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触发了城堡内的整个监控系统关闭，释放出过去几天里经过提炼与放大的贵族振动。
虽说在萧瑟眼中，这些振动依旧显得原始而未经筛选，但至少萧瑟对其强度与流动速度有了些许掌控。
就在四天前，萧瑟甚至无法感知到这些波动 —— 每个贵族的波动，包括萧瑟自身的，在萧瑟感觉中都毫无二致。
为了进一步增强效果，萧瑟重新激活了借来的统计数据，不过只调用了 45%，剩下的 20% 留给将军们使用，毕竟萧瑟现在不想干涉他们的职责。
处于贵族形态时，即便不借助任何借来的统计数据，萧瑟也能轻松完成这项建筑工程，但萧瑟觉得有必要突破极限，高效且迅速地完成任务。
萧瑟刚一行动，一股神圣光环与磅礴的法力控制输出便以远超萧瑟首次爆发时的惊人压力，倾泻在城堡之上。如此一来，中央塔楼附近所有保持着意识的一级领主都纷纷屈服并昏倒 —— 尤其是在萧瑟瞬间飞近的时候。
一道绿、白、紫相间的光带划破天空，直至萧瑟抵达中央塔楼。萧瑟用一道简单的以太指令打开前门，走进去后，看到的是一座被彻底清空的塔楼。
成千上万的恶魔仆人化身矗立在那里，尽管萧瑟气势逼人，他们却奇迹般地保持着意识，随时准备再次接受萧瑟的命令。
萧瑟与他们所有人建立起心灵感应通道，同时接收了他们收集的税款更新与库存盘点信息。此外，城堡周围的许多公民又缴纳了 58,703 枚劣质以太币，不少人比平时缴纳了更多税款，以此表达对这位新任危险领主的支持。
仆人们对萧瑟的命令极为重视，不会将任何死寂世界当作报酬。不过，他们确实设法收集到了几百个仍有大量系统用户的 4 级和 5 级世界。
虽然这对恶魔而言通常并非有利可图的模式，因为他们无法在任何低于 3 级的世界签订试炼塔契约，但对萧瑟来说却大有裨益。
萧瑟低头看向前排的一名仆人，他的世界令牌上有 50 个世界，然后提高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很好。诸位，把你们的收益转给这个化身，然后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感谢大家按我的要求清空了中央塔楼。从今天起，我希望在塔楼周围设立新的哨所。我会制定新的城堡指令作为自动防御，但要确保没人能再进入这里，这包括你们所有人。”
萧瑟停顿片刻，看到在萧瑟说完之后，许多警卫小队之间形成了一连串以太驱动的心灵感应通道。萧瑟听到他们在协商岗位，在不同区域间调换位置，以确保有更多人手围绕中央塔楼巡逻。
此外，随着过去几天的税收收益被转交给萧瑟指定的那名仆人，以太系统也随之启动。
萧瑟点了点头，打开进来时的门，成千上万的仆人涌回街头，各归其位。
剩下的那名仆人表情茫然，它的化身处于默认模式，但萧瑟能察觉到它内心的紧张。
萧瑟的直觉、贵族振动以及化身的历史数据告诉萧瑟，它曾经是一只二级装甲猿。萧瑟记得很久以前在地下城里与类似的生物战斗过，但还从未亲自遇到过这样的。大约 1500 年前，它被迫沦为奴隶。萧瑟唯独留下它的原因是它意志坚定，萧瑟全新的贵族感知告诉萧瑟，它是一个非常忠诚且聪明的生物，在众多仆人中脱颖而出。
“你叫什么名字？”
外面的门关上时，只有它独自站在那里。
“鲁科尔，大人。那曾是我的名字。我已经很久没说过这个名字了。”
萧瑟微笑着向上飘起，抓起几天前用心灵感应创造的临时监狱，随身携带。
“很好，鲁寇。跟我来。我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仆人跟着萧瑟向上飘去，因为这座塔楼内部空旷无比，高达数千公里，直插云霄。
萧瑟回想起安德拉斯?弗米利恩的记忆，记得在这座塔楼的顶层，有一个只有恶魔才能使用的金库。同一个房间里，还有交易平台以及负责守护这座城市的城堡领主总部。
