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机场,落地一架新加坡-京市的官家飞机。
时值凌晨时分,夜幕兜着靓星星,不远处的东方鲜有几扇鱼肚白。
沈阳北脚步急,像热锅上的蚂蚁,看见孟元的时候,直接破口大骂。“臭卖水果的,你是怎么保护的我女儿!”
他急着脑袋四周找找,没看见黄颖和秦铮。
孟元疲惫不堪,往前迈步子。“行了,你还嫌不够乱,你听好了,这次的事棘手难办!”
“废话,不棘手黄颖不会给我打电话,你和秦铮就是两个废物点心!”
到了车上,孟元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他阖着眼说的,没看见沈阳北青紫的五根手指,已经凝成一个硕大的拳头。
“黄颖怎么没来接我?”他冷声道。“秦铮呢?”
“秦铮去刘家当说客了,黄颖不放心他。”孟元揉了揉疼到爆炸的头。“老沈啊,这几天你可得少往秦铮面前凑。”
“知道了…”
沈阳北听完孟元的话,就不骂了,秦铮和孟元,的确管不了这件事。
“既然你回来了,我想带黄颖和孩子们回新加坡,她身份特殊,很多事她不合适露面。”
孟元是这样打算的,有沈阳北在前当先锋,尽量不要黄颖抛头露面。
沈阳北怒声,有几分孙兴的稀贵。“妈了巴子的!放肆!找献祭女敢找到我女儿身上,刘振华在哪?我要见他!”
孟元吊着一口气。“你见到他能说什么?你说曼曼是你女儿,皇家尊崇格格,那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想害人还是会害人。
你还不了解刘振华吗?为了易寒可以徒脚登天!”
“哼!我自有办法,你别管。”
孟元抿唇,他真的不想管…
车子出机场,驶入宽阔大道,沈阳北稳坐在车后座,打出去三个电话,分别说了新月派的落后思想和政治立场问题。
以沈部长的名义,请求组织出面,秘密监视监控监压刘氏一族,最低五年期限。
车子拐进京市中心地段,有人给回话。
“沈部长,已经办好秘密监压刘振华和刘老一事,他们想出南岛会逐级上报,会有人秘密监控他们的所作所为。
只不过有一点办不到,就是刘薄寒,新月派的事刘振华全都大包大揽了过去,和刘薄寒无关。”
沈阳北再三强调。“在没有明确划分成分之前,不允许刘振华出南岛!”
“这…”那人踌躇一句,斟酌开口。“您等我再向国际安保的郭老请示一声,南岛的安保出行一直都是他负责,贸然不让刘正委出南岛,恐怕郭老那会有呛言。”
说话真有艺术,不愧是组织里的人精,轻飘飘几句话把皮球踢给国际安保。
沈阳北嗓音沉。“我和郭老说,办好你该做的事!”
“谢沈部长提点…”
沈阳北电话打过去,郭帆嗓音沙哑。“沈部长,大晚上的,什么风给您吹来了!”
“亲家舅公,我有事求您…”
沈阳北淡着一张帅脸讲话,虽然眼角填有岁月赠予的细纹,但丝毫不影响与生俱来的威严贵气。
郭帆有点不理解沈阳北为什么要关押刘振华?但是也没多问,发了几句牢骚。
“大情种要出南岛就出呗,组织都不管了,你闲的没事干找他的麻烦。”
沈阳北言简意赅。“亲家舅公,这忙你不帮吗?”
“帮,这点小事而已,我让人改变他出岛路径,他想出岛我给他送你被窝里去,行不行?”
沈阳北喝一声。“这倒不用,安排我的保镖以国际安保员工的身份去南岛就行了,立刻,马上,天亮就得办好!”
“行,你们一个个的真是闲的没事干,让你的人现在就去南岛吧,我马上吩咐人换身份。”
“谢亲家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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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北进孟家四合庭院之前,他身边走了六个高效高等保镖,去往南岛,等候差遣。
孟元砸吧砸吧。“老沈,曼曼被孟鹤田绑架进小南岛你怎么不拿出来这等本事呢?”
“那不是有秦铮在前装逼嘛!非得给刘老打什么电话!妈了巴子的,关键时刻掉链子!秦铮,秦铮你给我出来!”
