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不爱背后说别人的周游，也不由动了别的想法。“如果没有借命给我，那我师姐和我师兄是不是……”
书先生瞬间明白了周游口中的师兄就是指其师姐的情侣。“没可能。”
周游言道：“为什么？我师兄非常优秀。”
“我知道。”
书先生答道：“不够优秀的话，和她说话都累。”
周游不解，“为什么没可能？”
书先生道：“因为命，你或许会说命运过于缥缈，又会觉得似乎不管怎么选择都是命运的一部分。这样想的话，那就没道理可言了。因为命运既然是存在的，那自然就是有规律，有一定规则的。如果命运完全没有任何规律、规则可言，那它的存在就是凌乱的，就是没有存在的必要。”
“或许我可以这么和你说，过程中不管你怎么选，结果都是唯一的。”
周游一愣，“没太明白。”
书先生只好道：“就是按照命运的规划，结局早已注定，在这个命运的交叉口，你的命运上写着两个字是‘失败’。所以，当你纠结着曾经是不是该换一个选择的时候，不好意思，你其实换一个选择，你还是会失败，最多就是失败的方式不同。”
“你以为你和你曾经的伴侣是因为性格不合，或者家庭原因而分开，或者是因为你说错了某句话。可实际上真正的答案就是，就算你做得再好，你们依旧会分开。”
周游蹙眉，“你的意思是，命运是先给出了答案，然后才给的过程？”
书先生颔首，“命运可以在一瞬间将你的一生全部推演出来，包括你遇到什么人。哪怕你在某个时间段做出了命运规划之外的事情，它依旧有能力通过改变外边的环境，重新将你拉回原本的轨迹。这就是我对命运的理解，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我自认有几分道理。”
他看了周游一会，便道：“你在你的世界肯定是顶级的存在，你所在的地方，是会根据你的意志而发展。如果你的故乡出现了你意料之外的差池，你会凭借你的意志将其扭转过去，重新按照你的意思来进行。这种做法，其实就和命运决定人生很类似。”
周游神色呆滞，似乎……
还真是这样。
自从他有能力开始影响夏朝的时候，就一直在进行着间接或者直接的干预。
一切都会按照他周游的想法进行。
因为周游的心性和实力在那摆着，那么夏朝后续的发展，就是先有了确凿的答案，然后才开始发展过程。
周游迟疑，“命运……真的无法改变？”
书先生道：“你的命运不就改了？”
周游看了看书先生，心底五味杂陈。
源毒帝蛛言道：“那他改掉的这个命运是不是也在命运轨迹中？”
书先生摇头，“不可能，因为禁止改变命运。如果你们还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更加具象化的例子。”
“一个世界中，在一百年的时间内，最起码有超过一百万生灵做着同样的事情，同样的选择，甚至说着类似的话。但最终成功的，可能就只有那么一个，这就叫命运选择无效化，成功的为什么就只有哪一个？因为他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人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来珍惜身边的人和事，发财或者其他命中没有的，再折腾也没用。”
“在命运选择无效化的影响下，你就是按照一个成功的典范全部重新做一遍，甚至做得比那个成功者还要好。然后你就发现，你只是浪费了点时间而已，什么也不会得到。”
书先生看向周游又笑道：“我看你的拔剑威力巨大，应是做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转变。那么我请问你，拔剑这么简单事情，普天之下有多少人在做？但为什么最后成功的只有你？”
周游喃喃道：“这就是命？”
书先生颔首，“对，这就是命。”
源毒帝蛛冷语，“就好像一幅画，前者画了成名了，后来仿照的那个，哪怕画的比原来的还要好一百倍，却依旧一文不值？”
书先生点头，“你终于懂了。”
周游询问，“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说什么？”
书先生言道：“我想说的是，气运强的人做事，结果一般都会偏向于‘好’，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找上你的原因。”
周游蹙眉，“所以气运强的人就会一直无往而不利？”
“如果一直处于顶级状态，会是这样。”
书先生颔首，“但如果说气运强的人遇到气运比他更强的，那他的气运就会瞬间被压制，然后彻底失败。就好像一个人气运很强，在自己的世界混得风生水起，结果来到星空后一看，成堆的强者比自己强，然后他的气运彻底被压制，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了。”
这个道理，周游懂。
好像所有村子里的天才，之后全部聚集到城池中。
然后那些本来很耀眼的天才，突然之间就不那么耀眼了。
但实际上把他们弄回村子，他们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书先生继续道：“如果你们能够做到我给你们说的事情，就说明你的气运确实很强，未来真的有可能和星域之主掰手腕。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说明我对命运的理解还是不够透彻。”
周游轻语，“就是得到水神雷鸣以及找到墟金的具体情报？”
书先生颔首，“对，看着越简单的事情，它背后的意义往往没有那么简单。”
周游言道：“可惜，我没有时间耗在这里，我需要回去解决我那个世界的事情。”
书先生注视着周游，“你这个说法多少有些可笑，偏僻村子里一个有能力的人走出去闯荡天地，他可以轻易得到这个村子本身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当他成功之后再回去，他会发现那个村子里所谓的恶霸成了笑话，所谓的贫瘠成了自己指缝漏一点就能改变的现实。”
周游有些走神。
书先生道：“你要学会接受现实，当层次完全不同的时候，你要学会舍弃掉那些拖累。”
周游神色有些恍惚。
前不久血祖和他说过，如果有一天……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
希望周游不要再停下脚步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