这里原本是不让其他人进入的，但在萧瑟即将要做的事情完成后，再隐藏它也就没有意义了。
他们抵达塔顶，从身后的仆人身边向下望去，塔楼内部就像一个巨大的绿色方洞 —— 宽约 500 公里，高约 5000 公里。
里面缓缓盘旋的神气和外面的云层一样浓密，这座巨大建筑的内部没有楼层间隔，萧瑟确实有种凝视深渊的感觉。
萧瑟毫不犹豫地打开天花板，让大地魔法监狱飘到萧瑟身边，但鲁寇却停在原地，没有进入中央塔楼中仅供朱红家族恶魔使用的禁区。
萧瑟示意它跟上。
“来吧，其他人还在恢复中。这里只有我们俩。听话 —— 这是命令。”
仆人与萧瑟一同飘起，萧瑟把便携式监狱存放在塔楼上层一楼的一个空房间里。
他们开始穿过恶魔私人套房绿色大厅的走廊。
花了几分钟才找到前任城堡领主记忆中提到的那个房间，但当萧瑟看到它时，就知道这正是萧瑟要进入的房间。
用一道简单的以太指令开门并不难，他们走进去后，眼前只看到两张类似于食人魔集团贸易宫殿里的大型交易桌，一个约 30 米长、看起来像巨大收容箱的睡眠舱放在房间最后面，还有一扇带有以太指令锁的门。
要是萧瑟没有使用全知之眼和神圣工艺，它看起来就像房间普通的后壁。然而，萧瑟手指轻轻一弹，脑海中便解开了以太阵列错综复杂的图案，后门应声打开，门后只有一个黑匣子。
“来了……” 萧瑟低声自语，示意仆人退后一步，自己则走上前，将一只手放在黑匣子上。
它激活了一个转移指令，试图像化身一样附着在萧瑟的身体上。但萧瑟轻易地从手掌中召唤出大量白色乙醚和粗糙的绿色线条，阻止了这个过程，并模拟出指令应接收的内容，同时将萧瑟的物品存储转移到它的另一端。
【收到 19,856,011.0 枚低质量以太币！
【收到 50.6205 枚中等质量以太币！
这些以太币存放在萧瑟的物品储藏室里，未被同化。萧瑟咧嘴一笑，因为这是安德拉斯?弗米利恩以太商店的私人金库。尽管在过去的
年里，世界贸易和领主剥削的大部分收益都上交给了大城堡，但这位贵族恶魔还是积累了相当多的个人财富。
他身上有超过一百枚劣质以太币，还有萧瑟在他死后得到的近八万个世界，但这个金库的财富几乎是那个数值的七十倍。
萧瑟点点头，从已经完全空了的黑匣子上抬起手，向前走去，让假墙在萧瑟身后合上，同时看向其中一张交易桌。
“把你收集到的世界交给我。”
鲁寇完全照做，萧瑟将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模拟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以太指令来接收这些世界，让它们与萧瑟手掌上的令牌而非萧瑟的物品存储融为一体。
收到数百个额外的 4 级和 5 级世界后，萧瑟的世界令牌上升到了【106,149】，脑海中响起了一些提示音。萧瑟感觉到统计数据有了小幅增长，虽然几乎不明显，因为这些世界上的 1310 亿系统用户被添加到了全球连接系统中。
“很好。我还需要更多这样的世界……3 级和 2 级世界也可以，只要价格合适。但我认为低等级世界的数量比高等级世界更有价值，后者的以太价值被它们赋予化身的增益夸大了。”
仆人的气息表明他对萧瑟的话感到困惑，但当萧瑟从存储中转移 100 万枚低质量以太币时，他面前的交易桌显示出一个新窗口。
他甚至还没从埃利普西亚公民那里转移以太币收益，萧瑟却在他开口前摇了摇头。
“用收取的税款购买更多世界。不用担心留在那些世界上的剩余资源，更重要的是找到有尽可能多系统用户的世界 —— 而且，世界的数量越多越好。我会忙一会儿…… 但我希望在本周末我再次检查之前，把这笔钱花完。”
化身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萧瑟为什么要为毫无价值的世界耗费 100 万枚劣质以太币，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交易提议。