孟元松一口气,面含带笑。“看不出来老沈你挺厉害,事情办的真周到。”
沈阳北怒气难消。“哼!你和秦铮就是废物的代名词!你就算了,秦铮一句话的事,根本不用我露脸。
秦铮,你给我出来!”
“大半夜的你快别喊了,那不是有刘老呢嘛,秦铮得避嫌。”
庭院上空雷雨密布,阴沉几许,乌鸟盘桓。
孟元眼里看来风雷滚滚着厉害的沈阳北,今天太飒了,进了院子大喊秦铮。
一刻都等不了,要当面大骂秦铮废物!
黄颖出来看。“秦铮带着孩子们在西城区睡觉呢,你别喊了!”
看见黄颖,沈阳北眸光狭长,打量她几眼,问。“沈鹏呢?我大舅呢?”
“都回西城区了!曼曼要睡觉了,你别喊了!”
“曼曼!”沈阳北跑进去。
“爸爸。”黎姿曼见到沈阳北,眼睛都亮了。
“好闺女受委屈了…”沈阳北大步跨过去,额头上都是急得热汗,黎姿曼拿手掌帮他擦。“爸爸急坏了吧,没事啦…”
“你别怕,爸爸会保护好你,有爸爸在,没人敢欺负你…”
黎姿曼特别乖巧的点头。“有爸爸在,我什么都不怕…”
随即,沈阳北要对一旁的孟鹤煜发怒,黄颖进来了,轻咳了嗓子。“曼曼别怕,你爸派人监视住刘振华了,不怕。”
“哇,爸爸好厉害,爸爸真好…”
沈阳北把灼灼目光从孟鹤煜身上挪开,看向女儿满眼都是心疼。“好闺女受苦了,脑袋还疼吗?”
“没事啦…”
“孟鹤煜!”沈阳北又看向孟鹤煜,热气腾腾喷洒到他俊雅的面脸上。“你什么意思?”
黄颖。“行了行了,你赶快回家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别管…”沈阳北簇紧眉头,呼吸沉了起来。
“沈阳北,你再敢欺负我儿子我对你不客气!”
砰…沈阳北维持已久的理智崩断!
“我女儿的事跟你没关系!”沈阳北红裂眼眸,怒喊暴呲。“要不是你给女儿扔了,我女儿不可能遭那么多罪!也就不会遇上刘薄寒,更不会被邪教盯上!
你给我闭嘴,黄颖都怪你,都怪你!”
额…孟元还是头一回看见沈阳北对黄颖发这么大火,孟元起初还担心黄颖和沈阳北会旧情复燃…如今看来,纯属想多了。
沈阳北滔滔不绝…
“我女儿十岁差点被流氓绑架,你干嘛去了,你去津市你干嘛了,你还不如个病秧子易寒!人家易寒还知道给黎盈出个主意行个方便,你干什么了!
你有什么脸管我女儿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就算女儿十岁的时候你不肯认她,沈鹏十五岁那年秦书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认我女儿回来!
别跟我说你心疼你娴姐,你娴姐用不着你心疼,你成天在新加坡呼风唤雨好不威风,你给孟元养儿子,你心安理得的当富太太!
你可曾想过我女儿在津市豆腐坊吃苦!你真是天底下最自私的毒妇!毒妇!
你养的好儿子烧杀抢掠什么事没干过,你害我女儿,你凭什么把我女儿嫁给孟鹤煜,凭什么!”
……
除了沈阳北阵阵呼啸,别人是一句话不说的,也插不上嘴,沈阳北太厉害了,怒焰登顶,快把在场的各位烧了个干净。
“你没脸提我女儿!”黄颖快反应过来,耸起肩膀像只斗鸡。
沈阳北冷哼,阴阳怪气了起来。“呵呵,黄外交长,你哪有女儿啊!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和孟会长就孟鹤煜一个宝贝儿子啊!”
“你…”黄颖捏紧了拳头,目眦欲裂。“沈阳北,你什么意思?”
沈阳北一字一句,一字一顿。“我要带走我女儿,从此以后和你们孟家恩断义绝,再无来往!
你这个毒妇的心真似鹤顶红般毒,毒人不死,你养得儿子也一样心毒,你们就配和毒贩子过日子!”
“爸爸,我不走…”
“你别说话,你妈纯属害你呢,她害了你就达到报复我的目的,她个毒妇,我太了解她了,她不心毒教不出来孟鹤煜!”
