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阳一把拉住清冬衣服上的通讯器:“哪个频道是联系泥鳅的?”
清冬笑了笑:“第一个频道。”
王皓阳按住通讯器:“鳅哥,能听见吗,能听见吗。”
“有屁快放。”
“还真能联系上,你手里这个宝贝大将军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考不考虑来赎人。”王皓阳说。
泥鳅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不考虑。”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破了山林的寂静,如同末日的丧钟轰然敲响。
废弃学校的中心位置腾起一团刺目耀眼的火球,炽烈的橙红色光芒瞬间照亮了整片昏暗的天空,仿佛太阳在此刻坠落人间。
气浪如同一头暴怒的巨兽,裹挟着无穷的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四周疯狂扩散。
周围的树木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如同脆弱的稻草般被连根拔起,枝干断裂的脆响与石块崩裂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令人胆寒的毁灭乐章。
巨大的爆炸威力直接将学校所在的山头生生炸出一个触目惊心的深坑,无数碎石、钢筋混凝土碎片如雨点般冲天而起,又裹挟着死亡的气息无情地坠落。
原本就残破不堪的校舍在这毁灭性的冲击下,彻底坍塌成一片废墟,扬起的滚滚烟尘直冲云霄,在空中形成一片灰蒙蒙的蘑菇云,仿佛是对这片土地的哀悼。
爆炸的余波尚未平息,肆虐的火焰便如贪婪的恶魔般迅速蔓延开来。
干燥的枯草与落叶成了最好的燃料,火苗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火舌舔舐着树干,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高大的树木在烈焰中逐渐扭曲变形,宛如在痛苦中挣扎的巨人。
松脂在高温下迅速融化,顺着树干流淌,所到之处燃起新的火苗,火势愈发凶猛。
山风呼啸着掠过,为这场灾难推波助澜,将火星吹向更远的地方。
远处的灌木丛瞬间被点燃,形成一道道火墙,向四周疯狂推进。
浓烟滚滚升腾,遮蔽了原本就昏暗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令人窒息。
被热浪驱赶的小动物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凄厉的哀鸣声响彻山林,却无法逃脱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
燃烧的树枝不断从空中坠落,砸在其他树木上,引发新的火情。
火势沿着山坡迅速蔓延,如同一条疯狂舞动的火龙,将整个山林变成了一片火海。
原本翠绿的山林在火焰的肆虐下,逐渐被染成了刺眼的红色与黑色,曾经生机勃勃的植被在高温中化为灰烬,只剩下满地焦黑的残骸。
随着火势的不断扩大,山体也开始变得不稳定。爆炸产生的震动与高温炙烤,使得山体的土石松动。
在火焰的映照下,山体表面的岩石纷纷开裂,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紧接着,大量的泥土与石块从山坡上倾泻而下,形成一场可怕的泥石流。
泥石流裹挟着炽热的火焰与滚烫的碎石,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咆哮着冲下山去,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
“什么玩意?”王皓阳拎着清冬飞在空中,爆炸的瞬间王皓阳就启动了,所以根本没有受伤。
反而是清冬,一直被大火吞噬才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王皓阳的绳索到的及时,他就已经没命了。
王皓阳紧紧的盯着被泥鳅炸平的山头,然后摇了摇手上的清冬:“清醒了没有,你刚才怎么不跑呀。”
清冬没有说话,但是王皓阳知道他现在很清醒。
我刚好有接着说:“刚才埋伏在学校旁边的人肯定是没命了,你的大部队在深山里边藏着,不会被波及。”
清冬还是没有说话。
王皓阳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把他放了下来。
清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混着烟灰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睫毛,咸涩的刺痛感反而让他愈发清醒。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碎裂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一下下割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王皓阳,瞳孔因愤怒缩成针尖,喉咙里滚动着压抑的低吼,那声音仿佛来自一头困兽。
拳头带着破空声挥出去时,清冬几乎能听见自己骨节摩擦的脆响。
然而王皓阳侧身一闪,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旁边的树干上,粗糙的树皮瞬间割裂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来。
但这点疼痛根本无法抵消内心翻涌的狂怒,清冬踉跄着后退半步,喉间发出一声近似呜咽的冷笑:“好啊,躲得真快。你现在倒是机灵了?”
清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纹路蜿蜒,“他们才多大啊,你就这么草率,把他们都弄死了。”
王皓阳的喉结不安地滚动,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我上哪知道泥鳅把你们往死炸呀。”
“不知道?”清冬突然逼近,身上还带着燃烧过的焦糊味,灼热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果然,都和泥鳅是一样的货色。”
他颤抖着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旧疤,“滚远。”
风裹挟着远处的焦烟掠过,清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胸腔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铁砂。
他弯下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前却不断闪现火场里那些惊恐的眼神。
远处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清冬慢慢蹲下身,双手死死揪住头发。
“别难过了,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让你开心开心。”王皓阳说。
清冬闭上眼睛:“你活不了了,但是我现在杀不掉你,所以你现在走来得及。”
王皓阳眉头轻挑,俯下身,蹲到清冬前边:“别太难过呀,你手上有十五万人,死了几个只有编号的没事的。”
“你怎么肯定这些人我不认识。”清冬咬牙切齿的说。
王皓阳解释道:“每个人的实力不一样,呼吸也不一样,我能闻出来,那些被炸死的都是普通人。”
清冬转过头,盯着王皓阳:“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周围有人。”
“怎么越描越黑了。”王皓阳靠在一边,“我又不是故意把这些人炸死的,而且甚至不是我炸的,你干嘛对我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