“明白了。我会办妥的。”
萧瑟微笑着朝回大厅的门走去。
“好。就这样。我认为你现在可以更轻松地指挥你队伍里的其他人了。既然我亲自把这项任务交给了你，他们会尊重你这个领导者的。”
他们走回安全上层的主楼层时，仆人只是点了点头，而萧瑟的思绪早已飘到了别处。
在萧瑟的全球连接系统中，萧瑟另外向安娜发送了 100 万枚低质量以太币作为待处理交易，供她随时接收。由于神气已是极其珍贵的商品，把这些以太币分成几部分卖给高级世界，肯定能收回她为萧瑟获取工艺资源所支付的成本。随之还有一条消息，表明一旦萧瑟收集到足够的数据，就会发送有关灵魂武器的信息。
萧瑟打开通往被清空的塔楼内部的天花板，让仆人自己出去。
等待的几分钟里，萧瑟整理了脑海中所有的材料，散开灵气，填满了整个空旷的塔楼。
升级神级工艺技能时想象的蓝图仍然保持着原样。然而，现在通过贵族振动获得了这种新的感知，萧瑟能更清晰地看清一切。
鲁寇离开塔楼的那一刻，萧瑟激活了星体形态，让这项任务进行得更高效。
困惑的仆人感觉到自己的化身又一次颤抖，身后的门关上的瞬间，整个城堡都在摇晃。
上界荡漾的冰冷震动，感觉几乎和境界波一样强烈……
然而，没有一个领主有足够的意识去感知它。
即便在距离中央塔楼十多万公里的流放区，领主们也能感受到邪恶存在的残暴气息。
许多在这些地区当了数千年奴隶、距离足够远而未被艾娃带回出入口的人，都认为另一场领域战争一定已经爆发了。
而在塔楼内，萧瑟长到了 10 多公里高，从仓库中取出了安娜转移给萧瑟的所有物品，以及 1200 万枚劣质以太币。
随着这种力量的释放，萧瑟对周围环境也有了更多的掌控和感知。
萧瑟能看到沉睡的城堡，感觉到它在摇晃，仿佛因萧瑟施加的压力而面临失衡的威胁。
与此同时，大气层中的绿色神云围绕着城堡内部几个区域的旋转速度比平时快了很多，当萧瑟开始使用以太指令和萧瑟的工艺技能操控结构本身时，神云渗入中央塔楼的墙壁，为真正的挑战做准备。
将周围区域的云层拉入内部后，神线的密度是正常情况下的 20 倍以上。萧瑟通过注入大量多余的神圣能量以及 100 万枚低质量以太币来密封外墙，以确保隐私和结构的完整性。
这是萧瑟的手艺，所以萧瑟能看穿它，但对那些从外往里看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坚不可摧的结构。
即便是顶层的一级恶魔，倘若奇迹般地从受损的意识中恢复过来，对这些墙壁的某一点进行百年之内的全力攻击，也将是徒劳无功。
接下来，萧瑟把空房间分成四座均匀的方形塔楼。每座塔楼有 1000 层，总共形成 4000 个房间。
结构本身由纯结晶法力、神圣线和额外的 100 万枚劣质以太币构成，以承受压力。
现在，所有房间内的神气含量相同，大约是正常大气极限的 20 倍。
然而，这一切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而这部分也是最困难、最耗时的。
萧瑟要让底层的压力与下界相似，并且每层向上递增，到塔顶时压力会稍大一些。
每个房间内，都会有可供吸收的纯粹法力和以太。在艾丽的房间里，还会有与恶魔灵魂能量的特殊混合体。
剩余的 1000 万枚低质量以太币将在此过程中平均分配 —— 每座塔楼 250 万枚。绝大多数原始法力和恶魔能量材料也会用于这个过程。
每层楼都会密密麻麻地布满能量丰富且易于吸收的液体浴。在消耗或处理完上一层的每一滴液体之前，根本无法进入下一层。
——
城堡已经停止了摇晃，因为在萧瑟封印外墙后，任何神圣能量、法力或以太都无法再离开塔楼。
然而，随着萧瑟的工艺不断推进，强烈而混乱的贵族振动变得愈发凶猛。
虽然六翼天使确实教了萧瑟基础知识，让萧瑟学会控制并开始最低限度地理解贵族振动，但萧瑟在不知不觉中进一步解锁了它的潜能。在如此庞大的工艺中，运用振动来辅助萧瑟的直觉，已然开始赋予它们独特的用途。
