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再谈谈提亲的事。”白雀将话题拉了回来:“家里现在虽然赚了钱,但和余家相比还是九牛一毛。”
白富贵一琢磨是这个理,刚要开口,却被白雀打断:“爷爷别着急,提亲的礼单我来准备。”
她空间符里的好东西可是多着呢!
白富贵摆摆手:“这怎么成,小叔成亲,让侄女出聘礼,传出去不像话。”
白小强感动得稀里哗啦,但也知道这事不妥:“侄女,我自己来就成,我这几个月也赚了些钱。”
白雀道:“我不是觉得你赚钱少,而是余家是首富,若是这聘礼单子太小气,外头人不仅看余家笑话,还会瞧不起咱,你好歹是个四品粮道,怎么也不能被人看扁了去!”
“那...”白小强一想也是,自己赚的钱也才三千多两,若是放在之前,这简直是一笔横财,一辈子花不完,可放在给余家的聘礼单子上,那确实不够看。
白雀狡黠一笑:“我嘛!自然不是白给的,小叔日后当皇商了,我要你的一成利。”
白小强听了,恨不得当场跪下给白雀磕一个:“别说一成了,三成,五成都行啊!”
没有她,白家哪儿来的好日子?没有她,他哪儿来的机会当四品粮道?没有她,他怎么可能娶到余芙儿?
“现在时间紧任务重,聘礼的事情我来准备,你先回州府,十日后,我们去莲城,去余家提亲。”
“好!”
白小强回州府后,家里彻底的开始忙碌起来。
“娘,你看这个!这是东州最有名的金匠打的,一年只做一套。”
白雀取出一个紫檀木匣,掀开盖子,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十二支金钗,每支钗头都雕着不同的花卉,黄金亮得直晃眼。
王桂花根本舍不得摸:“真是漂亮!”
她又外继续掏:“还有这个,一套凤鸣九霄鎏金头面!”
这套新娘头面以万足金为底,錾刻工艺精细到能看见凤凰羽毛的每根绒羽。凤嘴衔着的东珠足有龙眼大小,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粉晕,乃是南海百年老蚌所产,世间仅此一对。
王桂花看着眼睛都直了:“这个也好!好看!”
白雀继续掏。
一对翡翠镯子。水头极好,戴在腕上仿佛一汪碧水在流动;
二十匹云锦。日光下能变幻七种颜色,据说是用金线混着孔雀羽织就;
一套官窑瓷器。胎薄如纸,声如磬,白底蓝纹,绘着并蒂莲的花样。
这些东西,有是她逛街时买的,有的是在山匪洞里,漕帮地下洞穴里收的。
最后,她取出一个雕花木盒,盒中静静躺着一对玉佩。
玉佩呈同心圆状,合在一起时,上面的纹路会组成一幅山水画。
“这是给小强和芙儿的,我在上面刻了防护阵法,关键时刻能保命。”
所有这些聘礼加到单子上,是长长的一串。
王桂花看得是眼花缭乱,一样样看过去,最终实在没忍住,对白雀道:“大丫,你也给自己留几套,到时候好当嫁妆。”
白雀一愣,知道娘是担心都给出去,自己没了,笑道:“娘,我还小呢!况且,你知道的,我收了不少宝贝,都在空间符里,您就别操心了。”
“傻丫头,娘不操心,还谁操心?你也不小了,夏天就要及笄了,等你及笄,婚事就要考虑上了。”
眼见王桂花要开启教育模式,白雀赶紧叫停,故意双手叉腰,生气道:“我就知道,我出去这一个月娘根本就不想我,现在回来才待两日,就要给我找婆家赶出去!”
王桂花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啊你!”
......
与白富贵家的喜气洋洋不同。
白吉祥家现在是死气沉沉。
自从来到石头村,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家里是死的死,伤的伤。
四个儿子,就剩下老二一个。
不仅如此,因为接二连三的死人,家里人也对他这个一家之主颇有怨言。
怨他跟白富贵作对,怨他离开白家村,怨他害得几人没了命。
怨恨一多,他说话就不好使了。
甚至隐隐有了分家的打算。
可他怎会同意,他还活着,吴氏还活着,他怎会允许分家!若是这家分了,就彻底散了!
他情急之下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鼓舞士气,告诉大家只要春天来了就好了,有地种,有墓挖,地一种,墓一挖,好日子就会回来的。
在他一番口若悬河地打鸡血之下,分家的事暂时被压制下来。
好不容易开春了,可以去种地了,可去地里一看才知这里为啥叫石头村。
他姥姥的,地里全是石头,一锄头下去,锄头都要废了。
就这地,怎么种粮?
没有粮,怎么活?
白吉祥又筹备盗墓。
年前他找到了一处疑似的大墓,现在就差银子买工具了,盗墓的工具可都不便宜,至少二十两。
之前好不容易攒到了五两,结果家人感染风寒,为了治病救命,又全都花光了。
现在兜里就剩几十个铜钱了。
于是他又把白家人聚集在一起,自然肖寡妇他们被排除在外。
“现在嘛,就是这么个情况,那个墓我仔细瞧过了,是个大墓,只要打开了,外出那么一卖,咱家就能彻底翻身了。这半年的苦日子,我相信咱都过够了,也不想再过了。”
大家彼此瞧了瞧,都没吱声。
最后还是白武开口:“爹,那咱什么时候去挖。”
“咳咳。”白吉祥道:“只要买到工具,就能随时开挖。”
说到买工具,大家就都知道白吉祥想说什么了。之前为了那二十两银子,白吉祥纳了肖寡妇做妾,又让她去做暗门子生意。
好不容易攒了五两银子,因为一场风寒,都花出去了。
“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知道,在白家村的时候,家里条件好,你们四房都有自己的小金库,之前我和你们娘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计较过。现在赚钱的路子就在眼前,若是你们再不将钱拿出来,我们一大家子,怕是真要饿死了。”
两个儿媳妇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二儿媳想了想,问:“中公的银子呢?”
白吉祥也摊牌了,从兜里掏出最后的五十几个铜板,摊开来放在桌上:“就剩这点了。”
几家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后老二白武起身,回自己屋子里拿出了几颗碎银。
加起来约莫有半两。
有他带头,剩下几家也拿了些铜板出来,这都是压箱底的铜板,零零总总加在一起,一共还不到一两。
“还差十九两。”
“爹,怎么办?”
白吉祥也大概猜到各房是真没银子了,于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如今最快凑到二十两的办法,只有一个了。”
“什么?”
“找人牙子来,把白盼娣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