他的骄傲与沉稳不允许他有丝毫慌乱。
面上依旧镇定自若,神色平静得仿佛眼前的危机只是一场不值一提的闹剧。
他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地看着弘瞻,开口问道:“永珩呢?”
弘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笑,那笑容如同寒冬里的冰霜,透着彻骨的寒意。
他慢悠悠地说道:“放心,今日定会叫你们一家三口团圆的,不过是在死后。”
那语气冰冷刺骨,仿佛是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乾隆听闻此言,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之色,反而显得异常淡定从容。
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弘瞻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弘瞻内心的一切盘算,平静地问道:“你想杀朕?”
弘瞻不禁对乾隆在这般绝境下仍能保持的这份沉稳心性感到佩服。
可这佩服之中又夹杂着更多的嫉妒与怨恨。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充满了嘲讽意味,“这还不明显吗?到了如今这地步,你还装什么镇定?”
乾隆终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朕待你不薄,平日里对你多有照拂,为何要恩将仇报?”
弘瞻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空旷的猎场中肆意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惊起了枝头栖息的飞鸟。
笑罢,他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乾隆,眼中满是怨毒。
仿佛要将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恨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待我是还不错。
可都是皇阿玛的儿子,为何这皇位偏偏你能坐,我就坐不得?
就因为皇爷爷偏心,从小便对你另眼相看,将所有的宠爱与机会都给了你!
若不是如此,以我的能力,这皇位又怎会轮不到我?
这笔账,我今日定要跟你算个清楚!”
说罢,他恶狠狠地一挥手,如同发出了某种致命的信号。
四周瞬间涌出一群黑衣人,他们如同鬼魅般从各个隐蔽的角落闪现,将乾隆与萧云团团围住。
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材矫健,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眼神冰冷如霜,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此刻,猎场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肃杀之气凝结,一场恶战似乎一触即发。
紧张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其中。
在猎场这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土地上。
弘瞻骑在马背上,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的光芒,自以为大局已定,胜券在握。
他微微仰头,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对着端坐在马上的乾隆开始放狠话:“皇兄,你瞧瞧如今这局势,已然是我占尽上风。
你若肯痛痛快快地写下退位诏书,乖乖将皇位让于我。
那臣弟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保你死后尊严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