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知道这一定是小郑在假扮萧谨言在装神弄鬼。
可我心里还是免不了憧憬和期待，冒汗的掌心都在诉说着我的兴奋和惶恐。
我是多么希望这条消息是真的。
是真的萧谨言回来了。
可又是如此恐惧真的是萧谨言回来了！
我怀揣着矛盾以及对结果的预知，从董事长专用电梯走出来。
一露脸，就听见董事办那边一阵阵的骚动。
平时都会留几个人守在电梯门口迎接我的。
今天居然一个也没有。
我为此感觉到诧异。
同时也加重了我对即将发生事情最坏打算的预估值。
果然。
在我拐出宽敞的办公区时。
会客室那边传来巨大的摔杯冲突声。
我闻声快步前去。
高跟鞋在地板敲击。
围观在会客室周围的董事办助理们一个提醒一个转身过来迎接我。
“董事长好。”
“董事长好。”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跟我问好。
一个接着一个跟鹌鹑一般。
我似有还无地用喉咙发出“嗯”的声音，大跨步朝前走。
会客室门完全打开。
萧谨言被十来个人围站着。
鹤立鸡群。
不。
是打扮成萧谨言的小郑。
我压下早已经知晓答案却仍抱有期待的幻想。
只稍作驻足就朝他们走去。
“董事长。”
“董事长。”
做陪同的董事办助理向我问好。
几位董事会老成员就转身给了我一个照面。
不言不语。
刻意压下去的呼吸和摆正的站姿已经表明了他们对于小郑假扮成萧谨言的模样来接待调查组这场闹剧的不满，以及对于这场闹剧背后主使的猜疑和不满。
这让我看向小郑的眼神里满是无法言说的疲惫感。
让原本还打死不承认的小郑当场低下了头。
8人调查小组也敏捷地捕捉到了这点，目光齐刷刷往我身上打。
带头的那位视线刚与我对上。
我就知道今天这事情可以分两说了。
是我一直供养的上层手底下的人。
我干练地安排人手打扫了现场。
自己亲自接待了他们。
按他们的要求，安排人手给他们提供了相关材料。
整个过程都十分顺利。
他们也始终不谈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
这又让我对上层的琢磨多了一层忧虑。
尤其是调查组临走的时候，有意提点我不要再发生今天假扮集团最大股东出来糊弄调查组的事情，并指明下次一定要见到萧谨言本人。
更加重了我的忧虑。
我忧虑重重，却还是仰仗着多年撒谎经验接应了下来，说会转告集团最大股东萧谨言。
他们得了我的话，也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我不确定金先生是否将当年萧谨言人间蒸发以后的事情告诉给调查组听。
却又不敢轻易试探，或者当面去问金先生。
既然这次的调查组是我长期以来供养的上层手低下的人。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们暗度陈仓，明查暗帮。
一种是保全他们自己，放弃我。
带着多方位的考量和忧思忧虑，我一个人坐在我的董事长办公座椅上闭目，脑袋依靠在手上，按压着太阳穴。
小郑又在这个时候敲响了办公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