但萧瑟根本没心思考虑这些，萧瑟唯一的重点是利用所有可用资源完成手头的任务。
当萧瑟从储藏室中取出所有纯粹的法力和魔气，以及数十万个脆弱的夜明石碎片时，一个错误的举动就可能毁掉一切，让萧瑟不得不从头再来。
萧瑟小心翼翼地拿出安娜提供的将军们的血样，同时在神工界面中监控着数百个仪表盘。
每层都需要将许多这样的夜明水晶与血键技术同步，以便在完成一系列以太指令后触发传送。
——
技能的所有早期阶段都相当简单 —— 进入副本战利品界面，点击工艺就能得到所需结果 —— 但神级技能则完全不同。
这就好像萧瑟在创造一台活生生的机器。
萧瑟对自己努力想要达成的结果思考得越深入，工艺就会变得越清晰、精确和复杂。
要是没有贵族形态带来的清晰度以及星体形态赋予的对周围环境的掌控力，这项工程根本不可能完成。
萧瑟感觉每一个粒子都在按萧瑟的意志移动，被小心翼翼地改造并各就各位。
令人惊讶的是，底层非常简单。只要结构和墙壁的密度足以承受，空间区域的排水就很容易。而创建前一百层左右是迄今为止最困难的部分。
一些楼层的压力是外面云层的 200 倍以上。这并非必需，而是因为萧瑟希望将军们的同化过程能尽可能高效且顺利。
虽然萧瑟可以让顶层的压力与外部领域相当，但这无法让他们为他们即将面临的危险做好充分准备。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自称米瑞尔?弗米利恩的阴暗长角恶魔领主的身影 —— 不仅来自萧瑟与他的对话，当时他仅通过一次视频通话就压制了萧瑟的光环和系统，还来自安德拉斯和恶魔独眼巨人零碎的记忆，他们只记得他是一个令人恐惧、所有人都对其言听计从的人物。
这就是为什么萧瑟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来完善中央塔楼内的晋升室。
工程最终完成后，萧瑟解除了星体形态，利用创造者权限在各楼层间传送，仔细检查所有 4000 个房间，并运用萧瑟所有的感知进行细致的详细分析。
又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理论心理压力测试后，萧瑟的大脑感觉像着了火一样。
萧瑟得出结论，需要让塔楼静置几天，然后再回来检查是否有任何变化。将军们将在这座塔楼里待很长时间，所以萧瑟需要获取时间对结构本身产生何种影响的准确数据。
对结果感到满意后，萧瑟使用顶层的退出指令传送出这个受控结构，没有留下任何缝隙。
然后，萧瑟微笑着长舒一口气，从仓库里拿出剩余的 5,856,011 枚低质量以太币。
萧瑟毫不犹豫地让这些以太币渗入萧瑟的真实身体，深入萧瑟的思想深处，坐在由萧瑟的意识慢慢提炼的活性以太池中。它确实散发出暂时的温暖和刺激的冲动，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仿佛什么异常都没发生过。唯一的不同是，萧瑟感觉可以从中提取能量来制造精神攻击和物理障碍的 “池子” 变得更深了。现在有超过 700 万枚低质量以太币可供萧瑟使用。
萧瑟尝试对一些中等质量的以太币做同样的事情，但有种本能的力量阻止了萧瑟。
萧瑟把 50.6205 枚中等质量的以太币留在物品仓库里，决定等余烬完成与扎申的训练后问问他。
最后，萧瑟深呼吸几次，激活了六翼天使教萧瑟的抑制技术，将萧瑟那狂暴的贵族振动控制在体内。
感觉和几个小时前略有不同，瞬间萧瑟脑海中的压力比以前热了不少，但萧瑟仍然能够抑制住它们。
当萧瑟打开中央塔顶层的一扇窗户时，持续了两个小时的城堡全面停电宣告结束。
极少数领主看到萧瑟缓缓飞过天空，回到高等兽人塔。萧瑟又变回了 20 米高的恶魔模样，但那些抬头看的人都迅速移开了视线。
没人敢与这位新任的、令人恐惧且难以预测的城堡领主扯上关系。