黄颖气到浑身发抖,呲出来几个字。“你说对了,我恨你不死!你害我娴姐,害了唐慈,害了小铮,害了我和曼曼一辈子,你最该死!”
倏然,沈阳北瞪大眼睛。“秦丽娴才最该死,最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唐慈是自作自受,就算救回来她也没脸做人,她生个小卷毛,怎么做人?”
黄颖倏然大吼道。“那你也不能害死唐慈,害死我娴姐和她肚里的孩子!”
沈阳北吼回去。“秦丽娴更是自作自受!我让她在家歇着,她非得去唐慈葬礼上乱晃悠!
我还没怪她是个废物,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黄颖疯了,扑上去紧抓住沈阳北的脖领,咬着牙嘎吱嘎吱。“你胡说八道,我娴姐肚里的孩子是被你下药害死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着,黄颖已经落下来泪,血色的眸子看不清眼前男人脸上的不解错愕。
“你疯了!”沈阳北喷出来口水。“我没有害秦丽娴啊!她肚里的女孩也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害她啊!”
黄颖揪着他脖领一再用力。“不可能!医生说那婴胎头大,是我娴姐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后天造成的药物畸形。
是你…是你…是你…”
砰,孟元赶快分开她们俩,黄颖泄了气,就好像回到秦丽娴落胎那天,她趴在孟元的臂弯上,哭的泣不成声。
孟元皱眉道。“颖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没有胡说。”黄颖手指着沈阳北的方向,身形摇晃,嘶吼。“医生说那胎儿畸形,可是她记得给我娴姐做b超的时候还好好的,短短一个月时间孩子就畸形了,肯定是受到了激素药的污染。
我娴姐整天在家弹钢琴,去哪接触激素药?
是沈阳北,肯定是沈阳北…
我偷偷看了那婴胎一眼,就算是先天性畸形脑袋不可能那么大。”
黄颖抖着身子,手颤颤巍巍往前举。“就好像一个足球那么大…四五个月大的婴胎不可能会长那么大脑袋…
是你害了我娴姐,你还想害沈鹏,你还想害我秦叔叔,你害我,害我女儿,你才心毒,你才是世间最心毒的男人…”
砰,孟元,孟鹤煜,黎姿曼齐看向沈阳北惨白如霜的脸,他脚步不稳,往后退。
黄颖一字一句,越说越激动。“我去你们家看了,我看见我娴姐写字桌上摆着的保胎药瓶。
国外进口的保胎药,泰国产的好药,我见我同事也吃过。
我偷偷的拿去化验,保胎药被人掉了包,成了毒药,那里面全是大量的激素,害死人的量!”
有理有据有证据,黄颖凝着他,不停的落泪。“沈鹏才三岁,他对我说,爸爸整天督促妈妈记得吃药…可是妹妹还是去了天上…
沈阳北,你会那么好心记得我娴姐吃药的事?
我不敢信是你,我真的不敢信是你害了我娴姐!我怕我娴姐知道了会接受不了,我把药扔了,没敢声张!
是我让你做的结扎又怎么了,再不把你阉了,你会害死我娴姐…
沈鹏八岁那年,我娴姐就得了乳腺癌,肯定是你给她下药伤了身子,我可不敢把我娴姐再交给你了。
你可太心毒了,要不是我派医生来给我娴姐治病,我娴姐落你手里,都活不到沈鹏九岁!”
蹭…黄颖话音没完全落下,沈阳北急跑了,极速奔跑,脚底板踏到地石上磨出一溜烟的火星子。
孟元挥手吩咐人。“快去看着点沈阳北,别出事…”
“是…”
孟元打横抱起黄颖回房间,她虚脱无力。“孟鹤煜,关灯睡觉,闭紧你的嘴。”
孟鹤煜关门时听见,黄颖在孟元怀里软着,说。“沈阳北敢带走我女儿,我拿这件事去组织上告他…告他杀人犯…”
“明天再说…你别气了…”
黎姿曼想不明白,妈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说了有人害我们的女儿,沈阳北还说谁敢害我的女人和女儿,怎么刚到家就和妈吵架了呢?
孟鹤煜说可能是沈部长觉得他不值得托付,在怪罪妈…
黄颖好像是应激过度,晕了…昏迷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沈鹏拿着毛巾帮她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